“小桃。”
易槿尘没忍住,伸手轻轻地将温桃的柔荑包裹在掌中摩挲,那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心起荡漾,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扬,把他的心思被泄露的一干二净。
“嗯,在。”
温桃美目盼兮,颔首回应。
“那个……那个,待会我先带你去见我的小堂叔,你放心他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
“小堂叔?”
“对,他年纪与我们相仿,是家中稚子,只不过辈分比较大,我们实则只差三岁,背景也几乎相同,我从小同他感情极好,虽然辈分是叔侄,但我们也是兄弟和朋友,你们肯定也会相处愉快的。”
“好。”
温桃乖巧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多问。
一刻钟后,车子缓缓驶进了一扇黑色的铁门,温桃留意到了门上的名字,蜀南公馆。
这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看到这四个字,温桃隐约想起以前留洋时,易槿尘好像也提到过他这个小堂叔,说是个书香文人,在海偃洲女子大学教书,为人端雅方正,是个皎皎君子。
“小桃,到了。”
易槿尘拉开车门,绅士地将温桃牵出车外,两人朝着一幢欧式公馆走去。
女佣开门后,接过易槿尘的外套去放到衣帽架去,二人走过门廊,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只有一只名贵的蓝猫窝在沙发上,此时它正在惬意地舔着自己的爪子,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喵~喵~喵~”的呼噜声音。
“小堂叔!”
易槿尘有些随意地挽着袖口,对着楼梯口喊了一声。温桃也好奇地抬头,对着楼梯口等候着。
大概两三分钟后,沙发上原本窝着的猫突然跳下了沙发,伴随着楼上门开门合的声响,易袑延端着一杯茶出现在了二楼楼梯上。
他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一些水汽,穿着一身系带的白色长袍,从楼梯上漫步而下,手中的茶还飘着热气。
他先把茶杯给了一边的侍女,笑着同易槿尘打了个带着歉意的招呼,这才把目光落到他身边的女伴身上。
当他看清客厅里站着的女子时,先是滞愣了片刻,接着,脸上本是谦和的笑容便逐渐加深,凤眸微微眯起,像是探寻猎物一般盯着她。
公馆的宅子有些大,这个点儿也没开灯,客厅里的光线着实有些暗沉,但易袑延在第一眼见到她和她,和她那一身贴身洋气却不俗媚的打扮时,还是觉得眼前一亮!
这个女人,好像就是老天爷特地赐给他解闷的礼物,而且还能一层一层地拆开,每一层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精彩和惊喜。
易袑延努力压抑住内心的躁动,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了易槿尘身上,又迈开步子朝他们走去。
“槿尘。”
短短两个字便让温桃错愕了两秒,她瞪圆一双杏眼,原本端庄完美的温雅模样也有了一丝丝开裂的迹象——这特有的低醇磁性嗓音,她一听就认出来了。
是他!昨晚那个替她打掩护帮她省去麻烦的男人!
温桃一时心乱如麻!瞳仁也有了些许闪动,她的瞳孔中印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有一点她很肯定,或许吃惊有一点,但慌乱是绝对没有的。
但短暂的意乱神迷之后,温桃又镇定下来。就算易袑延是易槿尘的堂叔又如何?她自诩这海偃洲里没有一个男人能扰乱她的心神。
温桃微垂眼睑,一个呼吸间就平静好杂乱的心境。
再抬眸,对视。
易袑延和温桃都认出了彼此。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侄子心尖处。
但现在看来,老天爷似乎不想让他忘。
易袑延眼中暗光流转,目光落到了她淡淡到唇心,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晚那个美丽的误会,再想到那个活色生香的吻……
胸腔中突然隐隐骚动,他不易察觉地吞咽了一下,像是陡然被人丢进了糜烂的**之海,满眼只有她的存在。
就在二人目光涌动交锋不断之时,又有人突然插入,打断了这片胶着的气氛。
“小堂叔,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温桃,是我留洋时的同学,她现在是一名内科医生,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说得就是她!”易槿尘见二人只对视,不说话,忙着介绍了一番。
易袑延听了这话差点没笑的肠痉挛!
他带着打趣的视线扫了一眼温桃,女医生?还是个会杀人的女医生?
左手握屠刀右手拿手术刀?救死扶伤且杀人如麻?
易袑延觉得,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温小姐真厉害,易某佩服,佩服。”
易袑延掩盖着心神,好整以暇地拉了拉身上的白袍,在心律再次乱掉之前走到沙发前,将那只蓝猫抱入怀中,对着他们说道:“都坐吧。”
“叮铃~叮铃~”
刚走两步,公馆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三人顿时回眸,之间一名女仆匆匆忙忙去接。
过了一会,她又返回客厅,两手交叉置于腹前,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说道:“延少爷,电话是鹤少爷打来的,说是找易小少爷。”
“得,去吧,你父亲又来我这逮人了。”
易袑延笑得有些无奈,一边摸着猫,一边对易槿尘摆了摆手。
“好的,”易槿尘有些无奈地站起,又有些歉意地拉拉一下温桃的手,“小桃,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易槿尘起身跟着女仆离开后,偌大房间里只剩下易袑延和温桃,和那只在易袑延怀中舒服地打呼噜的蓝猫,气氛有些古怪。
“坐吧,温小姐。”
易袑延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温桃跟着在他左手边的长发上扶着裙角坐下来。她故意选了最远的一个位置。
易袑延微挑眉头,捏着怀中的猫耳,戏言道:“亲都亲了,摸也摸了,坐那么远干嘛?怪生分的。”
温桃怔了数秒,抬手露出半袖下洁白的葱臂,将额前几缕青丝挽到耳后,这才浅声开口:“易先生,昨晚的事是个误会。”
误会?这词什么时候这么好用了?
一句误会就可以把所有东西都推的一干二净?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易袑延慵懒地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虽然轻柔地抚摸着蓝猫的下巴,脸上却泛着淡淡的冷漠和疏离:“都是一家人了,别喊什么‘易先生’,见外,跟着槿尘叫小堂叔吧,顺便……评价一下小堂叔的吻技如何?”
他语调高冷,在最后一句时调子却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带着淡淡的调侃,也没了那份矜持的疏离。
这份调侃,着实有些得寸进尺。这会儿若是换作寻常的女子,早就慌乱不堪了,再胆小羞涩一点的,可能直接哭了出来。
可温桃不会,她的心理素质向来高于常人,能开膛见血,也能当街杀人,自然不可能应付不了这种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