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宝挑了挑眉,也没再说什么。
二两见她沉默,忽然察觉出了异样,她好端端的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昨夜自己不在家里,莫非她发现了不成?
然而,小丫头极其聪明,若是这会儿强行辩解,怕是会让她更加怀疑。
与其这样的,还不如不解释呢。
花光了一坛子的金子,做了一个又一个人任务,总算是攒够了积分,兑换了染布需要的东西。
只不过年底了,天气又冷,染布的事儿还得等过了春节再说,倒是可以提前准备一二。
来锦城一趟,自然得看看铺子的生意,康大海夫妻俩一看到他们的马车,就准备了热乎乎的包子,不吃都不行。
他们是感谢苏欢宝给了康二海这样的机会,工钱拿的都比旁人家多,苏欢宝又不怀疑他,兄弟两个又能常常见面,有个事儿都能相互照应着。
苏欢宝边吃着包子边道谢,康家媳妇是个直爽的人,摆摆手,笑道:“谢啥谢,咱家别的没有,包子管够,你大叔都说了,只要我们家做包子,你们就随便吃。”
苏欢宝吃了两个,就吃不下了,皮薄馅大,个头还不小,康家两口子为人厚道,做包子也很良心,这生意不好都不行。
“那就替我谢谢康大叔了。”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你们吃着,我还得回去帮忙呢。”
康家媳妇走后,康二海拿着账本过来,给苏欢宝过目,苏欢宝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康二海也是本分的人。
“姑娘,正好您来了,不然我想着通知您的。”
“出什么事儿了吗?”苏欢宝问道。
“没什么大事!”康二海道:“就是最近有位姓黎的小姐三天两头的就来找您一趟,说是您来了务必去找她。”
姓黎,在淄城她认识姓黎的小姐,就只有黎素锦了。
她第一反应是不是黎老夫人的病情严重了,可是又一想,应该不会,有了上次的事儿,黎家该更加注意才是。
而且真的发病也是紧急情况,不会三番两次的来。
想想那黎素锦的性子,苏欢宝多少猜到了她的意图。
“嗯,我知道了,这次时间紧迫,就不见了,下次的吧。”
“可是……那位小姐来了四五次了,您真的不见吗?”
苏欢宝笑了笑,“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以后有机会再见,家里事儿多,我还得赶回去呢,客人们的货你抓紧时间通知他们来取,又有什么新的单子没有?”
“有,还不少,您看看,我都记下来了,您再不来,我就得找人给您送过去了。”
苏欢宝翻了下客人们下的单子的信息,还真不少,老娘和村子里那些女人们又有的忙了,怕是过年都闲不着,不过她们应该是高兴的。
毕竟有钱赚嘛。
苏欢宝整理好了订单,康二海和二两把送来的货搬到铺子里,她就上了马车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偏就是这么不巧,她前脚刚走,黎素锦就带着丫鬟来了,结果又扑了个空。
康二海不是会撒谎的人,一开始说苏欢宝没来过,可架不住黎素锦和小丫头的嘴巴,三两句就逼出来了。
“你说她刚走?”
康二海点点头,“黎小姐,她真的走了,我不骗您。”
“你没跟她说我要见她?”
康二海有些为难,“说……说了,就是……就是姑娘说,您没什么大事,她家里还有事情要忙,就……就先走了,下次……下次来再见您。”
“下次?谁知道她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她还拿娇了。”黎素锦气鼓鼓的道:“你说,她家在哪儿,我去找她。”
康二海自觉刚刚已经背叛过了苏欢宝一回,绝对不能说第二回,何况他也不知道苏欢宝具体的住址。
只是有了急事就把消息送到她所在的镇子上的一家绣坊里,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会这么做。
“黎小姐,我就是个伙计,真不知道她住在哪儿,您就饶了我吧,姑娘说了下次来一定见您,我们铺子生意好,个把月就要来送一趟货,尤其年纪了,说不准她下个月就来了,您……稍安勿躁。”
黎素锦见逼问不出,也不再为难他一个伙计,“她下个月当真要来?”
说实话,康二海也不知道,但是为了送走这尊大佛,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会的,会的。”
见黎素锦没再说话了,康二海趁机道:“黎小姐,我们铺子又上了不少货,您要不要看看,或者您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想要定做?”
黎素锦是来找人,人没找到,哪有心情买东西,冷冷的翻了个白眼走了。
康二海拍着胸脯,感觉劫后余生。
这么比起来,还是苏姑娘可爱多了。
回去的马车上,二两因为早晨的事儿,心里不踏实,便主动的拉开了话题。
“黎素锦找你,你真的不去?”
苏欢宝吃着点心,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刚吃完了两个包子,没多大会儿功夫又饿了,索性她身边吃食不断,马车里就有。
“她找我我就要去吗?”苏欢宝傲娇的道,“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更不给我钱。”
“这么说来, 你是知道她找你什么事儿了?”
苏欢宝把点心塞进嘴里,然后拍掉手上的渣渣,“知道啊,黎大小姐心高气傲,肯定是不服气我上次救了她祖母,想找我比试。”
二两勾了勾唇角,“嗯。”
“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的,不是用来争强好胜的,何况……何况我是胡老头的徒弟,他那么低调,我也得紧跟师父的脚步,不然岂不是泄露了他的行踪。”
“嗯?”
“胡老头医术那么高明,又见多识广,可不像是个乡野郎中,就他那箱子宝贝,在这种地方两辈子也攒不到,你难道没有怀疑过?”
二两不只怀疑过,而且他还知道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小丫头也怀疑了。
“怀疑什么?”
“他的身份啊。”
“怀疑那个做什么,想说他自然就说,或许他就只是个乡野郎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