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刚坐在旁边捂起自己的耳朵,“你们走远些,太肉麻了。”
云卷一脸讨好的笑,“晓刚,听说你爱弹吉他?”
许晓刚无所谓的点头,“对啊,我姐姐告诉你的吧。”
云卷忙不迭点头,“如果你想学,我恰好懂,而且我还在全国比赛拿过奖,不是第一名,是第六名。”
许晓刚警惕性很高,“想贿赂我呀,先搞定老头子,莫七那家伙抠门,进门就陪着爸爸喝酒,也不知道给我送点礼物,我保持中立。”
许晓静拉着弟弟就打,“你个奸商,学会吃完原告吃被告了。”
正打闹着,拖拉机停在了地头,许爸爸黑着脸招呼,“都下来干活,不是让你们来观赏风景的。”
玉米有一人多高,整整齐齐排列着,许爸爸指挥众人分工协作,两个女人跟许晓刚掰玉米,三个男人在后面砍玉米秸。
许晓静想叮嘱云卷几句,被许爸爸黑着脸训斥一番,“你是来干活还是来秀恩爱呀,干你的去。”
许晓静只好气鼓鼓的掰玉米去了,好在云卷好看的眉毛挑起,送给自己一个温暖的笑容,那意思是说,我行的。
前面三个人有条不紊的开始掰玉米,莫七跟在许晓静后面,抡起镢头刷刷的砍到玉米秸,玉米连根部拔起,莫七熟练的摆放整齐,动作一气呵成,很快一片玉米秸躺在地上。
许爸爸也不说话,沉默的跟在许妈妈身后,满意的看着莫七优美的表演默默点头,是个能干的孩子,男人呀就是要有干劲。
再看云卷,脚下蹬着皮鞋,头发梳得光亮,手指白皙,一看就不能干力气活的,这样的男人绣花枕头吃不得苦,晓静到底是年轻,肯定被他花言巧语蒙蔽了,在庄稼地里,他坚持不了多久,一会就得跑。
云卷拿起铁镢头,注意看莫七的干法,尝试着扶着一颗玉米秸砍下去,用力太小了没砍断,许爸爸嘿嘿笑出声来,低头自己开始干活。
云卷看着莫七干起来简单,自己手下的镢头重有千斤,一点也不听指挥,力气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脸上**辣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穿的衬衣比较薄,玉米叶子划过手臂,一条条划痕又痒又痛,转眼间已经被莫七抛下老远。
云卷干了一会,落下更远了,许爸爸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吆喝,“小子,快点干。”
云卷索性停下,摸出一盒烟,走到许爸爸身边,恭敬虔诚递上一支烟,“叔叔,我真笨,您教我好不好?就告诉我应该怎么干就行。”
许爸爸是面冷心热的人,本想不理,可是看着云卷是诚心来请教自己,不好意思晾着,顺手接过烟,云卷赶紧递火。
许爸爸吧嗒吧嗒抽两口,吐出一串眼圈,云卷乖乖等着。
一袋烟抽完,许爸爸拿起镢头示范,“弯腰,左手压住玉米秸用力往上提,右手用力,腰部发力,镢头最好贴着玉米根部,看准了,两手配合好,一下玉米秸就出来了。”
讲解完毕,许爸爸瞅着云卷,“年轻人,我们家晓静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孩子,一看跟你就不是一路人,你大概没吃过苦吧?”
云卷笑了,“叔叔,我懂您的意思,我的家庭小时候算是小康,从我高中开始,家业遇到点困难,我大学学费都是自己打工赚来的,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我都尝过,作为男人我具备生存的能力,现在我的经济条件还不错,不会委屈晓静的。”
许爸爸一晒,“你还是先把手头的活干好。”
云卷连连点头,“谢谢叔叔教我,我需要尝试农民生活,说不定下一个角色就要干农活了。”
许爸爸不置可否,摆摆手往前干去了。
云卷没能说服许爸爸,也不气馁,因为刚刚的一番侦察发现,自己的推论是正确的。许爸爸是通情达理的人,不是故意为难自己,只是初次见面,需要一个了解沟通的过程。
但是,也说明许爸爸不会轻易同意自己跟许晓静的关系,因为,许爸爸对自己没有把握,所以,云卷给自己加油,拿出更多的诚意才行。
首先,就是要在这场比试中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个爷们。
经过刚才的尝试,加上许爸爸的指导,云卷掌握了砍玉米秸的诀窍,速度比开始快了许多,可是比起莫七许爸爸就慢多了。
莫七许爸爸到地头休息了,云卷还在弯腰奋力干活,许晓静要跑到云卷身边,被许爸爸严厉制止了,“你敢帮着那个小子,我就翻脸。”
许晓静无奈顿住脚步,许爸爸跟莫七聊起了收成,许晓静捂住耳朵不听他们两人的谈话,只是注视着云卷的身影慢慢向前移动。
云卷终于到地头了,许爸爸撵着全家人接着干活,淡淡的问云卷,“小伙子累坏了吧?随时可以离开。”
云卷举起袖子擦额头上的汗,嘴上不肯认输,“叔叔,我确实是第一次砍玉米秸,不过我已经学会了,会越来越快的,我不会当逃兵的,咱们接着干。”
许爸爸不在废话,刻意加快了速度,云卷没有休息时间,很快又被甩在了身后。
云卷腿越来越酸,腰也疼,手上磨起了几个大泡,穿的皮鞋走在高低不平的土地上,浑身酸软无力,却是明白无论如何不能就此不干了,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暮色渐渐来临,云卷跟莫七之间还是隔了半根畦梗的差距,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忽然听到许爸爸招呼大家,“不干了,装车,把玉米拉到家里去,天黑下来就看不清了。”
云卷咬紧牙关,坚持着继续干,大家一齐动手很快把车装满了,许晓静心疼的跑过来,“云卷,可以走了。”
许爸爸大声喊,“看你也干不完,回家吧。”
听到许爸爸的喊话,反而激起了云卷好胜心,千算万算,想不到娶许晓静的障碍居然是农活,早知道先买几亩地练练再来,也省得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