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交流中心。
许晓静拿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摞资料仔细看,云卷盯着许晓静后脑勺愤愤不平的发呆,因为自己一个恶作剧,昨天晚上愣是没能碰许晓静。
该死的,也不能怪许晓静,不过今天晚上,一定要扑到这可爱的小女人。
正想的入神,许晓静碰碰云卷胳膊,指着其中一页资料让云卷看,“你看,这个大嫂怎么样?”
资料显示,照片上中年妇人头发花白,胖胖的看上去和蔼可亲,工作人员极力推荐,“她叫朱茜茜,是我们这的银牌保姆,做事麻利,为人忠厚,觉得合适咱们就面谈。”
云卷点头答应,“见一面看看。”
等待的时间,身边走过一对夫妻,跟着一个老年妇人,看起来也是新请的保姆。老妇人头发花白,背影有些眼熟。
是谁呢?一时之间云卷想不起来,背影越来越远,云卷眯起眼睛极力思索,自己一定见过老妇人,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云卷脚步移动追了上去。
从背后拽住老妇人的胳膊,前面老妇人被迫转身面对云卷,脱口而出,“你干啥?”
云卷见到老妇人的面容愣住了,跟自己经常思念的程姨有八分像,五官轮廓几乎一摸一样,就是面孔多了几分苍老,记忆中程姨爱说爱笑,心直口快,嘴角常常是上翘的,所以云卷不敢确定,试探着问,“是你吗?程姨。”
脸上微有怒色的老妇人听到云卷的话身子一颤,随即绷紧了身体生硬的回答,“你认错人了。”
云卷受到抢白,尴尬的松开手,跟老妇人一起的青年夫妻回头来喊,“程淑华,快走。”
老妇人转身就走,云卷听到老妇人的名字嘴唇发抖,程姨的闺名就叫做程淑华,立刻拽住老妇人不松手,一叠声的问,“你是程姨对不对?我是云卷,我是你从小看大的云卷啊,你看看我。”
青年夫妻不乐意了,过来指责云卷,“你快放手,脑子有病吗,认错了人还耍无赖。”
许晓静听到喧闹赶了过来,见到纷乱的一幕觉得奇怪,“云卷,这位阿姨你认识呀?”
云卷激动的指着老妇人告诉许晓静,“她就是程姨,我终于找到她了。”
接着,云卷扑通跪在地上,拉着许晓静的手给老妇人介绍,“程姨你看,她是我媳妇儿,叫许晓静。”
青年夫妻骂道,“神经病。”扯着老妇人要走。
老妇人脸上泪水纵横,拉起云卷,“好孩子,起来慢慢说。”
眼前就是云卷四处寻找的程姨,许晓静懂得云卷对程姨的感情,扶着程姨款款说,“程姨,我们回家聊聊吧,这么多年云卷一直在找您,今天总算是找到了。”
程姨拉起地上的云卷,抹一把眼泪,“我这个样子着实不想见云卷,看到孩子好好的,我就放心。”青年夫妻怒喝,“不行,我有事,可没功夫陪你在这里耗着。”
云卷见程姨受到责骂,气乎乎的喝道,“我们不干了,你找别人去吧。”
程姨劝阻云卷,“别呀,孩子,我到京城来就是打工的,我得工作养活我的儿子呀。”
十多年没见,云卷不知道程姨遭遇过的事情,见程姨伤心不已,偌大年纪还坚持要打工,猜着程姨经济上有困难,马上告诉程姨,“以后我养你,钱的事不用担心,我帮你解决。”不等程姨拒绝,云卷告诉青年夫妻,“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妈妈,现在找到家,不需要去工作,你们走吧。”
青年夫妻却不肯走,“你说的轻巧,浪费我们的时间,你得给我们赔偿。”
云卷急着跟程姨团聚,无心和他们争执,取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他们,“好吧,这样总行了吧?”
接过钱,那对夫妻走了。
这里云卷在服务中心也呆不下去了,直接带程姨回到舒乐园。
许晓静给程姨泡好茶水放在手边,静静听程姨讲述这些年来的经历。
原来,当年云卷留学后不久,程姨就因为儿子出了车祸回到老家,儿子伤的比较重,一度昏迷十几天,经过住院治疗抱住了一条命,双腿始终站不起来,医生说是伤到了神经,需要手术治疗。
可是高额的治疗费用令人望而却步,程姨带着儿子来到京城不停的打工,希望能赚到足够的手术费用,帮儿子解除病痛。
见到云卷一瞬间,程姨就把云卷认出来了,可是程姨觉得自己带着累赘,不愿意给云卷添麻烦,才想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听到这里,云卷唏嘘不已,眼里涌上泪花,“程姨,听说张明敏哥哥出了车祸,我到你老家去找过你,没找到,老天可怜今天遇到你,今后我就是你儿子,舒乐园就是你的家,明敏哥哥的手术我来想办法,你该安心享享福了。”
程姨眼窝里同样是泪水纵横,“云卷,我怎么好意思拖累你,我老了不中用了,除了给你添麻烦,别的帮不上你。”
许晓静在一边劝,“程姨,云卷经常念叨您,您在他身边,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您就给他一个报答您的机会吧。”
程姨哭着抱住云卷,两人哭做一团,许晓静心里酸酸的,打起精神笑着解劝,“看你们娘两个,光顾着哭了,明敏大哥在哪里,先把人接过来再说。”
一句话提醒了云卷,“对啊程姨,咱们去接大哥去,你带路。”
程姨在车上指点着,车子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老旧房子里有个地下室,跟着程姨走入地下室,阴暗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地下室里开着一盏灯,尽管是白天,许晓静还是打了个哆嗦。
张明敏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就着黯淡的灯光在看。
听到脚步声张明敏抬头,“妈你可回来了,找到工作了吗?”
程姨哽咽着回答,“找到了,到你兄弟云卷家去住几天。”
云卷鼻子一酸,“大哥我是云卷,咱们回家。
张明敏惊诧不已,程姨介绍说,“儿子别问了,咱们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