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依。」
季晓想起昨晚在沈依依朋友圈看见她放出来的跟陆明轩的结婚证,也为这两人感到高兴,这两人耗了这么久,到底还是修成正果了。
后来是温甜打开门,出面见了沈依依。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叮嘱了佣人之后,防止何昔年中途回来,温甜带着沈依依进了附近的咖啡店。
两人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这两人不算熟稔,但也见过不少次面,称得上是朋友。
「我以为晓晓会出来见我。」
沈依依说。
「你知道的,她现在谁都不愿意见,她让我恭喜你新婚快乐。」
「连面都见不到,算得上是什么恭喜?」
「......」
有服务员过来端上咖啡,温甜低了低眸子,才开口,「你应该能理解,那次的事情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再加上她现在有了孩子,医生叮嘱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见到你们,她难免回想起那些痛心的事情。」
「她的孩子,真的是何昔年的?」
沈依依眉头皱了皱,问道。
「当然,这段时间她身边也没有别的男人,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她是决计走不出来的。」
「温甜,你跟晓晓是最好的姐妹,不是吗?」
「当然是。」
在沈依依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温甜突然低下眸子,捏着勺子的手快速的搅动着咖啡。
「那你就应该知道怎么样才是对晓晓最好的做法,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刻意的隐瞒只会让两个有情人爱而不得。」
「我说的都是事实。」
有些话堵在喉咙里,温甜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又避开沈依依的目光,说出这几个字。
「不只是你,我们大家都知道晓晓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在安安离开之后一个月不到就跟何昔年发生关系?」
「那......那是在晓晓喝醉了的情况下发生的。」
「好,姑且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温甜,你知道晓晓多爱顾瑾的,如果你们都一口咬死了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顾瑾身后的话,那他们俩这辈子就真的结束了。」
「......」
温甜沉默了。
季晓的心思,没有人比她更理解了,她心里的芥蒂是顾瑾当天的不作为,更是把安安的离开都怪到了顾瑾身上,那是她的噩梦。
但并不代表,她不爱他了。
甚至在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能听到季晓的呢喃。
她在喊,阿瑾。
顾瑾痛,那季晓就不痛吗?
「安安的事情不是晓晓的错,但也不是顾瑾的错,是苏幼清从中作梗,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提到安安,两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那么可爱的孩子,还那么小,刚刚才学会走路,甚至还没来及好好感受这个世界,就这么死了。
虽然他们到现在都没找到尸体,但是那么小的孩子,有什么生存能力?
「好在苏幼清死的也不是那么畅快,一想到小安安,我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了。」
「苏幼清最后怎么处置的?我听明轩说,是死了?」
「对,折磨了几个月,然后丢树林里去了,大概率是死了。」
「万一没死呢?会不会被人救了?」
「就算被人救了也半身不遂了,何昔年那家伙瞧着干净,实则手段比谁都狠,他是把苏幼清打的半死,***了丢树林里去的,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
微。」
沈依依点头,苏幼清这个女人手段何其狠毒!
饶是男人,也不一定会忍心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后来两人又聊了一会,不管沈依依拿什么话来煽情,温甜都是死咬着季晓怀了何昔年的还在,沈依依最后也没有办法,只能离开。
温甜回来的时候,季晓正在吃阿姨做的月子餐。
季晓的身子骨到现在还是挺弱的,上午跟温甜一起做了膝盖康复运动,几个小时过去了脸上还是有一丝病态的泛红。
「怎么了,依依说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宝贝,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样下来,你跟顾瑾就......」
温甜有些纠结,她觉得沈依依说的很有道理,安安那件事的错不在任何一方,季晓偏执的把所有的错怪在顾瑾身上,去憎恨他,终究是不对的。
「昔年对我挺好的。」
季晓喝着汤,口中有些苦涩。
「可你不爱他。」
从季晓看着何昔年的眼神里,温甜看不出一点爱意。
「甜甜,如果你是为我好,一切就听我的,不要再提起那个人了,好吗?」
「我知道了。」
温甜红着眼睛,坐在季晓身侧。
她很心疼,也怨恨自己,没办法分担季晓心里的痛。
下午沈依依跟顾母见了一面,把知道的消息跟顾母说了一下,在回家的路上,顾母的车在半路被截停。
顾母拦住了准备报警的司机,冷锐的眸子看向从不远处的豪车上走下来的何昔年,淡淡,「你先回去,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少爷。」
「是。」
顾母被何昔年带到了一家餐馆的包厢,准备了满桌子的玲琅美味。
「顾伯母,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跟您见面。」
「你如果真的觉得抱歉,就把我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尽你晚辈的礼,找个好日子正式的登门拜访。」
顾母声音浑厚,稳重高雅的气势在何昔年面前毫不逊色。
「我是听闻,顾伯母在调查我,所以这才找上门来,顾伯母,如果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跟我这个晚辈说一声,我告诉您便是。」
何昔年微微笑着,给顾母倒酒。
「我儿媳妇在何少爷的手上,我这个做婆婆的,不该调查一下?」
「也是,我能理解您。」何昔年点点头,「但是我想顾总应该没有告诉您,晓晓这次跟我回来,就是要跟顾总离婚的,很快,晓晓就不再是你们顾家的儿媳妇了,而是我的妻子。」
顾母死死的压着怒气。
「你那电话骗骗那些小辈也就罢了,你骗不过我!晓晓绝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她当然不会是见异思迁了。」何昔年不为所动,脸上的笑意只深不浅,「只是她对顾总已经心死,怎么就不能接受别人的追求呢?」
「况且,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末了,何昔年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