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夜晚,景色如昨昔般美好!
只是少了苏非儿的陪伴,再美的夜景在夏南看来也像清仓大减价。
上了船之后,他没有立即进房间,而是坐在船头,一边练习扛暴,一边等待!
梁美宝一向说话算话,愿赌就服输,所以按照她的套路,白天不来,晚上肯定会来的。
只是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过了,仍然不见她的踪影,心里不由纳闷,这个女人不是一向都说一不二的吗?
这次是什么情况呢?
每个月那几天,不方便?
他原本还想说等她来了,跟她商量一下以洗脚 马杀鸡作条件,换那五件买不到的实验设备。
之前给蔡华强找药的时候,他曾听说梁美宝在国外各大医药公司都有熟人,如果她愿意交换的话,应该能把那五件实验设备给弄回来的。
然而现在她不来,夏南也没有办法,难不成还打电话让她来吗?
这个女人,真的有点讨厌啊!
盼她来的时候,她偏偏不来。她来了,又有点怕她乱来!
等来等去等不到她,夏南只能闷闷的回船舱房间。
现在这样的日子,虽然每天都很充实,可每天也很累,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的。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现在家境贫寒,谁又叫他才华横溢呢!
能者多劳嘛!夏南这样安慰一下自己,便闭上眼睛准备变猪。
只是还没睡着,船上就传来了动静。
刚开始以为是风浪刮过,晃得船上的什么东西作响,可仔细感觉一下,船并没有晃动,而声音明显是脚步踩着甲板发出的声音。
有人上船了!
梁美宝终于来了!?
夏南高兴了起来,今晚他有事情要跟梁美宝说的。
为了避免她摔着,他就赶紧起身,拿电筒出去给她照路,结果发现来的人不是梁美宝,而是她的便宜儿子——菜叶。
菜叶一手挡着照到脸上的光束,一边叫道:“哥!”
夏南收了电筒,疑惑的道:“你怎么来了?”
菜叶走过来后,指了指自己后背,“我来找你换药!”
夏南道:“怎么不早点来?我都睡着了。”
菜叶苦声道:“我原本也想早点过来的,可是我爸和我妈吵架了,我妈还喝酒喝醉了,所以就搞到这个钟点!”
难怪梁美宝没有来,原来是吵架了。
夏南恍然的同时,不禁疑问:“怎么会吵起来?”
菜叶摇头叹气道:“其实很久以来,他们都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只是在人前从不表现出来罢了。但这一次吵得特别厉害!”
夏南问道:“难道因为你妈又跟我们出海?你爸担心她安全出问题?所以冲她发脾气?”
菜叶道:“不是这个原因,哥,你还是别问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菜叶家的似乎也不好念!
夏南原本打算不问了,可是想到那晚在阴暗处不停晃动的路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难道你爸红杏出墙,被你妈捉奸在床?”
菜叶立即否认三连,“没有,不是,你别瞎说!”
夏南闷闷的道:“没有就没有,你这么激动干嘛!”
菜叶摇头道:“哥,我不是激动,我是怕!”
夏南道:“怕什么?”
菜叶忧心忡忡的道:“怕我爸和我妈离婚!”
“这么严重?”夏南吃惊得不行,忙不迭的问:“是不是你爸觉得你妈一天到晚往我家跑,又是上山又是下海,跟我搅和得这么起劲,怕头上顶绿,所以跟你妈大吵特吵!”
“哥——”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可不能带你妈玩了!而且你妈动不动就开车,我也有点怕。”
“哥——”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要善良,必须得善良啊!”
“哥——”
“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成为小三,背上千古骂名!菜叶,我事先声明啊,我之所以带着你妈出海什么的,一是因为她自己想要去,二是因为她的运气特别好,想蹭蹭她的运气罢了,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就像葱花豆腐,一清二白……”
“哥,我的亲哥!”菜叶欲哭无泪的叫道:“你停一下,停一下啊!”
夏南终于停了下来,拿眼看着他。
“你的代入感能不能别这么强?”菜叶哭笑不得的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跟我没关系?”
菜叶斩钉截铁的道:“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夏南松了口气,可又忍不住问,“那跟谁有关系。”
“是跟……我也说不清楚!”菜叶说了一半又赶紧打住,“哥,你别问了好吗?”
夏南道:“真的不能说?”
菜叶道:“不是不能说,是我也搞不清楚!!”
“既然你也搞不清楚,那就不搞了!”夏南终于罢手,然后冲他道:“你把衣服脱了吧!”
“哥,你要干嘛?”菜叶听得心头一紧,警惕的道:“我把你当兄弟,你可别想睡我!”
夏南无爱的道:“你是不是神经病,换药不用脱衣服啊?我隔着衣服能给你换药吗?”
菜叶这才恍然,把上衣脱了下来,可还是伸手捂着前面的两个小点,生怕夏南会乱来似的。
夏南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后道:“明天就可以拆线了。”
菜叶道:“这么快?不是说一般七天以后才能拆线的吗?”
夏南道:“一般情况下是要七天,可你忘了我是谁?我给你处理的伤口,还需要七天时间这么长吗?”
菜叶终于没什么话可说了,这厮很会吹牛逼,可医术却不是吹的,真真的牛逼!
换完了药后,菜叶没有回去,而是在隔壁的一个房间睡下了,显然是不想回去面对冷战的蔡华强与梁美宝。
夏南躺下之后,竟然没有什么睡意,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辆在阴暗处不停晃动的路虎!
…………
时间,一连过去了几天。
实验室的地方已经有了,就在家隔壁,那是一座闲置了近十年的老屋。
石墙黑瓦、杉木门窗,老旧残败自是不必说,可是古朴厚重,胜在结实,近百年的风霜雨雪冲洗,它仍然屹立不倒。
夏南看中它离家近,里面还带着小院以及六个房间,便以一千块一年的白菜价租下了这栋久无人住的老宅子!
房租明显是小头,收拾与装修却是大头,到目前为止,已经花了五万多块钱,可仍然没有完工。
夏南原有的钱,已经因为购置各种实验设备花得光光的了,为了维持装修的大笔开销,他只能勤快的坚持每天出海!
只是自从那天之后,梁美宝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没有了她的海上作业,明显少了些生气,也少了运气。
夏南虽然每次都没有空军,可收获却不算丰厚,每次就是在两万多到三万块之间来回浮动。
尽管在别人看来,这已经完全是发财的节奏。然而有句话说得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经历过一船上百万收入后,夏南真的很难适应这种跳崖式的落差,然而正值休渔期,也没有办法。
让他无比犯愁的是,纵然是勤快出海,可仍然是入不敷出的节奏!
实验室的装修,每天都要花不少钱,赵广发帮忙买的那批设备,还欠着四十多万,另外还有五件买不到的设备仍然没有下文,甚至不知道要多少钱。
苏非儿回学校的时候,曾跟他交待,如果不够钱,可以先跟苏兴旺那里拿,他那儿有五十万。
夏南虽然也想过问苏兴旺拿钱,可始终开不了口,老人家辛苦一辈子,好不容易兜里有几个钱,一张嘴就跟人家全要过来,哪里好意思呢?
向史香香开口,他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个女人既有肉又有钱,可那天她的态度已经摆明了,跟我借钱,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在我面前低三下四,利息都可以不要!
夏南能向她低头吗?开玩笑!
真要低了头,以后还怎么虐她?
一路心神恍惚中,船靠了岸,又一天的劳作结束了。
钓获的各种鲷鱼卖了之后,三万块不到!
夏南有点食之无味感觉,闷闷的回家。
到家之后,他第一时间去看阿臭。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阿臭已经不再那么畏惧夏南,见了他之后没再像从前那样东躲西藏,缩头缩尾。
不过它明显也不喜欢夏南,每回见到他就伸长脖子,怪叫不绝,仿佛在质问:“你又来干嘛?你又想干嘛?”
夏南的心情原本就有点闷,见它这样就更来气,伸指弹一下它的头骂道:“你个白眼狼,整天给你吃,给你喝,还给你弄了个这么舒服的窝,买你一个好脸色都买不到吗?”
阿臭被弹得痛了,冲他更是怪叫连连。
夏南喝骂道:“还叫是吧?你是不是想跟史香香一样,要被我虐得死去活来才知道后悔?”
“咳!”旁边传来史香香的一声咳嗽,明显是在提醒他,你别当我是透明的行不行,我还在这儿呢!
阿臭不管这些,仍然怪叫不绝。
夏南忍不住又冲它骂道:“你再叫一个试试,看我今晚拿不拿你煲汤?”
十分的神奇,阿臭听了这话,瞬间就闭了嘴,刷地一下缩进龟壳里面去了。
夏南见状不由愣了一下,“什么情况?它听懂了我的话?”
史香香道:“应该是听懂了煲汤两个字!”
夏南疑惑的问:“别的都听不懂?就听得懂煲汤?”
史香香解释道:“昨天我在给阿臭喂吃的时候,你不是让我把厨房的那只鸡放进锅里煲汤吗?我就把阿臭也带进了厨房,然后当着它的面把鸡放进了开水里面,并且告诉它,这就叫做煲汤!而且重复演示了三遍!”
夏南:“这……”
“所以阿臭是真的有灵性的,但是要耐心一点来教导。”史香香说着,这就去拿来了几条小鱼,冲阿臭道:“阿臭,快出来,开饭了。”
一连叫唤了好几声,阿臭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可是看到夏南后又赶紧刷地缩了回去。
“别害怕!”史香香声音很温柔的道:“他是吓唬你的,你那么值钱,他哪舍得把你真拿去煲汤,赶紧出来吃饭吧!”
哄了一阵之后,阿臭才再次探出头来,然后飞快的咬住一条小鱼,嘴脚并用的撕咬,同时还警惕的盯着夏南,不知道是怕他来抢吃的,还是怕他弹它的头,又或是怕他拿它去煲汤。
夏南看得好气又好笑,冲它骂道:“你个缩头乌龟!”
阿臭抽空冲他叫了一声,继续吃自己的小鱼。
逗了一会儿它后,夏南这就拉着史香香在后院忙碌起来,给那些种植下的中草药浇水,施肥,锄草……
正忙活的时候,蔡华强来了,而且状况明显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