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发出桀桀的笑声,道:“身为千百年来唯一一个直接成魔的人类,你觉得我不会找一些极端的主义者吗?”
“不然怎么利用你们自身的**?”青年竟然是丝毫不回避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做一个交易,我满足你的愿望,你替我复活,怎么样?”
代筱芸本来不想轻易答应这个人,只不过在看到他脸上那一抹不清不楚的微笑的时候,代筱芸只觉得灵魂好像被吸走了一般,不自觉点了头,随后青年笑道:“你先再次修炼着,不必太过努力,出了学院之后,我会废掉你所有的功力。”
“为什么?”代筱芸大惊失色,却看青年道:“别担心啊,通过灵力所化为的魔族不够纯粹,废掉你所有修为再让你入魔——到时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你了。”
代筱芸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疯狂的入魔方式,但是迫于权威并没有拒绝,她现在满心满脑想的都是怎么让凤湉忻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去想一些什么保障。
青年又笑了几声,突然整个人又开始压缩起来,化为之前拳头大小的黑雾之后并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年轻,最后变成了一枚暗紫色的戒指。
“主人,从此我可就陪在你身边了,要帮助我复活哦……”
代筱芸回过神来,问道:“我怎么帮你复活?”青年残忍的笑声让她有些哆嗦,只不过马上恢复过来:“杀人就好了,最好杀入魔之人或者是灵力强大的人和妖。”
杀入魔之人……后两样,代筱芸并没有办法做到,她只能去想晋级成为二星灵武师时候的任务,就是去杀入魔之人或者是妖。
“有什么办法让我快速提升到二星灵武师吗?不然我做不到。”代筱芸抿了抿唇,不知为什么,仿佛胆子突然大了一般,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青年又发出了怪怪的笑声,道:“当然可以。”随后,代筱芸的屋子里突然黑雾弥漫,浓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代筱芸大惊失色,只不过现在仿没有人能救了她,自己造的孽,哭着也要承担。
代筱芸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倒在了地上。青年看着自己脚下的少女,笑道:“总得付出点代价,可爱的小姑娘。”随后,便是一吻落于代筱芸眉心。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代筱芸眉间突然出现一点如鲜血一般的红,看着这一幕,青年满意笑了笑,道:“果然,先天魔体,精气已经让我舒服很多了……”
“我萧论风,终会还会成为这天下的主宰,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
凤湉忻看着对面的人,目光炯炯,道:“我的身份,你不要乱猜……因为即使你猜对了,也是错的。”她这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但是也确实是实话。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尽管儿时那些嘲讽有些伤人,但是那也是以前的自己。
秦子言淡漠的眼神扫过她的脸,从凤湉忻的眼睛中并没有看出什么违心的迹象。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能这么想,那也是好的。”
怎么也活了很长时间了,即使修为一夜之间全部被自己打压回原形,但是阅历自然不少。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凤湉忻话语之中隐含的那一丝意义——我不想再追究这些了,你别让我再去想起来什么别的。
其实,秦子言有些想让她变回原来的自己,但是却又不想,就是这种纠结之中,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凤湉忻起身,道:“我觉得你应该已经记起来我是谁了……你的年龄应该足以明白,我的意思。”是的,她,尽管是凤湉忻,但也是上官湉忻。
她骨子里,那种乖巧的气息就已经无法再被替代了。就像是上辈子,张扬了一生,临死也没有半分的冷却那一腔热情。
只不过,是胸腔之中那颗心再也不会跳动了而已。
不知不觉,凤湉忻闭上了眼睛,轻轻诉说了起来。
“我是凤湉忻,本来我可以安稳度过余生,却不想有一人走进了我的世界。灵狐山上都是妖怪,我怕他死。”
“他是一个弱小的人类,而我却是天生拥有灵力的狐妖。为什么我会护着他,是因为我可以看出,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成就。”
“他的灵脉堵塞,没法修行。但是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类,也是整个山上,唯一对我好的。”
“对他的好奇,促使我最后的毁灭。”
凤湉忻不知不觉落下了泪,她忘了对面的秦子言,只是自顾自说着。
“我去了灵武师学院,被下了禁制。其实我是不太服这个所谓的什么保险,但是为了进入学院,我也只能这样。”
“我修炼的速度很快,不久就变成了年组第一,当届天赋最好的学生。就在这万人敬仰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他。”
“动用我年组第一的身份,我去寻找了方法,但是没有找到。”
“我有点难过了,但是却也没什么办法。直到有一天……”
突然,大脑仿佛被堵塞了一般,凤湉忻说不下去了,但是她的心智也已经无法承受。她蹲了下去,开始低低啜泣着。
秦子言就这么看着她,没有动作,直到凤湉忻抬起头,他才有些慌乱的随便抹了一把眼角。
“你起来吧。”他仿佛没有什么情绪一样,道:“该回去了,不然那些人又要说三道四了。”
凤湉忻有些迷茫了,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道:“谢谢。”她不知道为什么,抬头看见秦子言的时候,仿佛感受到了那股温柔的气息。
心中慌乱着,她走进了自己的宿舍。
凤若渊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看见她进来似乎十分高兴,急忙起身道:“湉忻,你回来了?没事吧……”安慰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凤湉忻似乎失魂落魄的模样。
凤若渊急忙上前,将凤湉忻扶着,坐到了床沿。
“你怎么啦?你……”凤若渊抬起了凤湉忻的头,看到她眼角一片湿润,十分惊讶道:“你……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只不过一转头就发现凤湉忻背后的灵力波动。
她尝试着一指破除,发现了两条纯白色毛茸茸的大尾巴。凤若渊吓得手一抖,但是凤湉忻现在身上散发的气息,像极了她还没出生时那一直陪着自己的女孩。
“你说你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学院的日子太不好过了,不喜欢,还不如阿言呢……所以,为了阿言,我就任性一次吧!”
“我可就跟你说了,别和别人告密哦。”
就是那一次,直到她出生,也没看见那个女孩儿。
有人说她是混世魔王,已经死了,凤若渊也就没了这个心。
更何况,凤若渊出生的时候,她母亲——狐后死了。这并不是她的错,因为狐后本来就已经重伤,拼着命生下了她。
凤若渊猛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声线却陡然变了,更像是个少年而非少女。只不过她马上调整了过来,看着凤湉忻的睡颜,喃喃道:“姐姐……是你吗?”
突然,凤湉忻眉头紧蹙,满头大汗,仿佛在梦中看到了多么吓人的景象,凤若渊大惊失色,急忙渡气过去,双手按在凤湉忻的后背上,灵力缓缓渗透入。凤若渊的灵力是九尾狐一族所祝福过的,所以说,只要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会出现反应。
凤若渊她真的很想很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姐姐。
只不过显然,过大的希望在变成失望之后,让人难以接受。灵力注入进去之后,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凤湉忻只是陌生人。
不是姐姐吗?凤若渊垂下眼帘,心道自己果然还是多想了。
不仅是多想,而且想的太美了。
“若渊……”听到这声呼唤,凤若渊急忙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的女孩儿,小声道:“湉忻,你醒啦,我还以为你……”
“我没事。”凤湉忻闭眼,道:“做了一个噩梦而已。若渊,别把我是只妖族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你是不想受到人的束缚吗?”凤若渊叹了一口气,道:“湉忻,你这样做可能会遭到天谴的,逃避不是办法。”
凤湉忻摇摇头,道:“我本来是人啊,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灵体转换……那大概就是因为你前世是一只妖,今生不甘附身在人族之上吧……”凤若渊抬头,深呼出一口气,道:“咱们两个可是好朋友,我不会出卖你的。”更何况,你很像我的姐姐,即使你不是。
后面这句话凤若渊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会让人感到很奇怪。
“嗯,若渊,咱们说好了!”
“好啊,湉忻,你休息吧。”
凤湉忻笑着道:“若渊,你也去吧。”
“嗯。”凤若渊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背过身,睡了过去。
在凤若渊的身体背过自己之后,凤湉忻的脸色骤然阴沉。
“萧论风,灵武师学院……你们给我等着,敢杀我挚爱之人,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