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刀疤之前有给自己警告过,但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听外头三个人的对话,她知道有一个人是屠夫。
一个身体强壮的屠夫,敌不过一个年近半百的瘸子吗?何况他们有两个人。
所以,她拼命挣扎来着,那根铁链子因为自己的晃动,而发出金属的响声。
只要那两个人进得房间里,自己就得救了。
可惜的是,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这金属声不间断,但并没有引起外头那个人的注意。
直到外面再也没有说话的声音,那两个人走了。
这一天,袁小芳因为自己的举动,彻底惹怒了刀疤。
他仿佛一只发了怒的狮子,咆哮着用一根粗大的麻绳抽打着她的身体,每抽一下光洁的皮肤上就是一条血印子。
“我说过了,让你老实一点,老实一点。你他妈的就是不听话。既然你不听话,我就打到你听话。”
这一次,身处于绝望之中的袁小芳没有选择沉默,她需要发泄,来排解几天以来的郁结于心的那一种希望与失落的转换。
不停地哭闹,喊叫。
这一种哭闹和喊叫最终成为了刀疤脸抽打的号子,越是哭闹得厉害,他抽打的力度越是疯狂。
“你叫啊,我让你叫啊,你就是喊破天,也没他妈的鸟用。”
这一顿打时断时续,刀疤打累了,就坐下来嘬两口酒,边嘬酒边哼两句小曲,看着那个女人在那边哭喊。
女人的喊叫声间或高吭的时候,就刺激到了他脑中的某根神经,借着酒劲,再上前去边抽边骂。
抽累了,又嘬两口酒。
渐渐的,他找到了一个令自己兴奋的方法。
那就是女人哭闹得越厉害,自己那个以往不太听话的玩意儿就他妈的支愣起来了。
妈的,从来没有觉得有一个时候能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于是,新的折磨方法又来了。
这一种不可描述的戏法,从午后一直持续到黑夜的来临。
女人认输了,那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让她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但就算是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那种坠入深渊的痛苦令她不得不开始求饶,求这个变态饶了她,她以后都会乖乖地听他的话。
男人对于女人的求饶置之不理,他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无法自拔。
他笑中带着狠劲:“妹子,没用,这是你自找的。”
漫长的黑夜,木头格子的窗外,微亮的黑暗中,透出邪魅的颜色。
男人的呼噜声间或参杂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那一种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让山林里的夜色越加的神秘。
如果万物都有灵魂的话,小草,树木,山林间所有的生物,它们是否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哀悼。
………………
第五天。
一大早,刀疤又不晓得在忙啥,早上给了小芳一碗可以照得见人影子的稀饭。
稀饭本来是要放药的,但在看到女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之后,又作罢了。
但出门前还是威胁了小芳。
“我就在屋后头干活,你自己晓得的哈,要是再有不安分的心思,老子就抽死你。”
就算房间门反锁着,这个男人还是不放心,过一会儿就要跑回来看一看。
这一天相对于之前的两天,对于小芳来说,是更难熬的一天。
窗户被刀疤找来了报纸糊得个严严实实。整个房间密不透风,大夏天犹如一个正被熊熊大火在烤的蒸笼一般。
热也就罢了,身上的伤口被汗水包裹着,又疼又痒。
晌午时分,刀疤匆匆地跑回来,又是一身的黄土,后来小芳才知道,这个王八蛋是在挖地窖。
他回来二话不说,解了吊在房梁上的铁链子,然后从头到脚将小芳给捆得严严实实,嘴里复又塞了那块臭得要死的破布。
在屋里转了数圈,最后将小芳给塞到了床底下,再一次警告了小芳。
如果有人来不许弄出动静,不然他会要了她的命。
有了昨天的教训,小芳是想妥协来着。
但在下午那几个人来了的时候,又一次给了她希望。
警察,这是她距离警察最近的一次。
尽管自己拼命了挣扎,尽量弄出声响,但并没有引起外头那几个人的注意。
等她拼命蹭掉塞在嘴里的那块破布,拼命喊叫的时候。
满满的希望,又一次落了空,外头的那些人早就走远了。
刀疤那双满是污垢的双脚出现了床边,她的内心是恐惧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又一次惹怒了这个恶魔,接下来将又是无法抗拒的折磨。
这个折磨是从黑夜来临才开始的,那个变态折腾到了半夜才结束。
这一天,是袁小芳二十五岁生日,这个生日过得刻骨铭心。
朦胧有夜色之中,她开始出现幻听,仿佛听到爸爸妈妈在耳边唱生日歌。
第二天,当窗外的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跨越千山万水,回到了家门口,拼命敲着门的时候。
家里却没有人来开门,而身后那个刀疤脸骂骂咧咧地追来,一把将她给扯回到了现实,只是一瞬间,她又回到了这间臭气哄哄的房子里。
这一天之后的数天,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间房子。
她唯一与外界能有交流的只是清晨的时光里,能听见小鸟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声。
刀疤脸每天上午都在干活,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身的黄土。
中午的时候,就嘬几口酒,然后爬上床折磨自己。
傍晚的时候,又去干活,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身的黄土。
一个星期之后,她被挪了地儿。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
本来以为刀疤还是一个勤快人,原来他一直在挖地窖。
刀疤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跑来着,这一下就彻底绝了你的念想。到了你再也不想跑的那一天,就可以从地底下回到地面上去。”
这是一个窖藏红薯的地窖,地窖不大,但经过他这么多天的挖掘,还挺深的。
站在窖底,抬头看到窖外的天空,有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
一床破旧的凉席,垫在一堆稻草之上,就是小芳栖身的地方。
与小芳为伴的,还有刀疤从学校拿回来的行李箱和那个行李包。
刀疤还是忙碌的,除了折磨小芳之外,就是挖洞。
地窖开始往横向的挖,每天都挖,也不知道他要挖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个地窖要挖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