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想这么做,却赵凰歌肯不肯答应了。
赵凰歌明白过来,脸上的笑便多了些敷衍:“门下省这些年也没换几个人,都是娘娘用惯了的老人儿,想必做事也都是有分寸的。国宴么,里里外外无非便是那一套流程,又有鸿胪寺与礼部盯着,想来是不会出错的。反倒是本宫,门外汉一个,便不添乱了。”
她笑着,将那礼单重新递给了宫人,复又笑道:“晨起那会儿听宫人说,娘娘来请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赵凰歌先将这个给推辞了,又将自己给贬低了一通,话里拒绝的倒是干脆利落。
这会儿她再问这话,皇后便是有心再说,也说不出来了。
皇后讪讪一笑,先前那点喜色消失的干干净净,却是在心里将赵凰歌给骂了一顿。
她就说,自己与这公主八字不合,每次不管什么事儿,只要用得上对方的,赵凰歌一定会将事儿往砸处办。
然而皇后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能带出来,只笑道:“河阳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的能力,可是朝臣们都有目共睹的。况且如今你在兵马司,也算是入朝的人了,那些朝臣们各自什么脾气,想来你也是摸透了的。本宫只是后宫妇人,诸多事情没有你了解的详细,你可不许不帮忙。”
皇后将面子给豁了出去,就是笃定赵凰歌不能再拒绝自己的。
皇后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赵凰歌的确没办法再拒绝了,她想了想,便又笑道:“本宫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娘娘既然这么说了,少不得要豁出去全力帮衬了。但本宫这么点半吊子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若是办砸了,娘娘可别怪我。”
她将丑话说到前头,又不肯真的揽责任,皇后在心里骂了一句滑头,面儿上还得笑着奉承她:“河阳肯帮本宫,本宫感激不尽,哪儿还能挑毛病呢?”
好说歹说,总算让赵凰歌留下来,皇后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于是这一上午,赵凰歌便只能留下来跟皇后一同处理事务。
待得临近正午的时候,那些一应所需方才审核完,赵凰歌难得的休沐都被浪费在了这里,心中难免叹了口气。
只是她才要起身告辞,便又见皇后笑着留她用膳。
“劳烦你一上午,哪儿能连顿饭都不吃?传出去还不得笑话本宫呢,再者你出去两月,这么久与你没见面,本宫也有些贴心话想跟你说呢。”
皇后笑的格外温婉,赵凰歌则是在心中腹诽,这些年,皇后别的本事没有练出来,倒是这变脸的绝活是一等一的好。
她推辞不得,便只能应下,皇后喜不自禁,命宫人们上了菜,自己则是拉着赵凰歌闲话家常。
先从这次的国宴说起来,复又说了近来宫中的鸡零狗碎,末了又说起了除夕夜的家宴。
“说是家宴,只是你也知道,单是后宫的这些嫔妃们都十几人,还不论太后与太妃们,小辈儿的人倒是少,但祈年这孩子向来淘气,届时还少不得要你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