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凰歌瞪了他一眼,嗔道:“本宫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那目光在那个名字上看过去,到底还是在心底无声的念了一遍:萧景辰。
半年前,萧家的家主萧山大摆宴席,道是为了避免大哥一脉无后,特地认了一个孩子到他膝下。
这事儿原本并不过分,毕竟谁人不知道,镇国公萧倾当年战死之后,膝下的孩子便一个都没有留。就连那个出生几日便被送到护国寺的小儿子萧景辰,也在三年前死在了那一场大火里。
谁知待得萧山带着那个孩子出现的时候,众人险些惊掉了下巴。
这人……分明就是萧景辰!
可是,他不是死了么?
偏生萧山半点遮掩的心思都没有,还问他们:“是不是很像?我也觉得像,不然的话,也不会巴巴儿的将人给带回来了,这人与我那贤侄生的几乎一样,简直就是为了弥补我这后半生的遗憾。所以,我特地给皇上请了旨意,给他赐名萧景辰,与我当初那贤侄的名字一样,以后他便是我萧家的儿郎,做我大哥的儿子了!”
不管这事儿在此后掀起了多少流言蜚语,可萧家的态度是坚定的,这位与前国师生的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的萧景辰,更是在一个月之后的春试里,一举夺魁。
萧家儿郎的才名,也彻底的被传开了。
而如今,这位才气兼备的萧家儿郎,即将在今日,被钦点为今年的状元郎。
还不止是状元郎。
赵凰歌神情恍惚了一会儿,便听得赵清延又正色问她:“小姑姑,你待会可要回避?”
闻言,赵凰歌有些诧异,就见赵清延点了点桌案上的圣旨,调侃道:“还是说,您要在这儿听着?”
赵凰歌的脸顿时便有些红,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赵清延的肩,嗤道:“小崽子能耐大了,拿本宫打趣儿呢?”
赵清延笑的格外无辜:“侄儿哪儿敢啊,这不是关心您么。”
可不是关心么,关心到他两月之前就放出风声来,谁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他便下旨赐婚,将大长公主赵凰歌许配给对方。
因着这旨意,某个醋缸险些没将她折腾死,翌日一早便留下腰肢酸软的她,回萧家读书去了。
赵凰歌念及此,无声的磨了磨牙,睨着赵清延,笑的格外和善:“既然这么关心本宫,那未来这一个月的折子,便都交给你了——替本宫好好儿分忧。”
这话一出,赵清延顿时便垮了脸,叹了口气,试图说话,却被赵凰歌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别撒娇,没用。”
也不知这小崽子这两年是怎么长的,分明来的时候还是个少年老成的性子,如今却越发爱撒娇了呢。
不过她也不是故意要磋磨人,如今赵清延越发大了,当年他小的时候,她尚且还能事事替他拿主意,可自从他渐渐上手之后,赵凰歌便开始放权了。
而如今,这孩子越发有了为君的风范,她也是时候退一退了。
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同意尚驸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