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许念匆匆忙忙地赶路,而另一边,男人们的火把将树林照得如同白昼一样亮,夜间的大山显得阴森骇人,还好,大山里的男人都有经验,没过多久就发现了跌落山崖的宋青山。
不知道已经跌下来多久,宋青山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藏青色的棉麻裤子上沾满了血迹,捕兽钳紧紧的绞住小腿,看样子可能是没有注意被捕兽夹咬住了,然后又不小心跌了下来。
二柱拍了几下宋青山的肩膀,宋青山才悠悠然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涣散。
火把的照耀下,那一双眼睛没有了往常的神采,嘴唇也是白的吓人,再加上夜间温度下降,这个可怜的男人此刻不知道有多痛苦。
二柱转过身弯下腰,几个男人赶紧扶起宋青山,将其放到二柱身上。
几个人一边举着火把,一边和二柱交换着背宋青山,说到底,这个二十七八岁正值壮年的汉子,肉可不是一般的铁。
其余的两个人赶回去请宋叔,这么晚,他们本意也不想麻烦宋叔,毕竟他人老了,但是看着那个伤口应该是要处理一下的,如果伤的不重,凭宋青山那铁骨铮铮的汉子早已经自己回来了。
“哎哟,造孽了”,只听宋二叔那寡妇儿媳妇儿老:远地嚷嚷。
“咋啦这是?”二柱将宋青山轻放在床上,眉目略有疲倦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干了一天的活又到山上去找人把人背回来,二柱已经累得很了。
“哎哟,阿山那婆娘跑了,彩芝姐去追呢”。
“她脚不好,你咋让她去呢?”二柱略有责怪的看着自己媳妇儿,随即交代:
“看着青山,阿龙下去请宋叔了,我们去追”。
“唉,我也没有办法呀,彩芝姐非得自己去,她说怪她出去没看好,都急成什么样了,你们赶紧去追啊”。
床上的人闻言睁开了眼,眨了眨眼珠,似是疲乏的很,又昏睡了过去,若有若无的口型,不知道是说什么。
“哦,对了,柱子!去学校的那条小路,你们去看看啊,那里有一条近路”。
男人们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女人的声音停了之后又响了起来,只是不知道男人们有没有听见。
此刻的二柱和同行的人,心中多多少少都充满了点怒气,对待逃跑的女人,宋家寨有个规矩,那就是抓回来要打断一条腿。
这么多年,就是用这种招数治服了宋家寨买来的女人,许久不听见有女人出逃,今天这种关键时间,这个女人倒是敢抓机会,就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跑得出去?
看看是她的脚快,还是他们的车快,是她的脾气硬,还是他们的拳头硬?
带着愤懑,男人们下山开了拖拉机往镇上赶,这个时候去山上也不好找,他们只能去镇上围堵。
只要她一出现在镇上,他们就有十足的把握把她抓回来,他们首先就是要去小旅馆和车站寻找。
另外他们也喊了人去临村通知,一旦发现就通知给他们,他们也要做好这个女人不去镇上,跑去其他地方躲避的可能。
但只要还在这个镇内的范围,问题就不大,这乡里乡村的,时常有这样的事发生,有些女人知道当时跑到镇上也跑不掉,就会跑去临村暂时躲一段时间,等到她认为别人已经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再跑出去坐车离开。
但往往还没等她们觉得自己躲避好了,就已经被邻村的人发现并且告诉买她的人家了,女人迎来的只是毒打和折磨,重复几次,再加上后来有了孩子,很多女人就没有跑的心思了,买来的女人大多都这样,慢慢的就认了命,甘愿做了命运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