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乐呵着,一路上踏着欢快的步子回了落国公府。
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就听见落国公砸东西的声音,她脚步一滞,正欲转身溜开。
“落昭阳!你还想去哪里!”落国公怒声道。
落昭阳转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父亲,我听见您发脾气,许是天气太干燥了,人也就难免心烦气盛的,我去让人给父亲炖上冰糖雪梨,准能降降父亲的火。”
落国公站立如松,气势威严,“给我滚进屋里来!”
落昭阳不由喉间一咽,一直走不动道,待清婉过来扶着她,她才不情愿的进了屋。
落国公拍案怒目道:“你是不是又去见衡王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衡王跟你没可能,户部的事各项证据都直指衡王,此事千真万确,没得抵赖,他这次定是撇不干净了,此番陛下一定会重罚他。”
落昭阳眼眸中轻掠过几丝得意,“父亲,您怎么也听爱那些八卦的小道消息,衡王是被人构陷的,此事迟早会查明的,到时大家就会明白衡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落国公伸手指了指她的脑门,“你别痴心妄想了,我绝不同意,你母亲被长公主几句糊弄就解了你的禁足,已经让我骂了,你如今就好好禁在闺中,你的婚事,我早就安排好了。”
落昭阳润眸睁得大大的,昂着头道:“父亲,您别再给我乱指什么亲事了,盲婚哑嫁要不得。”
落国公沉思片刻,“卫将军虽为人傲气了些,但却是个正直,我看着实在觉得好。”
落昭阳一惊,“什么!”她顾不上其他,拽着落国公的袖子道:“父亲!万事好商量,卫已绝对不成,”卫已是盛暖的,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官配啊!
落国公面上黑沉,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给,“清婉,若你主子出了府里半步,我叫人牙子来把你发卖了。”
话声一落,他起身大步离开。
落昭阳面如死灰,“这下彻底完了。”
落昭阳被锁在屋中多日,她半坐在窗台上冥思苦想。
清婉端着午膳进屋,她没辙道:“姑娘,别坐在上面了,小心掉下来。”
落昭阳甩了甩头,半仰头看着落国公命人连夜加高的围墙,叹气道:“我什么时候能去晒晒太阳啊!指点江山啊!这四方的天地把我工作热情都耗没了。”
最近倒是没见她的系统维护员,他一个跑龙套的,怎么比自己忙。
清婉忍笑,“姑娘就算天天盯着那墙也无用,这墙是塌不了的。”
落昭阳翻着眼皮,从窗台上跃了下来,青袖从前厅乐着小跑而来。
清婉板着脸道:“怎么毛毛躁躁的,小心夫人见了罚你。”
青袖笑道:“姑娘,我方才听见公爷说许姑娘明日出门去园中学骑马。”
落昭阳不解,“我会骑马啊!”身为古言频道当家花旦,骑马这种基本技能,对她还讲还不是小意思。
清婉满脸困惑,缓道:“姑娘小时候曾从马背上摔下去,最怕马儿了,每回去园中,姑娘最多在一旁瞧别人塞马,自己是如何也不肯学的,这怎么又会了呢。”
话一出,系统立刻纠正【女主不会骑马!】
她忙一手捂住嘴巴,眯起眼睛笑道:“我当然不会了,我就是同你玩笑。”
青袖轻快道:“甭管学不学骑马的,只要姑娘能出门了,我们又不用受罚,不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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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落昭阳一早便来了马园中,她慵懒地拢了身上烟灰蝶纹披风,踩着矮凳下了马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小厮牵着马过来,“姑娘来早了,不如先到亭中吃盏茶,卫将军还没来呢。”
落昭阳不禁音量提高,没睡醒的意志立刻到位,“什么!卫将军?”
小厮解释道:“姑娘不知吗?公爷请了卫将军一同来跑马,说是让将军教姑娘骑马。”
落昭阳脸色一变,“卫将军?卫已?教我骑马,”惨了惨了,这不是变着法子的相亲吗?
她提声道:“清婉,这马我不骑马了,我们还是快回府里去。”
她转身就往轿子里钻,清婉忙拉住她的手,“姑娘,都到这了,你不是一直想出来溜达的吗?这会子走了,卫将军一回来了见不到人,反倒是我们国公府失了礼数。”
落昭阳咬牙切齿道:“那也不能啊!骑马有什么好玩的,不玩了。”
下一秒,清婉指着后方,“姑娘,你看那人是谁?”
盛暖扬着鞭正朝她挥手而来,“昭阳!”
落昭阳原沉着的脸,立刻扬了起来,“是盛暖....”
她笑着招呼盛暖,虽然主线崩了,自己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圆回正轨,但副线还在走啊,原来自己还愁着怎么撮合两人,这下两人都齐了,真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盛暖轻抚枣红色小马,“我原想着你关着禁闭,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呢,可昨个你的护卫去我家传了信,说你今个要来跑马,你不是最讨厌马儿了吗?”
落昭阳挑眉,护卫?她这个系统维护员太给力了。
“人是会变吗?我这会又觉得骑马好玩得很,整日都念叨着呢,不信你问我的丫头。”
清婉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正这般想着,卫已和幕泽玺的马儿越过两人。
盛暖撇嘴,“他怎么也来了,”她凑近到落昭阳耳畔边,低道:“昭阳,我最近听说国公爷有意把你许给那个匹夫,不会是真的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落昭阳嘴角轻抽搐,“我...自然是不喜欢他的....”
盛暖缓了缓胸口,“那就好,这种呆瓜,平日里你和说话都不出三句的,可嫁不得。”
落昭阳汗颜,这初印象也忒差了,得想法子逆转才成,她抬瞅了眼丝毫不知情,还正吁马的卫已。
她试图挽救,“其实...卫将军虽人无趣了些,这身上上功名却实打实挣出来的,还是蛮厉害的,你方才看他马技就知不错。”
盛暖不在意晃了晃脑袋,“你又不嫁他,夸他做什么,马术虽还可以,可我就是瞧他不顺眼,那个趾高气昂的模样一看就欠收拾。”
卫已和幕泽玺两人并肩而来,落昭阳提手揪了揪盛暖的衣角,示意她别再损下去了。
落昭阳忙打岔道:“卫将军的马技真不错。”
卫已拱手,“姑娘过奖,我的马术自然是比不过...”他停顿了下,才道:“比不过幕卫。”
盛暖自顾着低头,随意摆弄着衣裳上挂着的一块配玉。
卫已骤然眼眸一紧,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注目着,他抓住盛暖的手腕,颤声道:“这玉佩你哪来的?”
盛暖闻言抬头,莫名其妙道:“我自家的玉佩,为何跟你交代,难不成我还能是贼,偷你的东西不成。”
她用力挣脱自己被紧抓住的手腕。
“我并非这个意思,”卫已不擅言辞,能叫他多出声解释一句,已经是少见。
他眼中淬过冰霜,开口道:“盛姑娘,这玉佩像似我母亲之物,我....能否借我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