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她醒来,闻到车厢里有饭味,胃里翻滚,实在是太恶心了。
从包里掏出饭盒和茶缸子,去了餐车。
给自己沏了一杯麦乳精,要了一个巴掌大的糖火烧,坐在那里吃。
等到阳历的四月三号,她下车。
在车上这几天她也冷静了下来,魏开云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们俩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就不能直接的问。
所以她回家了,还是等明天试探的问问吧。
一直到了晚上,家里才总算收拾干净,给自己熬粥,吃着还挺舒服的,至少没有噎得慌或者恶心的感觉。
她躺在炕上,分析着这件事,魏开云生命应该是没有危险,要不然根本就不会留着他一个月。
可是他究竟在哪里?要是真的能够知道他在哪里,自己还是过去吧,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不会太舒服了,自己还能照顾点他。
第二天起来后,洗完脸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又瘦了!”
为了让自己看着精神点,她穿上风衣。头发扎起来,还给自己剪了一个头发帘。
门卫看到姜心语,热情的打招呼,“姜主任,你休假回家了?”
“是啊,小刘早上好。”
她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了一遍,等到上班的铃声响起,去了钱军的办公室。
“姜主任,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宋秘书你怎么样?”
“姜主任,我挺好的。”
钱军进来看到姜心语,皱了一下眉头“姜主任,这是休假回来了?”
“是啊。”姜心语笑眯眯的说。
“人家休假都是胖了,你怎么又瘦了?”
姜心语就是傻笑,自己不愿意说谎,只能这样糊弄过去。
跟着钱军进了办公室,说了一些厂子的问题,然后她疑惑的出来。
这钱军怎么没有问题?他们应该是一个上面的人,难道魏开云出事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这下她心里更加的没底了。不过也没敢表现出来。
中午在食堂见到了大着肚子的王爱玲。
“姐,要不你请假待产?”
“胡说什么?不都是快生的时候请假,然后等到孩子满月了来上班?
心语,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事,就是累的。”
“你啊,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
“不去了,坐火车挺累的,我还是在家里歇几天吧。”
“那行,我爸给你带过来三斤的肉。你总也不回来,天也暖了,我吃了。”
“你吃了就吃了吧,我也不想吃。”
“心语,你回来了?你这次出去有两个月了吧?”
“是啊,孔梦洁我发觉你越来越漂亮了。”
“呵呵,你还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要回去喂孩子了。”孔梦洁急匆匆的离开了。
“她不是说要把孩子送回去她妈家吗?这是?”
“她妈现在也顾不上她了,孔德民的媳妇怀孕,身体不好,他妈伺候呢?”
“他媳妇在村里?”
“嗯,我妈说他媳妇怀孕也还是那么瘦。看着都害怕。”
“那孔梦洁可是够辛苦的,孩子也快六个月了吧?”
“嗯,前两天我还看到黄宏伟抱着额头磕破的孩子跑进卫生院。”
姜心语回来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想着要怎么旁敲侧击的问钱军知不知道魏开云的消息。
听到敲门声,她出去开门。是钱军。
“姜主任,你今天晚上请我吃饭吧。”他也没有进来,站在门口说。
“好啊,不过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我泡上了海货,包饺子?”
“那真是太好了。我估计得七点半到。”
“嗯。”这是个机会。钱军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自己家吃饭。
下班后,她急匆匆的回了家,和面拌馅包饺子。
菜就是桃罐头,拌一个海带丝,一个炸花生米。
都准备好了,也就是七点二十,烧水。
钱军七点半准时到了。“姜主任,真丰盛,还是跟你一起吃饭能吃到好东西。”
“钱厂长满意就行。马上饺子就好了。”
两人沉默的对面坐着吃饭。钱军把所有的饺子都吃了。
最后端着罐头汤慢慢喝。“姜主任,你去了哪里?”
姜心语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姜心语,你知道吗?魏开云被抓起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姜心语摇头。“钱厂长,这到底怎么回事,魏厂长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多少知道点的,这是什么情况?”
“姜心语,魏开云是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姜心语皱着眉头,“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些你知道也没用。就是上面的事。”
“哦。那魏厂长是什么罪名?”
“你怎么这么想知道?”
“就是我身边的任何一人发生了不好的事,我也一定会打听的。对了,钱厂长,你知道魏厂长抓到哪里了吗?他一定会受罪的吧?我们认识就这么长时间,我也算是他提拔起来的。
我不能忘恩,如果知道他在哪里,我想着给他寄点吃的,用的。不知道他缺不缺钱?”
钱军看着姜心语脸上除了担忧,也没有别的表情。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猜着一定会是非常远偏僻的地方。他是受牵连,生活上一定会很苦的。”
“会不会挨打什么的?”
“应该不会,他这种人到了劳改队不是那种刑事犯。”
“就是在国家的劳改队了,咱们国内有多少劳改队?”
“我不知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张扬的找他,这样你也会受到牵连的。
我也被关了几天。不过魏厂长已经离开了有两年了,所以我被放出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
“他们也找你了。”
“他们是谁?”
“革w会。”
“那我用过去看看吗?”
钱军摇头,“不用,他们找你,你就去,不找就算了。”
“嗯,明白了。可是我还是想帮帮魏厂长。”
“嗯,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吧。”
“钱厂长,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问问,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这都是什么事?只是一个普通的厂长,上面有事,跟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