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正带着不过飞升了几百年的许凡在海里游荡,它一个摆尾越上海面,气道:“还是让你抢先了。”
许凡挠头,“谁呀?”
黑曜不争气的瞪他一眼,“自然是比你早千年飞升,一跃为天仙,如今正在渡金仙雷劫的你的师姐!两厢一对比,你咋这么废物。”
许凡被这头雌雄莫辨的黑龙收拾过,被骂也不敢还口,只能在心里不服,说他废物,它自己不也是?如今还是天仙呢!
滚动的雷云劈开了藏在深海的战场空间,不少注视着此地还知道底下有什么的人心中一惊,若那些阴戾之力流出,怕是会成为祸害之源。
但他们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发生,直到那处战场彻底露出,也没有任何东西流出。只见一道身影从海底冲向天际,立于海面半空之中。
海风吹起了她的袖摆,金色的日光照在她的容颜之上,她一身气势斐然,让看到的人目光都不舍得从她身上转开。
这场天劫持续了近三日,她的气势从天仙一跃到金仙大圆满才将将停住。
而那团灰雾,则在雷劫下彻底的烟消云散。
她的修为早就突破了,不过那方空间奇特,阵法隔绝了天道的感知,所以她这次渡劫并不算难,如今距玄仙也只差临门一脚。
她用月华恢复时,黎宵出现在她不远处。
只见他抚着胡子一脸惊叹,“本帝收你为徒,还没教你多少东西你都金仙了,本帝是不是赚了!”
云琅笑道:“这不好吗?师傅白捡一个弟子,还不用操多少心。”
“你这么一说,为师突然还有了点成就感。”
“我儿还真让为父大吃一惊。”
一阵朗笑声传来,一个黑衣中年男子的身躯从虚空中显现。
这张面容陌生,但云琅知道是她爹破风,眉宇间有一种熟悉之感,血脉之中的牵引也是做不了假的。
这就是屠幽山主,传闻中的上睢仙帝。
云琅起身飞扑到他身前,抱住他的手臂,脆生生的喊了声“爹”。
两千多年不见,可总算是又见面啦。
上睢欣慰的点点头,看向黎宵,“不请我去你帝宫一聚?”
黎宵挥挥袖子,“走走走,你我多年未见,是该好好一叙。”
一道黑衣身影突然出现在云琅身侧,握住她的手。
上睢回头看衡阳一眼,面色还算和缓的点点头。
衡阳在她耳边轻轻道:“要不要随我去太阳河走一遭?”
她努努嘴,“我与我爹两千多年没见…”
话音未落,她就被他拐跑,瞬间消失在东海。
上睢无奈摇摇头,“女大不中留!”
黎宵压根没瞧出他想留!至少他曾经还努力搞过破坏!
觑他面色,上睢淡笑道:“我这女儿脑子清醒的很,衡阳但凡有一丝对不住她,不用我出手,她自己就想方设法的逃了。”况且他曾因大日金焰去太阳族找过他,对他感官尚算不错,便也不想多管二人的事,反正他女儿吃不了亏。
两位老人家在东海小酌,云琅被他带到了太阳河这个绚丽又壮阔的地方。
初初进去时,她微微有些不适,毕竟她是太阴仙体,而此地太阳之力盛到极致,二者难免有些对冲。
但好歹她也是用他的金日修炼了一两千年的人,没多久那种不适感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这里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她脚下是一片金灿灿的云霞,云霞之中流淌着泛着橙金色的河流,说是河流也不准确,毕竟不是水质的,其中散发着让人心悸的能量,但这种炫目到极致的色彩她也是第一次见。
衡阳带着她看遍了太阳族地的格局。云琅指着那片金乌栖息的扶桑树,“你那棵建木树呢?”
他轻笑,“被那只金乌占住了,我带你去看它。”
二人穿过这片扶桑树,到了林里最深处,就见一只小眼睛金乌正在和一只青鸾对骂。
二人骂的都是毫无营养的话,云琅听到扶额。
只见云清气咻咻的扭过鸟头,“衡阳都是我们琅琅的,这棵树以后就是我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回东海去。”
小金乌生气的搓了搓膀子,怒道:“我说了我们可以一起睡在上面,你怎么还是不愿意!”
云清:“谁要和你这个三只腿睡在上面,你想的倒挺美!”
小金乌气的三只腿走路都打架差点绊到自己,它被这头青鸟气的头昏脑胀,扑菱着翅膀刚飞起就看见立在不远处的二人。
它怒气冲冲的一头扎进衡阳怀里,哭道:“你要给我做主啊!这只鸟勾搭我又不负责,我不过是想和它一起睡而已!”
云清变成女子模样,柳眉倒竖,“我呸,对你说了几句好听话就要对你负责?你想的挺美!”
她扭着腰冷哼着拽住云琅的衣袖,悄咪咪传音道:“你知道这只金乌的那个的形状长的多奇怪吗?我和它完全不匹配呀!再说,我当初只想逗逗它,谁知道它这么纯情!”
那个?是哪个?
云琅就算对那方面知道的挺多,但听到这话还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
它下意识朝金乌三腿之间看去,除了一层金色的绒羽,别的她什么都没看到。
察觉到视线,金乌下意识夹紧三腿,看起来滑稽又可爱,“看什么看!”
衡阳嫌弃拎着它的鸟头,将其扔起。
这二人吵架的频率之高让他叹为观止,这一片平日里都没有族人或金乌愿意来!
这棵建木树晃了晃枝叶,似是在对她打招呼,云琅笑着给它洒了些灵露。
一阵风吹来,树叶哗哗的响,沐浴在一片金色光辉下的太阳河显得光辉又灿烂。
云清与小金乌继续斗嘴,将二人的争吵声抛在身后,他带她向太阳飞去。
越靠近那里温度越高,云琅正准备用仙力护体,就被他的气息笼罩,灼意瞬间消失不见。
在这轮庞然大物前,衡阳停下了身子,“不若你我在此地结契?”
“为何?”
他轻笑一声,“没有为何。”
我对你就如这轮金日一样永久炽热。
她被太阳照的通红的眼眸绽出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