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掌柜一脸苦笑道:“这位您不给钱也行,只要她愿意跟您走,我们还能落个好名声。”
如意已经迫不及待:“带我去,见她。”
这位二掌柜表达的有些夸张,他们确实没有虐待那个丫头,可也没有给很好的条件。
秋末,北方的天气晚上很冷,如意是在一间非常低矮的阴面房间里看见阿福的。
当时阿福瘦的比陈绍庭病时还下人,她有气无力的躺在板铺上,一直闭着眼,好像马上就要昏死过去了。
可如意知道她没意思,不知道是什么新年支撑她,让她的嘴抿的非常紧。
二掌柜问道:“小姐,您看这个人行吗?”
行的,她梦见大人就是她。
梦见夏天时候,她会给她采莲装扮房间,冬天时候她要给她暖好被窝。
她梦见她随便写的字画的画这丫头都视若珍宝,悬挂在她的墙面上,逢人就问:“我家小姐写的多好。”
她梦见她舍不得离开她,却哭着说:“小姐您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您跑出去了,他们家就谁都不会死。”
她送她上马,被别人暗算,她替她挡了半只箭。
“阿福,你是阿福。”如意流下来,坚定的说;“我要这个丫头。”
二掌柜劝阿福:“这位小姐还未出阁,就伺候她一人,小姐家世清白性格又好,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小姐走,你好福气,还不起来给小姐磕头,然后人小姐当你的主人。”
阿福睁开眼,瘦的眼球都有些突出,她晃了晃,一个字都没说。
二掌柜回过头道:“对了,忘了告诉您,阿福送来的时候就不会说话,已经找大夫给她看过了,大夫说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不回说话。”
“也是可怜,这丫头对李大小姐太衷心了,所以连嗓子都急坏了。”
不回的,阿福不是伤心绝望发不出声音的,阿福是被人下毒了。
是毒药。
如意也看懂了阿福的意思,她说,她这辈子,只有一个主人,别人要是逼我,就杀了我吧。
她未说只言,可脸上已经有了泰山倒下她的想法都不会动摇的神色。
她的阿福啊,总是这么一根筋,只要心里有,谁是主人又有什么关系?
如意道:“可是我,需要你,我忘了,我是谁。”
她虽然想起了阿福,可是关于她到底是谁,她还是懵懵懂懂的。
阿福或许是听她语气熟悉,微微睁开眼看她,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心得,她皱眉问,手比划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模仿我家小姐的样子?”
如意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跟我走,你有冤,我给你伸冤,你有仇,我帮你报仇。”
“你真的能帮我报仇?”
阿福要坐来了,但是她没有力气坐不稳,直接滚到床下,可她没有放弃爬到如意脚下,手继续比划着:“我有冤情,我有,我家侯爷没有谋反,我家小姐已经跑出去了,被人出卖了,我们家人不应该死的,我真的好冤枉……”
一旁的海棠匪夷所思,说真的,她什么都没看懂了,可为什么贵按绝小姐像是陷进去了一样。
二掌柜给阿福送了清淡的米粥和蔬菜过来,吃饱饭,二掌柜送如意等人出馆。
本来走的好好的正门,二管事突然让下人掉头,让如意和陈绍庭从侧门走了。
陈绍庭很诧异:“有什么人来了吗?”
二掌柜道:“是三皇子的妾室,因为是女眷,怕被冲撞了,只能委屈公子和小姐,请二位多多见谅。”
陈绍庭还是第一次听说三皇子有妾室。
那三皇子不是喜欢李大小姐喜欢的明命都可以不要吗?
坐在轿子中的阿福全身突然害怕的抖起来,海棠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够呛:“妹妹,你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阿福一脸绝望,拉着如意的手不放。
想要说什么,但是这次感觉很复杂,笔画也笔画不了。
如意想给阿福纸币,阿福伸出了手,原来她的手指每个手只剩下一根,其余的都掉了。
“是谁?是谁这么残忍?”海棠捂住嘴,她觉得她和小姐已经够可怜的,这个妹妹不能言语,手也是残疾的,比她可怜百倍好吗?
如意也确实看不懂,她安慰阿福道:“无妨,我能治好,你。等你好了,再告诉我,是谁给你,下毒,你到底有什么冤情?”
可是阿福不想啊,她现在就想说,娇娇已经招来了,她说不定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因为娇娇就是出卖她家小姐,她为了一个男人,卖主求荣,在小姐逃亡的路上对小姐使按期。
不然小姐都逃走了,小姐逃走侯爷也就不会自投罗网,侯爷不死,皇上就没办法定李家的罪过,他们李家就不会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娇娇,使他们李家人的仇人。
阿福想要跳车去报仇,可是她身上根本没有力气,只是歇斯底里的哭。
如意的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疼,她一定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拍着阿福的肩膀说:“我一定会,治好你,然后告诉我,你的仇人,到底是谁……”
二掌柜很快迎来一个衣着华贵,相貌精致的美妇人。
只是那夫人脸型很小,贵重的头饰戴在她头上像是偷了长辈的,她,带不起来,显得人很小气。
她就是娇娇。
娇娇也是来找阿福的:“我跟她到底姐妹一场,之前殿下不在,我不敢擅作主张,如今殿下回来了,我特意给阿福求了个恩典,殿下同意把人赎回去,你说要多少钱都没问题,我只要见我的姐妹。”
二掌柜左右为难,娇娇还没有封号,他就直接叫道:“娇娇姑娘,您晚来了一步,之前有人把阿福带走了。”
娇娇一愣,眉心拧成川字:“谁?又是定国公家的公子宋余吗?”
阿满身上带着大秘密,不能让阿满逃脱了。
尤其是不能让宋余把人借走,不然就难办了。
二掌柜实话实话:“不是宋公子,是他的晚班,陈阁老家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