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睡得浅,一听到许朝暮房间里的声音,眼睛立马就睁开了。

他几乎是掀开被子就跑了过来,推开她房间的门,一开灯,正好看到许朝暮痛苦地捂着肚子。

地上是打碎了的杯子,碎片满地都是。

“暮暮!”他紧张地叫了一声,大步走到她的床前,扶住她。

“我肚子疼……”

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沈迟,她咬着唇,声音虚弱。

“我给你打电话叫医生。”

沈迟给她找了个靠枕,将她扶靠在上面,又赶紧去打电话给温致远。

温致远离沈家近,但半夜被沈迟给叫过来,还是挺无语的。

还好他脾气好,接到沈迟电话后,提着药箱就过来了。

沈迟给许朝暮披了一件外套,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很疼吗?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我觉得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怎么了?凌管家没有陪你散散心?”

“你把我手机还给我,让我离开沈家,我心情肯定会好的。”

沈迟沉默了,灯光下,他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沉。锐利的眸子里是看不见的深沉,犹如黑潭水,望不到尽头。

良久,良久,他才淡淡开口:“朝暮,这一次,我如果再放手,就是一辈子了。”

“你明明知道,我就快订婚了。”

“可我们五年前就结婚了。”

“你还真有脸说,那结婚证,存在重大欺骗和胁迫,是无效的!”

“我不管,我只知道,那是法律认可的,上面有民政局盖的章。”

“那我们去办离婚。”

“不可能。”

许朝暮气呼呼地抬头看了一眼沈迟,这男人一脸无赖。

不过因为肚子疼,许朝暮没有再跟他计较。

沈迟搂着她,将她抱在怀中。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小声道:“少说两句,不然你宝宝嫌你吵,又该抗议了。”

正好这时,温致远过来了。

凌管家带他进了许朝暮的房间,他一眼看过去,正好就见到许朝暮偎依在沈迟怀中。

温致远笑了笑,真是虐死单身狗。

“好了,暮暮,致远来了,让他给你看看。”沈迟将她从怀中扶起来。

“这么晚了还让温医生过来。”许朝暮挺过意不去。

“没关系,这笔账我会记在四少这儿。”温致远笑道。

他提着药箱走了过来,这一次,他特地带了安胎的药来。

“这药一天吃三顿,一顿吃两粒,这会儿先吃一次,明天去医院做个孕检。”温致远道。

“吃药?她能吃药吗?”沈迟皱眉道。

“这是保胎的药,当然没事。”许朝暮推开沈迟,真是没文化。

“嗯,没事。”温致远笑了。

温致远话不多,但做事认真,他又替许朝暮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结果,温致远的手刚刚碰到许朝暮的手时,某男人修长而干净的手就挡了过来:“我来。”

温致远满脸黑线,真霸道。

“你来什么啊,你会看病吗?你当真以为你是全能?”许朝暮不屑。

“别吵。”沈迟蹙眉。

“行吧,四少,你来。先替朝暮量一下体温。”温致远倒笑得温润如玉。

“嗯,你转过头去。”沈迟看了温致远一眼。

温致远更加无语,量个体温,还要他转过头去?

他只好照做,转过头去,给许朝暮配药。

沈迟一把按住许朝暮,大手拿着体温计从她的衣服下面穿了过去。

这种事情,许朝暮自己来就好,结果某人就是不让。

“你干嘛?”许朝暮大眼瞪着他。

他冰凉的手穿过她温热的身体时,她浑身一颤。

“夹紧点,别动。”

许朝暮脸一红:“你速度点啊!”

“快了,马上就出来。”

“……”许朝暮小脸更红,好好说话能死么?

这几句话,听得人特别暧昧,尤其是那句“夹紧点,别动”……什么跟什么啊。

果然,许朝暮看到温致远憋着笑,不作声。

沈迟的手从她衣服底下快要拿出来的时候,趁机捏了她某个部位一把。

嗯……手感还可以,要是再多吃点,估计会更好。

许朝暮慌忙地去推他,结果抬头一看,某人十分淡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调戏行为。

“别乱动啊。”沈迟警告她。

“滚!”许朝暮压低声音,瞪了他一眼。

沈迟扬起了唇角,五年不见,许朝暮真得矜持了很多。

如果放在以前,她恐怕早就嚷嚷着要捏回来。

温致远倒笑了:“你们这是故意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你是活该。”沈迟站起身,“五年前你不就嚷嚷着要结婚了,怎么,结了五年还是单身狗?”

“沈迟你倒真会恩将仇报,我半夜被你一个电话打来,你倒好。”

许朝暮开口了:“温医生,你回去睡觉吧,我好点了。”

“行吧,反正你老公是全能,也用不上我。我交代他几句,等会就走。”

“嗯,我听着。”沈迟道。

“怀孕前三个月,容易流产,注意饮食均衡,避免体力劳动,也要少接触动物,多休息。明天去医院做个孕检,回来我给你排一个营养搭配表,按照上面注意饮食就好。”

“还有吗?”沈迟蹙眉,听着真麻烦。

“咳咳,避免……同房。”

温致远话一说出口,许朝暮脸彻底红了,其实,除了怀上这孩子的那一晚,她再没有跟任何男人在一张床上有过关系。

而且那一次,她喝醉了,什么感觉都忘了……

只依稀记得,第一次,很疼,偏偏那个男人还不知怜惜,要了她很多回。

第二天下午,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那时候,聂承朗坐在套房的沙发上,眼神有些复杂。

他说:朝暮,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许朝暮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一直都很相信聂承朗。但,自从那天,她在沈迟的衣橱里闻到那熟悉的气息时,再想起那一晚,心里全是疑惑。

“行了,温致远,你可以走了。”

沈迟帮温致远收拾好药箱,递到他的手中,恨不得他立马就走。

“过河拆桥。”温致远无奈。

他拎着药箱下了楼,顺便,帮他们把房门给带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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