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前厅的门,就见江父负手背对着江音。
他身侧两旁,放着好几台箱子,那些箱子都被打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一片。
她停住脚步,惊愕地看着放在箱子里的黄金,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江父听到了脚步声,沉着脸转身,问:“怎么才回来?”
扫了江父阴沉的脸,江音的心‘咯噔’作响。
她撒谎道:“给武安侯赔完罪后,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点麻烦,就耽误了。”
“这些……”江父将手搭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木箱子上,问:“是怎么回事?”
江音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继续撒谎,“武安侯答应的赔偿。”
见江父的目光还没有收回去,江音也不敢先泄气,依旧揣着那份谨慎。
江父的眸光慢慢变柔,他扶着椅子的把手,坐到了一旁,“武安侯怎么说的?”
“他收了礼,说赔偿依旧会送过来。”江音搪塞着,她可不敢将讹钱的事情透漏出来。
话音刚落,门外一阵沧桑又响亮的女声传来,“江音这个不孝女呢?”
江父看了江音一眼,“你祖母来了,我去喊你母亲。”说完,他就自行离开了前厅,只留江音和江子宿母子二人站在原地。
看着江父的离去的背影,江音心中想道,她这爹真真真坑女儿啊!
眼前的光被一老妇人的身影挡住,老妇人手中盘着一串佛珠,鬓发银白,皱纹虽布满了脸,可依旧不改面色容光。
她步伐沉重,缓缓踏入前厅,见面前站着一对‘姐弟’,蹙眉问道:“你是江音?”
江音规规矩矩地对着老妇人行了个礼,“不知祖母找我何事?”
站在江音身边的孩童也同样对老妇人行了个礼,只不过没有唤她。
老妇人朝着主位走过去,在侍女的搀扶中,坐到了那个象征着一家之主的位子上。
冷眼看着江音,出口就是逼问:“为什么把妤歌推到池塘?”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江子宿身上,“为了这个野种吗?”
来江府之前,她特意派人去打听了江音这个人,当她知道江音未婚先孕的时候,整个人勃然大怒,都替江绥平夫妇感到羞耻。
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娘,还为了一个野种将她宝贝孙女给推到了池塘。
一想到这些,老夫人的眼光就变得更加凶狠毒辣,如荆棘群中熊熊燃烧的烈火,狠狠地瞪着江音。
迎上老夫人的目光,江音保持着该有的尊敬,“祖母,子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他不是野种。”
“不是野种?”老夫人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着:“这孩子自小就被养在江家,有娘生没爹养,不是野种是什么?”
“这野种当初就不应该生下来!就应该被打掉,也不知道你爹娘被什么迷了心智,为了你和这个小野种,连江家的清誉都不要了!”老夫人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
“祖母这野种喊得可真响亮啊!”江音冷笑了声,道:“知道的人以为祖母是江家的老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泼皮老妇人在这闹腾呢!”
骂她儿子是野种?她为什么要容忍过去,因为眼前这个老太太是她爹的后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