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江夫人从屋里出来以后,江音警告那两个家奴:“要是敢将今日之事透漏出去,我不介意我这刀再沾两个人的血。”
说完,就领着江夫人离开了这静空院。
玄机酒楼中,琉璃灯溢出银白的光辉,透过明瓦,映照在觥筹上。
萧付晏一身黛蓝色长袍,负手而立,听着岳丞汇报政事。待岳丞声音落下,他才出声问:“盘扈那边什么情况?”
岳丞拱手答道:“同之前一样,沈浦不见江绥平,三拒他于沈府门外。”
听到这话后,萧付晏勾唇冷笑着:“沈浦倒是帮了一次大忙。派人告诉太子一声,明日上朝举荐贤王前往盘扈,助江绥平一臂之力。”
“侯爷,您为何要助江绥平查沈家兵权?”岳丞不明白。
萧付晏拿起桌上的酒杯,仔细摩挲了片刻,才道:“还记得当年和新乐的定郡一战吗?沈浦领三千精兵,攻下定郡,弑杀商锦,先皇这才将盘扈送给他当封地。新乐的朝定军都能被着这三千精兵全部绞杀,你觉得这三千精兵,应该效忠谁呢?”
他看上了沈浦手中的三千精兵,若是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就必须要借助江绥平的手。朝廷之上,皇帝最信任的武将,莫过于他和曲良。
曲良年事已高,按照溟朝的规定,快该卸甲归田了。虽说他手上握着溟朝一半的兵权,可那些兵权和沈浦手里的兵权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
岳丞还是不理解,“可侯爷为何这般确信,皇上会将这沈家兵权交到您的手中?”
他在朝上也混淆过一段时间,也明白一些东西。一个人手中的权力太大,就会受到君主的猜忌。
“岳丞,你话多了。”萧付晏神色凌厉,将手中的酒杯随手一掷。杯内上好的琼浆洒满了地板,映照着琉璃灯冷白的光辉。
见自家主子微怒,岳丞拱手道:“属下知错,属下先行告退。”
萧付晏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退下。岳丞离开之际,有一白衣男子,扶着围栏走到萧付晏的身边,瞥了一眼岳丞,浅笑道:“今儿怎么又兴趣跑我这儿了?”
男人一双桃花眼,尽显妖冶,苍白的脸颊俊美绝伦,风姿冰冷,出声却是一副八卦的模样:“听说江家那丫头讹了你四千两黄金?”
“岳丞告诉你的?”萧付晏挑眉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男人摇头:“这还需要别人告诉吗?你家一旦有什么动静,我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顿了一下,道:“不过,你怎么给了江家那丫头四千两黄金?”
萧付晏坐回了之前的席位,倒上一杯酒递到男人的手中,“花四千两断了和江家的关系,不算亏。”
男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断的是和那丫头的关系。想和江绥平那个老家伙断了关系,万两黄金怕是都不够。”
效忠的都是一位天子,居一个庙堂,想要断得彻底,除非一个人退出朝廷。
萧付晏并不像男人那样慵懒散漫,即便是坐在酒席之位,同样也是挺直腰杆,眸光冷峻:“你很闲?”
“闲?我何时闲过?”男人阖上双眼,“这才解决完宫里的事,那位又给我找了份勾当。”
听到这话,萧付晏饶有兴趣地又给他倒上一杯酒,“南大人这是要入步朝堂?本侯先恭贺南大人。”
男人瞪了他一眼,“别拿我寻玩笑,我没接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