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穗穗,沉声道:“既然妤歌的臂环也找回来了,那我带青荷就先离开了。”转眼看了看青筋暴怒的江妤歌,提醒道:“妤歌,别忘了你说得话。”
这剩下的事,就跟她没关系了,毕竟那个穗穗是江妤歌的侍女,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管太多。
听到江音的这话,江妤歌的怒气更甚了几分。
领着青荷回到厢竹院后,就派人去医馆请了大夫。
看着青荷身上那一条条血肉模糊的鞭痕,江音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不满:“你不是会功夫吗?江妤歌打你也不知道打回去。”
将青荷的衣服扒开,就见青荷的脸肉眼可见地速度蹭蹭红起来,她嘴唇轻启,小声道:“小姐……我自己抹药就行……不必劳烦您。”
看见青荷羞红的脸,江音突然想逗一逗她,托腮眸中含情地看着青荷,语气轻佻:“怎么?不想让我帮你擦药,想让哪个人擦?”
“小姐……你别拿奴寻乐子了。”青荷完全招架不住,小声嘟囔着:“奴只是不想脏了小姐的手。”
瞪了青荷一眼,江音拔高了声音,“别作践自己,还有,翻过身去,后面你自己没办法上药,我帮你。”
点了点头,青荷乖乖侧身,后背对着江音。
江音从药盒里剜出一抹冰凉的药膏,抹在那些冒着脓血的地方,轻轻地推开,冰凉带着寒意的膏体融合于伤痕处,刺激得青荷直冒冷汗。
因为青荷受伤,江音也没有去管典当的事情。
玄机楼
萧怀晏直挺挺地坐在席子上,手里捏着把匕首,漫不经心地对身边的南昭道:“江禾余他们一家回来了。”
江禾余这三个字从萧怀晏的嘴里出来的时候,南昭嘴里的茶水险些喷到他的脸上。
虽然没喷上,但萧怀晏的脸色黑沉:“嘴要是控制不住,本侯不介意帮你缝上。”
“抱歉……刚才太激动了。”南昭一边用手擦拭着从嘴里溢出来的水,一边问:“他怎么回来了?定郡不需要他镇守了吗?”
萧怀晏将手中的匕首放在了一旁,“定郡又不止江禾余一个将军,他走了自然有别人来顶替。眼下端王与太子闹得正凶,江禾余又是端王的人,这对太子可不利。”
“贤王在京时,与太子联手,倒是能压过端王。如今贤王被皇上派去了盘扈,协助江绥平查沈家之事。太子身边得力的,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了。”南昭叹了一口气,嘟囔了声:“也不知道太子为何要举荐贤王去盘扈当监察御史,少了个右臂。”
萧怀晏倒没南昭那么愁眉不展,依旧是冷着脸,“把贤王派去盘扈,不是件坏事。贤王和江绥平一样,保持着中立。”
眉头快要凑到了一起,南昭问:“你给太子出得主意?”发愣了几息,他又道:“你怕贤王会对太子不利?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萧怀晏目光一沉,“庆临帝的皇位不就是这么夺得吗?蛰伏于宣懿太子身边多年,打着宣懿太子的幌子,与朝臣结党营私,最后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顺利登基。”
缓了缓,他又继续说,“贤王虽表面软弱,可难保他不会是下一个庆临帝。”
南昭听后,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那端王那边你打算如何?”
刚想回答,就见岳丞手里拿着个请柬走过来,递到萧怀晏的面前,“侯爷,端王送来的请柬,说是要在端王府设宴为江小将军接风洗尘。”
看着那种大红烫金的请柬,南昭掩嘴笑了笑,问:“侯爷你去吗?你若是不想去,我就勉为其难替你跑一趟。”
“端王盛邀,岂有不去之礼?”萧怀晏将岳丞手中的请柬一收,“你要想去,就去皇上面前讨一张。”
南昭撇了撇嘴,“去皇上面前讨,那可就不叫讨了。”
朝岳丞招招手,萧怀晏问:“江家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岳丞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看得萧怀晏是满腹疑惑,厉呵了声,“有话就直接说。”
抬头看了眼南昭,萧怀晏顺势望去。
南昭不乐意了,指着萧怀晏就道:“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得?咱俩可是穿一条裤腿长大的,你牵了几个女人的手我到现在都清楚!”
萧怀晏瞪了南昭一眼,让他闭嘴,转眼看着岳丞,挥手道:“说吧!”
“前两天陈大人去了江府,说江家表小姐丢了个臂环,有人指证是江小姐的贴身丫鬟所为,江小姐不信,去请了陈大人,结果发现是江表小姐身边的丫鬟所为……”岳丞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系数告诉了萧怀晏。
一旁旁听的南昭皱了皱眉头,“你让岳丞去盯着江音了?前阵子不还说要跟江家断了关系吗?现在又扯上去了?”
随后一副八卦心的模样凑到了萧怀晏的跟前,“怀晏,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江家那小丫头了?”
萧怀晏黑着脸道:“看上谁也不会看上江家的人。”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江家那小丫头同端王有来往亦或者是要杀太子的?”南昭绞尽脑汁只想出了这两个理由。
能让萧怀晏派岳丞去盯着的人,要么是和端王有关系,要么对太子不利。
萧怀晏没说话,将手边的匕首丢到了南昭的怀中。
接到冰凉的匕首,南昭整个人都惊住了,瞪大了眼睛问:“你找到当年那个女人了?是江家那个丫头?”
“不是她。”萧怀晏道:“但这把匕首是从她身上发现的。”
南昭疑惑道:“为什么不会是江音?”
“要是她的话,我掏得可不是四千两黄金了。”一想到江音那副贪财的模样,萧怀晏顿时觉得头疼。
要不是因为这把匕首,他真想让江音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
南昭也是听萧怀晏说过那次的事情,仔细想了想,附和地点着头:“也对,要是江家那丫头,最起码要讹你万两黄金。”
愣了一小会,南昭又问:“你从江音嘴里问出这匕首的来历了?”
“她嘴硬,不肯说。”萧怀晏阖眼,用手倚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