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灯火,交檐掩映。明堂石狮,斑驳光影。一墙之隔便是高楼大厦,侧旁的街道上便是往来匆匆。
唯独此处一隅,遗世独立,堂皇富丽间将古韵与新潮合而为一。
“咱们学校带咱们住的合着还是古建筑……”看着门口石牌上刻着‘明清山西贡院旧址’的字样,康春骏随手拍了下来。
虽比不上故宫的画柱雕梁,这般景致却是有着别样色彩。灯光描摹边角。若隐若现的虚化,平添几分朦胧的神秘,与对过去时光的猜测想象。
【不得安宁:你们看没看册子上面写的?】
【一颗胖昕昕呀:看了,我还真的是头一次听说历史这么悠久的酒店】
【博鳌: 1】
【Frühling:我之前倒是见过那种和共和国同生日的酒店】
【丘山青争:对,这种酒店是真的少见】
【Frühling:咱们册子上只写了说是建国之后很多名人下榻,各种接待外宾】
【Frühling:但是你们看那个山西饭店的题字了么】
【Frühling:这个也是建国之后的,建国之前是康有为给题的字】
【Frühling:所以说,这个酒店基本上就把山西这一百多年的变迁都展示出来了】
【不得安宁:那这个酒店不相当于是见证了这一百多年来社会历史的变革】
【不得安宁:见证了这百余多年所有重要历史节点中具有代表意义的代表人物】
同屋的华倩看着盛安宁捧着手机不停的敲击键盘,手下速度飞快,一直都没带停歇儿的,不禁笑了笑,从床上靠起身来。
“咳咳......”华倩轻咳了两声,引起盛安宁的注意。
盛安宁问声转过头来,“嗯?”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给我们留点儿活路,稍微少写那么一点儿呗?”
“啊?”盛安宁一愣分,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就是你看上次就是,大家都没写特别多,你一写好几大篇儿,就……大家都有点儿尴尬你知道吧。”
“哦,你说这个啊,我没写呢,我聊天儿呢。”盛安宁听完也有些尴尬,“其实我也不是想要怎么着,就是写着写着它收不住。”
正说着话,盛安宁手机响了好几下儿,“那个,华倩,你稍等一下哈,我看一下手机……”
【Frühling:渍!】
【博鳌:纯文生请闭嘴】
【一颗胖昕昕呀: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我 1】
【丘山青争: 1……0086】
【不得安宁:得,我的问题,不说了行吧】
盛安宁撇了撇嘴,把手机顺手儿往床上一扔,转过头来看着华倩,“我这边完事儿了,我尽量吧。”
“主要是有时候不写就算了,一写就收不住笔。尤其是这些文化类的东西,你也知道我特感兴趣。”
华倩笑了笑,“那你加油写着,记得早些休息,明天吃完早饭咱们又要转移阵地了。”
“哎,我知道,这两天真的要把人累坏了。”盛安宁叹了口气,径直躺倒在床上,“我现在都要提不动爪子整理今天内容了。”
盛安宁躺了没一会儿,昏昏欲睡,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我噻,这么大老晚的,能不能……”
嘟囔着打开了手机,盛安宁就发现微信群里已经充斥了几十条消息。
【Frühling:盛安宁,您老先生不会睡了吧】
【Frühling:你忘了咱们说要和老师一起下楼拍酒店建筑了么】
【一颗胖昕昕呀:我好像都记得】
【贺博:我记得年级组长侯老师也要去@不得安宁】
【Frühling:人呢?】
【Frühling:@不得安宁】
【Frühling:……】
【一颗胖昕昕呀:@不得安宁】
盛安宁一看,嗖的一下儿从床上蹦了起来,“哎呦喂,我怎么差点儿给忘了。”
“我这脑子,真的绝了,最近健忘了似的……”盛安宁一边儿念叨着,一边儿抄起校服外套儿,拖鞋一踢,顺脚蹬进运动鞋里,也不管穿没穿好,直接就往出走。
“安宁,你干什么去?”
华倩还没反应过来,盛安宁就已经冲到了门口儿,打开门锁之后正和保险链较着劲。
“哗啦”一声,打开了防盗链,“我出去,我们那会儿说好了去拍酒店的夜景……”
门被“哐”的一声关上,盛安宁回话儿的声音也被门夹成两瓣儿。
进到电梯里,盛安宁找了个角落蹲下整理鞋带儿,系着系着,盛安宁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群人盯上了。
压抑感越来越重,盛安宁出其不意猛的一抬头儿——呵,果不其然是这俩日常“落井下石”的哥们儿。
“您老先生不看时间的么?”
“也真行,电梯里系鞋带儿,本身就矮,不怕被人家踩着?”
“你就不怕电梯里有不是咱们学校的,到时候偷你抢你?”
贺博和康春骏表面儿上是嘴损,实际上也是在提醒盛安宁这个心大的注意安全。
翻了个白眼儿,盛安宁故作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行,我知道,我还不至于。”
正说着,电梯到了一层,仨人也不再开玩笑,从电梯里走出来,就往楼外走。
“我刚问摄像老师了,老师说他过五分钟下来,现在正导照片呢。”
康春骏交代了一句,没想到贺博眼尖,一眼就看见康春骏和摄像老师聊天记录里的一张照片儿。
不出意料的,又是一张黑照——康春骏一个腾空飞脚跳过饭店门口的减速坎儿,还没跳稳,弯着腰驮着背,重心不稳,面容扭曲……
贺博朝着康春骏诡异一笑,康春骏立刻瞪了回去,“一顿肯德基。”
贺博不依不饶,比了个“三”的手势。
“那说定了,一顿,你都OK了。”康春骏故意曲解,“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孙子。”
“哎……”说话间,两人吵闹着在酒店楼门口的空地上来回乱窜。
“老师们好。”盛安宁正笑得前仰后合,就看见两位老师已经走下楼。
侯老师看着俩傻孩子玩闹,带着两分宠溺的笑了笑,轻叹了口气,“年轻真好,身体也好,有点儿什么事儿都能闹闹。”
“是啊,我可得记录下来。”摄像老师的黑照之魂熊熊燃烧,拿起相机就拍,还特意用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被打闹着的两人听到的声音‘刻意提醒’。
照片定格,饶是四周围的灯光将饭店里这片地界儿映的如同白日,也不如画面中心僵硬侧过头来的二人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