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靳走过去坐下,点头,“嗯。”
时柠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时靳还惊讶了下,大步过去坐下,“二哥,你今天怎么还在家啊。”
平时这个点二哥早就在实验室泡着了,今天居然在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时靳瞥了妹妹一眼,“今天放假。”
时柠挑了挑眉,明显不相信他这话。
时母拉起女儿的手,说了云昕到家里的事,最后道:“她现在在你房间睡觉,你可别进去打扰她。”
时柠知道她二哥今天请了一个医生回家给父亲治病,她对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放在心上,照样大大咧咧的出去和朋友玩。
没想到今天来的人是云昕。
早知道她就不出去玩了。
时柠笑眯眯点头,“嗯,我不会打扰她的。”
她瞬间打消了回房间的念头。
她太激动了,昕昕居然说可以让爸爸醒来!
昕昕好厉害!
时柠有发展成为云昕脑残粉的趋势。
*
云昕一觉睡到了下午,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入目是陌生的环境,淡色系少女心的装修。
云昕从床上坐起来,睡得太久,脑子有些晕,她朝旁边看去,看到床头柜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的人是笑靥如花的时柠。
她的意识渐渐回笼。
她吃饱后坐上时靳的车,困意一下子就卷席上来,没想到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时靳见她睡着,又把她送来了时家。
云昕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顺便洗了把脸。
她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人顶着一张妆容丑陋的脸,此时润了水,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她这才想起来,她的妆还没卸。
云昕低头,看到包包还背在身上。
时靳怕拿掉包包会吵醒她,就没有拿掉包包。
云昕没多想,从包包拿出一小瓶卸妆水就开始卸妆。
晶莹如玉的肌肤一点一点露出来,少女那双明媚动人的狐狸眼波光潋滟,明眸皓齿,绝色明艳。
云昕卸完妆就下楼了。
她一下喽,时柠就看到了,一脸激动的对她招手,“昕昕,快过来啊。”
云昕扭头看过去,看到了时母、时靳和时柠。
她在别人家睡了一下午,也不好直接走人,迈步过去。
时柠拉着云昕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
时母愣愣看着云昕的脸,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昕昕,你的脸——”
“我之前化了妆,刚刚卸了。”云昕从容不迫的回答。
时柠用食指戳了戳云昕的腰,眼里闪烁着泪光,“昕昕,我听我哥说了,你能让我爸爸醒过来,是真的吗?”
她一岁那年,父亲就成了植物人,所以她对自己的父亲根本没有什么印象。
她也是从哥哥姐姐嘴里才知道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了妈妈,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她却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只能看着他沉静的睡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一躺,就是十五年。
她小时候出去玩,看到别人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她却只有妈妈陪在身边。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没有爸爸了。
后来她才明白,她不是没有爸爸,只是她的爸爸为了保护妈妈,沉睡了许多年。
医生都说,爸爸可能醒不过来了。
可她不信。
这不,昕昕就说可以让爸爸醒过来。
云昕偏头,看到了时柠眼睛里挂着的泪珠,仿佛只要她说是假的,她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是真的。”云昕忍不住伸出爪子捏了捏时柠嫩嫩的脸蛋。
时柠顿时喜笑颜开,抱着云昕的手臂蹭了蹭。
时母邀请云昕留下来吃饭完,不过云昕婉拒了,她还要回学校收拾东西。
时母也不勉强,让云昕经常来时家完,就挥手让时靳送云昕回去。
云昕又一次坐在时靳的车上。
时靳修长如玉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扭头看向云昕,薄唇轻启,“送你回学校吗?”
“嗯。”云昕点头。
她睡了一下午,现在也不困了,坐在副驾驶,目视前方。
听到时靳的声音,才偏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
时靳清晰的在云昕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顿了几秒,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发动车子。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时靳突然问:“你那里还有安沉香吗?”
他记得在M网上看到了她挂上去的安沉香,只是当时不感兴趣。
“嗯?”云昕脑子里在想其他的事情,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没有了,都卖完了。”
她全部都卖给不会秃头了。
云昕沉思了会儿,看着时靳说道:“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买药材炼制。”
那样她又能赚一笔钱了。
赚了钱,就能给爸爸姐姐弟弟外公外婆买一些好东西。
“要。”时靳回答得毫不犹豫。
“哦。”云昕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地址,“那你开车去这个店,我买一些药材。”
时靳打开手机导航,半个小时后就到了那个药店。
云昕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时靳也跟着下了车。
两人一起进了药店。
云昕找到店员,报出自己需要买的药材的名字,店员让她稍等,她就在旁边站着。
时靳站在她旁边,姿容绝逸,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封倪进门就看到了那对亮眼的男女,她有些惊讶云昕居然和时靳认识,两人还一起来药店了。
封家和时家都是顶级豪门。
封倪虽然和时靳不熟,但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封倪走过去对两人打了个招呼。
云昕对她点点头。
时靳嗯了声。
两个人都是那么冷淡,表情甚至都如出一辙。
封倪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瞄了眼时靳冷峻的脸,就收回了视线。
时靳在他们那个圈子,就是一朵高岭之花,无欲无求,比她大堂哥还要让人害怕。
她也曾对他有过爱慕之心,可是后来她掐灭了这个念头。
因为时靳这个人,就如九天之上的神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很难想象他跌落凡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