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斋兄,九炙琼瑶液不能如此服用。”
银皓月露出担忧的神色赶忙提醒,却看到茶杯见底,就连最后一滴也被杭静斋呡起舌尖吞向喉间。
“完了!”
下意识说出两字,唯独元鸿升没有露出异样,反而攒起拳头,心中此起彼伏,看着杭静斋。
此时的杭静斋除了五内如焚,阳魂更是艰辛。从脚至头,从皮肤到骨髓好像被火燎烧,一股强烈的火意正要喷发,双眼失去意识转为猩红,看不清茅草屋内是是何光景。
“鸿升,看来静斋还不能服用九炙琼瑶液,更想不到他不懂茶道,居然一饮而尽,这该如何是好?”
茶道,品赏茶的美感之道,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感悟人生百态。通俗的讲一杯茶需要一品、二饮、三喝茶,特费时更费工夫。
“此子不一般,你我先不要出手。”
元鸿升何等眼见,早已看出杭静斋并普通鬼修,所以立马制止准备施救的银皓月。
“再过半刻就会肝火烧心损坏肉身,一刻之后阳魂煎熬便会灰飞烟灭,我等应该马上出手。”
元鸿升依然摇头摆手,眼前的杭静斋身体通红,就像一块烧熟的炭火,若是撒上冰水恐怕会冒出雾气。但其元魂却硬如磐石,安稳居在肉身中岿然不动,九炙琼瑶液并未对它起作用。
杭氏集团宣布正式破产。
杭敬临身陷牢狱。
孙妙音狱中自杀。
杭惜缘跳楼自尽。
杭敬临魂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梦中的场景在杭静斋脑海中一幕幕重现,没有欢声笑语,没有朝气蓬勃,只有惨叫连连。
无数个阴间小鬼死气沉沉,掰开嘴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又有小鬼推入油锅地狱,剥光衣服投入热油锅内翻炸,啪,啪直响。还有小鬼推入蒸笼地狱,投入蒸笼里蒸,随后过一遍凉水,反复上架蒸。
惨绝人寰,这等景象就是冥界十八层地狱,最为痛苦之地。
“爸妈,我来救你们了!”
意识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杭家脱离灾难,绝不能重蹈梦境覆辙。
“我要努力,我要变强,区区一杯清茶能耐我何?身为鬼修就是逆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积德行善为何惨遭头颅十八层地狱?日行一善为何面临破产?”
即使面对十八层炼狱的恐怖场景,杭静斋依然镇定自若据理力争,天大地大道理最大,理能通天!
渐渐地,身体从烫红色逐渐转为肤色,杭静斋也慢慢恢复理智变为清醒。
淅沥淅沥的雨滴声传入耳中,睁开双眼天已放亮,茅草屋中空无一人只有自己,杭静斋看下时间居然已是中午时分。
“这杯茶真是比烈酒还要够劲三分,差点让我喝迷糊了。”
原以为只是一场醉酒之梦,却看到四方桌上留有字条,赶紧拿起来。
‘静斋吾弟,九炙琼瑶液乃炼魂至宝,服用后巩固阳魂一跃千里,有缘自当相见。元鸿升字。’
桌角旁还有一个玻璃瓶,仔细一看居然全是忘忧花,同样也贴了一张温馨的字条:‘静斋兄,小秋说您正在寻找忘忧花,西高山今日盛开悉数在此,应该足够。小秋它们与我有缘,看到它们就像看到鬼妖时的自己,纯洁有爱爱美,希望你有空常来陪伴。’
看来这一趟真没白来,既拿到忘忧花也收获两位挚友,更让阳魂巩固提升。
“阳魂究竟到什么地步?”
刚好正午,一天中阳气最足的时候,虽有零星小雨,但太阳依旧宣贯高空。这种时刻比起前几天在东临大酒店的山水厅内,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是下午三点,太阳西夕,但房顶的倒三角玻璃能聚阳,所以掀开幕布差点让我魂飞魄散,即便是驱物期五倍力量的李欢也恐慌至极。这次是正午,没有玻璃聚光,感觉比上次略微差点。”
两者环境对比,这次条件优于上次,杭静斋跃跃一试。
“你又要阳魂出窍?”
玄冥道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又开始泼冷水,“你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什么环境?”
山顶聚阳,又有山风瞬息万变,综合条件还不如上次,所以玄冥道人劝阻杭静斋不要冒险。
“富贵险中求,何况鬼修就是要在逆境中突破,反其道而行不正是如此么?”
屏气凝神阳魂出窍,杭静斋的阳魂站在茅草屋中,即便时而有亮光直射进来,也感到无所畏惧。
“九炙琼瑶液真乃极品,仅仅一杯让我阳魂如此充实,我该离开茅草屋,尽情遨游西高山。”
说完杭静斋急速漂游外出,一缕阳光撒向自己,虽有不适但并无大碍。这种感觉就像大冬天洗浴室,开着千瓦浴霸,看似强光,实则取暖罢了。
“好山好景好风光,人活一世能看到如此良辰美景,真是没有遗憾!”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原以为西高山不过是荒芜野山,遍地荆棘满山朽木,想不到居高临下别有一番滋味。杭静斋坐过飞机,但这种感觉可比飞机上鸟瞰要亲切地多,有种引以为豪的 归属感。
“小秋它们的兔窝是在这里。”
此处绝佳隐蔽根本不会被发现,更有悬崖作为天堑,只要不遇上李艋这种强者,可以永享平安修炼。山风吹拂,但杭静斋并不惧怕,反而逆风而行,看看究竟自身多强。
“也不知能搬挪几倍的力量,至少六倍以上。”
看到谷中一巨大岩石,杭静斋跃跃一试,自身大概在一百四十斤左右,岩石按照中学的质量计算法,估莫约有八百斤。
“昔日霸王举鼎不过千斤,如今我要举起这八百斤的岩石,恐怕有些难。”
一番退缩后,杭静斋毅然准备开举,找准岩石的两个着力点,双手死死抓住。
“给我起!”
无穷的力量拔地而起,岩石平躺在此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除了风吹日晒没有任何挪移。如今不被爆破,不被压碎,不被劈开,居然被一具阳魂生生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