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闻南烟出门去车库,那只小尾巴,哦不,那位小少爷粘在她身后,像只乖巧的狗子。
她开驾驶座车门,不出意料,副驾的门也被打开。
她慵懒瞥一眼他,江原微垂眼帘,嗓音淡,但无端的让人觉得软。
“我打不到车。”他说。
又是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瞎话。
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收回目光,踩下油门。
送他到学校门口,下车前,他说:“谢谢。”
又乖又奶。
人走后,她坐在座位发呆了几分钟。
昨晚像泰迪,今天变身小奶狗,他这又是走的什么路线?
难道是想试探她喜欢哪一种?
她轻声笑了笑,难道他不知道,这两种都不像他?
不过她可不打算告诉他。
驱车去到公司,她继续跟进投资商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努力就有汇报,下午,“红木投资”给了反馈,他们的投资经理说可以和她约见。
“青衫资本”是国内最大的投资机构,“红木投资”则是近几年效仿它成立的,业内口碑一般,因为合约条件挺坑的。
闻南烟权衡一番,还是应下了。
死马当活马医。
没有可供她选择的余地了。
她和对方的秘书约时间,约的是晚上八点。
她刚挂上电话,敲门声响起。
助理推门进来,送了杯奶茶过来。
“闻经理,谢谢你的下午茶!”助理比她小一岁,性格挺活泼,笑盈盈道,“这杯是你的,上面有你的名字。”
闻南烟没明白。
助理继续说道,“是不是你的追求者送的呀?送了上百杯到我们部门。”
闻南烟看了一眼,杯子上还真的写了她的名字。
谁送的?
她微微凝眉,脑海忽然闪过早上的那杯奶茶。
她点开微信,这才发现江原在几分钟前发了一笔转账给她,61000……
什么意思?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下意识问助理。
“六一呀。”助理答道。
闻南烟没明白,又问:“六一也需要发红包吗?”
“那当然了,谁还不是个宝宝呢,”助理说着,微撅了下嘴,“不过我男朋友可小气了,他才发了个六块一的红包给我……闻经理,你男朋友是不是也发红包给你了?发了多少呀?”
闻南烟轻咳一声,随便应付两句打发助理。
她又瞥一眼微信上的转账,有点好笑又无奈。
他到底是去哪儿学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仪式感。
她没收,刚想打字跟他说不用,手机响了,有电话进来。
是紧急的工作,她挂了电话,又开始忙碌起来,忘了回复江原。
晚上七点五十分,她抵达“金阙宫会所”。
服务员引她到包间。
一进去,里头几个男人的目光便落了过来。
她不动声色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沙发中间的盛景昆身上。
盛景昆,红木投资董事长的儿子,任投资经理一职。
只消一眼,她便知道这桌上的都是什么人。
有钱有权的二代。
不同于江原和秦慕楚那些个学生党富二代,这里的都是在资本圈混开的二代,头衔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董,看着都衣冠楚楚,不过衣冠之下玩的花样比那些学生党多了去。
盛景昆轻挑眼皮,随意地朝她招手:“闻南烟是吧,过来。”
赵宏强还假惺惺地喊她声“闻经理”,盛景昆丝毫没打算来那套寒暄。
来之前她查过了,盛景昆比她大两岁,27岁,花边新闻不断,经常在社交平台发些奢靡生活的图片,里头不乏各类声色场合。
闻南烟微弯了下唇,朝他走过去。
她今天穿的是职业套装,裸色雪纺短袖和黑色包臀裙,丝袜配小高跟。
她走起路来,端庄中透着娇媚,身姿轻轻摇曳,细腰翘臀,很有看头。
若是刻意,倒显矫情。
恰恰这种浑然天成才最吸引人,饶是一帮见过无数姿色的二代们,也不由眼珠随之移动,有露骨的,目光丝毫不掩色意。
“喝一轮再来谈。”她一落座,盛景昆就直接抬了抬下颌指着桌上一排“深水炸.弹。”
其实玩的再花也不外乎这么些个东西。
闻南烟弯唇笑了笑,丝毫不露怯,半个字不说,直接拎杯直饮。
盛景昆不外乎就是在给她来个下马威,她要是露怯,那接下去就更不好谈了。
一排十二杯,她眼睛不眨,一杯接一杯,姿态优雅,全喝完了。
喝完最后一杯,她翻了下手,杯口倒垂,黛眉微挑看向盛景昆:“盛少可还满意?”
盛景昆乜斜她一眼,挑唇轻笑:“有点意思。”
闻南烟莞尔一笑。
长得妩媚漂亮,个性直爽不弱,还不是个花瓶,可太有意思了。
盛景昆微眯了下眸子,盯她几秒钟,眼神幽深晦暗,半晌,挑唇笑了笑,伸手绕她的长发:“给我一个投资你们项目的理由。”
闻南烟大方和他对视,并不打算用对赵宏强那套来应付他。
两个年代的人,思维完全不同,赵宏强是上一代的商业思维,喜欢绕圈子,讲的是所谓的迂回战术,而现在的年轻人完全不感冒那一套。
“你给我钱,我还你更多钱,”闻南烟说得更直白,“双赢。”
盛景昆盯她时间更长,眼神玩味:“我不差钱……”
不差钱,那就是想要别的了。
闻南烟直视他的眼睛,轻挑唇笑了下:“喜欢盛少的女人少说得从这儿排到红木投资门口吧。”
盛景昆挑眉:“所以这些女人里面不包括你?”
“盛少以为我为什么在万江这么多年?”
“因为江承?”
闻南烟没答。
盛景昆以为她是默认,旋即嗤笑:“想抱江承的大腿?一个杂种,你怕是要豪门梦落空了。”
杂种?
闻南烟眸光微动。
盛景昆却不再继续说,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到鼻孔下闻了闻,深吸一口:“好香!”
一脸陶醉,猥琐相。
中肯地说,他长得不算差,只是偏瘦,皮肤苍白,病态样,吸血鬼似的。
他闻完发尾,犹不满足,直接凑过来到她头顶,闭眼吸气,从头顶闻到她颈间:“喷的什么香水?真他妈带劲!”
“盛少喜欢,下次我带一瓶给你,”闻南烟淡然开口,顿了顿,补充道,“下次,签合同的时候。”
盛景昆动作一顿,吃吃地笑,瘦削的肩膀乱颤,跟神经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