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句话真的太过犀利,叶语薇说过之后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低声开口:“妈,对不起。”
文洁却笑了,靠在床头看着叶语薇,“我知道你想什么,我承认当年是我不够果断,就算是为了爵玺,我也应该去寻找一个真相,为爵玺去找一个真相,至少他为什么这么被自己的父亲针对,我需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就是叶语薇的想法。
她终究还是心疼顾爵玺。
这件事若说是上一辈的恩怨,那么无辜的就是纳兰淳博和顾爵玺这俩孩子。
“可是薇薇你想过没有,一旦我去寻找了这个答案,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得到的将是死不安息。”文洁握住了叶语薇的手,“薇薇,很多事情,我们不可能做到两全其美,我知道这对爵玺不公平。”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让顾爵玺背负不属于他的责任,妈,您觉得值得吗?”叶语薇知道,那个所谓不值得的人是自己的亲姑姑,可是比起一个偏执到心理扭曲的人,她更加心疼的是顾爵玺。
顾爵玺也有偏执症,而且还很严重。
可是顾爵玺有自己的底线,有那个他自己都不会去触碰的道德底线。
这次文洁没有开口说话。
值得吗?
不值得!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个时候,在她对这个世界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对她好的人,没有人能明白那种被救赎的感觉,没有人!
叶语薇看着文洁变得悲痛的神色,反手握住了文洁的手,“而且,顾天牧唯一错的一件事,是因为太在乎您,所以才不敢去问,他怕得到一个他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他怕,您是真的要和别人私奔,您因为一个看似对您好,最后还是离开了的人,错过了一个真心想要对您好的人,甚至将他远远的推开了。”
文洁微微垂眸,只是手背上的青筋却浮现了出来。
叶语薇的手被握的发疼,她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妈,顾天牧有错,错在他在乎您,如果这也算是不可原谅的错的话,我想,我有一千个甚至一万个理由不去原谅顾爵玺。”叶语薇说的认真,只是希望婆婆还能在好好想想和顾天牧的关系。
叶语薇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静之中。
窗外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下雨了,就连空气都变得低沉了几分。
“妈,婚姻里的关系不过是越在意越猜忌,说的开的猜忌会让两个人更亲近,说不开的猜忌,早晚就成为两个人关系中最大的毒瘤,您被这个毒瘤毒害了几十年,还不够吗?”叶语薇声音依旧轻轻的,却抽出自己的手将枕头帮文洁放好,然后扶着文洁躺下。
文洁躺下之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是眉头这会儿紧紧的蹙着。
“您告诉我说,婚礼里面最容不得的就是猜测,您让我和顾爵玺好好谈谈。妈,除了猜测,猜忌更加容不得,说到底,都不过是一场开门见山的谈谈,我能和顾爵玺谈开,您和顾天牧何不好好的谈谈呢?终究你们之间还有一个顾爵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