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这场上盛大且充满了幸福的婚礼,而旁边的人却——
一直在看她。
她那双明媚的眼眸看似明媚,但好像又染上了一层他说不出的苦涩和自嘲。
但他的心在那一瞬间莫名地揪在了一起,像有一根银针刺在了心口上。
梁悠看着莫北北挽着莫父的手走上那条红红的地毯,她是开心的,同时也有羡慕。
她的一颦一笑再次落入男人眼中。
梁悠放置在腿上的手,忽然被一团温热的气息包裹着。
她微怔了一下,等意识到是莫言卿的突然握着她的手时,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猛地在桌底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男人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又眼疾手快地重新握住了那只想要逃的手。
这次是紧紧地握着。
他很不习惯她对他的抗拒。
无论她怎么抽都抽不回来。
梁悠不解甚至是有些惊恐地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就在问“你在做什么?你放开我!”
她眼底的惊恐也像一根刺似的再一次扎进他心脏。
“我不对你做什么。”莫言卿轻声说道,语气还莫名的有些温和:“我只是想牵着你的手而已。”
梁悠皱了一下眉头。
她更加的不明白了。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旁的陆商御夫妇听到了,两人同步地瞥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继续心无旁骛地看婚礼。
看着莫北北走入幸福的婚姻的殿堂,简簏也很开心。
她知道莫北北踏出去那一步不容易,但她同样相信,木洛尘不会辜负她。
莫北北也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完成她人生中的最大的一件事。
“……”
“我愿意。”
“我愿意。”
两人互换了戒指。
木洛尘看着眼前的女人,那颗激动的心从未平静过。
因为他终于把自己最爱的女人娶回了家。
他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女孩,说道:“北北,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莫北北眼眶有些微红,直到刚刚,他们互相给对方戴戒指时,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她真的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或许婚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毕竟她也是真的爱木洛尘,而他对她的爱,她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得到。
-
婚宴席也开始了。
而没过多久,梁悠和莫言卿都被喊走了。
梁悠原本不想去,但奈何是莫老爷子派人来喊的。
酒店休息区。
门口。
管家拦住了莫言卿:“少爷,老爷子吩咐你现在门口等着,只让少夫人进去。”
男人瞬间脸色就黑了:“……”
梁悠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并未说什么。
随后,便走了进去。
莫言卿看着她的背影,舌尖抵了抵后牙槽。
上一次,她就是单独见了老爷子,之后便离开了。
这一次,他不可能会让这件事重演。
至于休息室里两人聊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将近一个小时,梁悠才出来。
“老爷子和你说什么了?”莫言卿问道。
梁悠看了他一眼:“他老人家说,如果我要离婚,他可以帮我,也不用等到孩子生下来。”
男人瞬间哑言,眉头蹙紧:“……”
真是他的好父亲!
“你、跟老爷子提了离婚?”他几乎是强忍着自己不爽问的这个问题。
梁悠还没回答,休息室里就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声:“莫言卿,给你五秒,你给老子滚进来!”
她挑了一下眉,还顺便让了让路,让他进去。
男人阴沉着一张俊脸,喊了一声:“段卫,把少奶奶看好了,要是她不见了,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段卫心塞:“……好的,莫爷。”
梁悠就无语了:“……”
她又不会跑了,至于吗?
她并不知道莫言卿就是害怕她再次跑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休息室里。
父子二人对立而坐。
管家站在一旁表示压力很大,父子二人的气息太过于令人感到压迫了,特别是莫言卿,他那样子就差把老爷子给吃了。
“怎么?”莫老爷子哼笑了一声:“对老爷子我有怨言?”
男人抿紧着薄唇,没说话。
知子莫若父。
虽然他不说,也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
可在他这,这些都白搭。
“我已经答应悠悠那丫头了,如果她执意要与你离婚,我是站在她那一边,毕竟你已经耽搁了人家那么长的时间,不爱就放手。”
老爷子沉稳并严肃的声音响起。
莫言卿的脸色瞬间又暗了几个度,他抬起深邃的眼眸看着自家父亲,声线冷淡:“她怀了我的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这婚不可能离!
老爷子:“那又怎样?”
莫言卿:?
“先不说这丫头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就算是,一样可以离婚,孩子生下来,也依旧是莫家的孩子,这和你们离不离婚并不冲突。谁规定有了孩子就不能离婚了?父母之间并没有爱,相处也不和谐,这会影响孩子后面的成长,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干脆趁早断了,孩子也可以从小就接受这个事实,至少对他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总之一句话,你要是不爱就放手,你要是敢对悠悠用强的手段,那就不要怪我了插手了!”
老爷子的一番超前思维的话,让莫言卿很是诧异,同时脸色更加的黑了。
管家也很意外,老爷子这番话,他觉得每个点都精准踩到了少爷的雷了。
莫言卿很怀疑,这老爷子到底是谁的人?
不都说劝和不劝离吗?
怎么到他这就不一样了?
“……”
里面聊了什么,梁悠也不知道。
而且她也没兴趣。
她等了一会,就没耐心了。
直接就往电梯口走去。
段卫心一抖,立马跟上,问道:“少奶奶,您要去哪?”
“我说过了,别喊我少奶奶了,段特助,需要我给你买点核桃补补吗?”
梁悠停下,很是无奈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段卫也跟着停下,一本正经地胡说着:“可是莫爷说我要是不喊,就扣工资……”
梁悠:“……”
“那他不在时,你可以不用喊。”她说。
主要是她听着很不舒服。
段卫:“……”
看来少奶奶这是真的对莫爷没兴趣了啊。
现在已经开始那么讨厌这个尊称了。
嗐,莫爷的追妻之路很坎坷啊。
梁悠回到宴席和莫北北以及简簏打了声招呼,就先行离开了。
等莫言卿从休息室出来,就收到段卫的信息,也火速离开了。
-
一个月后。
栖梧公馆。
陆商御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后,看到床上的人儿依旧还在赖床。
自从她去研究所上班后,每天准时准点的起来。
可最近几天,都是他去喊她她才愿意起来。
他走过去,探了探她额头,体温正常啊,也没发烧感冒的。
“小懒猪,你上班要迟到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简簏低吟了一声,嗓音有些慵懒沙哑:“我好困……不想上班。”
男人拧了拧眉,他这几天也没压榨她啊,怎么就困成这样了?
而且这几天晚上,她几乎就是沾床就睡着了。
他就算想压榨也舍不得。
在磨磨蹭蹭中,她还是从舒服柔软的大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好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她坐在餐桌上,看着面前的早餐,微蹙了一下眉头。
陆商御的目光本就一直在她身上,很快就注意到她的神情:“怎么了?早餐不合胃口?”
何伯一听立马说:“啊,不合胃口啊,那我让厨房立即再做一份。”
她立马阻止了:“没事,何伯,不用那么麻烦另外做了。”
“我就是感觉我不是很饿。”
最后,她还是把面前的三明治吃了,以及牛奶给喝了。
……
陆商御把她送到研究所后,才去的公司。
一到研究所,她立马就投入了工作中。
中途,裴白来找过她。
是为了实验室那中毒的小女孩的事。
“簏姐,那小女孩的家人想见你。”
裴白抱着一包青瓜味的薯片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啃着。
简簏连头都没抬,问道:“见我做什么?这件事不是钟教授在负责吗?”
言下之意就是:谁负责的事就找谁就行了,她很忙。
裴白也纳闷:“不知道啊,钟教授去了,可人家就指名点姓要找你,要不然他们就要把孩子接回去,不治疗了也不给实验室提供研究的机会。”
简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他:“之前你们没有达成共识?没有签同意书?”
“达成了,也签了——”
裴白也很无奈,出现这种漏洞:“可是签同意书的人现在不是那孩子的监护人了,所以……他们说无效……”
“……”
“你约个时间,再通知我。”她只能无奈地说道了。
裴白立马从沙发上弹跳站起来:“OK,我这就去安排。”
中午,陆商御依旧按时来接她去吃饭。
她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她看到来电是莫言卿,微蹙了一下眉头。
这位大佬一般可不会给她打电话,除非是……
她立即就接了。
她还没开口呢,那边就传来男人冷冽并带着急迫的声音:“简簏,梁悠人呢?”
简簏:“……”那是你老婆,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