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实力本就有所差距,纵使驱魔人克制嗜血者,奈何四分之三并无杀意,茶理王又不留情,血堡教父轻而易举便占据了上风。
就在半分之间觑见不妙援手,茶理王以一敌二仍是游刃有余,意欲言辞挑衅之时,突见人形师从暗窜出,蓝色花雨绕身疾旋,有如利刃围割茶理王。
花雨困敌不动,双枪并着退魔火,迅速插向要害。茶理王惊愕一瞬,旋即冷笑震散蓝色玫瑰:“哼,早前听闻人然说你为人,毫无是非观念,是个彻头彻尾的肖仔,本教父还不信……”
“呵呵呵,人形师的动作,谁又能猜透?”
四分之三与半分之间不明就里,同时停下动作愣视两人冲突。而人形师一击不曾得手,虚晃数招亦飞身退立身后的半截残壁上,神经质的低笑了许久才道:“我们都要对付西蒙,刚才那一招,是为了确认你是否有合作的价值。”
“呸,上次阴阳师的事尚无交代。合作?本教父还算精神正常,懒得和你这种人废话。”
谨慎地摸出一面面具,茶理王皱眉望着人形师,叉腰骂道:“人形师,要滚赶紧滚,免耽误本教父杀人。”
“半分之间,咱们先离开吧。”
收起诛魔双枪,四分之三看不懂眼前是何状况。但这两人若是冲突,四分之三亦无插手的兴趣,索性转身而去。
“这样就离开?”
半分之间愕然方问,四分之三却已消失在夜幕之下,亦唯有紧紧追上,撂下一句:“老头,等你处理完私事,下回咱们再叙。”
“两个嫩小鬼……”
貌似不满地支支吾吾着,茶理王也懒得追上去,盯视着人形师不让,道:“人走了,说吧,你究竟要怎样?”
“听说反噬上位嗜血者,能够摆脱控制?”
“是又怎样?”
先是有些奇怪,略微思索后了然,茶理王恍然大悟,玩味道:“怎样,你又要帮阴阳师?人形师你是不是头壳坏掉了?以阴阳师的修为要摆脱控制,可是需要反噬王级的嗜血者。”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耳闻回答,又见人形师还是漫不经心的神态,茶理王十分诧异道:“你有把握能赢过那样的阴阳师?”
“何必做全套呢?”
我行我素不代表没脑子,人形师咯咯笑道,“不需太久,邪之子将要诞生生,西蒙又需解码,中原正道比将行动。血堡教父,你总不能坐视不顾呀。”
“你要抓禔摩?”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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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无缝巡守。看来他们早有准备,西蒙应当仍然重伤未愈。”
“怕什么,咱们人多。”闻人然浑不在意地答道。
西蒙素来喜静,今日的闍城寂静依旧,但却别添金戈肃杀之气。此时此刻,西蒙与邪之子未必会留在闍城,不过一来为消灭嗜血者,二替蜀道行找寻柳千韵下落,剑子仙迹与闻人然同道来到闍城,本就只是一拍即合。
听着闻人然吐出“人多”两个字,剑子仙迹白眉一颤道:“你确定?”
“是呀。剑子仙长、狗兄、我,还有秋筠,足足四个人呢。”
“那对面呢?”
“禔摩、极道天权、阴阳师,你看果然我们人多吧?”
忽视对面一堆一流高手,只算顶尖战力还刨除了西蒙,闻人然这种算法,着实让白眉道者哑然了片刻,才摇头答道:“就算如此,你要怎样解决嗜血者?”
“论嗜血体质,禔摩最为难缠,咱们就算武力胜出,但没邪之刀很难杀死他,所以让狗兄对付就好。至于极道天权和阴阳师,剑子仙长有小金剑,我有丹青见,却也无惧单纯的高等嗜血体质。不过为了防止意外……”
“魔龙祭天和带着血色鬼面的那人?”
“血色鬼面来不了,但魔龙祭天怕是对仙长恨之入骨,还须小心为上。”
话虽这样讲,闍城内其余高手亦不能全然无视,闻人然想了想又问:“粗残一点,先开个地图炮清场?”
白衣道者仁心不改,凝眉反问道:“有必要么?”
“古尘斩什么来着?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剑子仙长,待会儿我要打两个,不能浪费真力,只能劳烦你了。”
“诶,吾可代劳对付两人,还能吸引魔龙出手。”
“我和狗兄不擅长这活,专业不对口……”
“喂,你们两个人再讲下去天都要亮了。”
没等闻人然两人讨论出结果,老狗已然心生不耐,随口招呼一声,人化白芒一瞬,兽骨刀抗在肩头,刀闪千光而过,竟是抢先冲入阵中。
“先走一步,仙长你保重啊!”
“呵,汝等是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留吾。”
眼见着闻人然随后而去,外仅剩下一人孤立在外。无奈之下,剑子仙迹运满七成功,但见古尘无声上手,足下一顿土石塌陷人冲九霄,单手拂尘甩绕剑柄,沛然真力惯透剑身。
“万引天殊剑归宗!”
浩然正气之姿,道化太极之剑,磅礴之力威震四野,弥天剑影清光大盛,覆盖闍城方圆,劈天盖地而下。
轰然巨爆声中,竟见巍巍闍城在无边剑气冲刷下,无可抵挡的土崩瓦解,事先所布置之防御阵线全然无用,现场顿起无数凄厉惨嚎。
一剑之威至斯犹然未尽,场间乱象难定,老狗不顾剑气余波,持刀不改进路,管家维特慌忙组织人手,却是不及防范冷厉之刀一瞬过喉,人化碎片重聚。
“不坏体,又是不坏体……老狗我,专破不坏体!”
重聚形态的维特正欲出招,熟料老狗心念一动回身再砍,时刀千光化一,维特体内所有的性命力消磨一空,顿将维特斩于刀下。
兽刀快准绝,一刀杀敌在目,连自为依仗的嗜血体质,在这一刀之下也无作用。但嗜血者凶性入骨,虽在“万引天殊剑归宗”一剑之下伤亡惨重,仍是前赴后继扑上。
好似察觉不到任何危机,老狗左顾右盼,却未见到值得入眼的对手,索性直接伸手揪住塔德侯爵脖子,问道:“哪个是禔摩?”
“禔摩……禔摩大人……”
神情惶恐地哆嗦着,塔德却是突然神色一狠,低头就往老狗手臂咬去。
“神经病,明明这边才是狗,你学我咬个什么?”
尖锐的牙齿穿过躯体,有中钝钝的痛感,却又不是发自肺腑的疼。见塔德流露出得意的神情。老狗大感莫名其妙,随后神色倏尔一冷,反手一刀了解了塔德性命,首刀穿胸带人回身挡主突来银杖剑。
“银闪闪的小白脸,应该就是你没错。”
“哼。”
被嗜血者咬穿躯体,竟无半点萎靡之象。刀也是绝顶的好刀,与高手对阵,禔摩总是容易兴奋,而忽视了外围乱象,亮蓝的眸子杀意暴涨,银杖再出:“冰谛!”
一方刀锋错剑影,另外一边再遇阴阳师与极道天权,闻人然却感物是人非:“两位的功力退步的厉害啊。”
“拜谁所赐?”
怨毒地剜了阴阳师一眼,极道天权掌有三分保留。女阴阳师却似全无所觉,雷鼓应招间,冷淡答道:“三个人就敢杀上闍城,闻人然你何时这般冲动了?”
“没办法,中原智者死的死,伤的伤,剩下我一个喜欢打架的,也只能不讲道理的和你们硬拼喽。”
“吾要禔摩。”
“我为什么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