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暹队伍的建制是很富有后世风格的。因为他本身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再明确的说——他是魂穿!
就在一个十月金秋,风和日丽的大白天中,突然的三尺身前凭空出现一个小黑点,黄豆大小的小黑点。却拥有噬吸万物的引力,刘暹那时候还叫刘宪,脑子中惊奇的思维都在进行中,意识就瞬间投进了那黄豆大小的黑点,一刹那里他似乎‘看’到了一团爆耀的银光……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刘宪曾经梦想过,却又深深知道为无稽之谈的穿越,真正降临到了他的身上,并全盘接受了载体的记忆。
魂穿,正正经经的魂穿,一个遭遇了打击报复的男人,富有国际主义精神般的贡献了自己还剩有的一切,刘宪从此成了刘暹!
我大河蟹天朝,成了我大清!
三十年奋斗一切从头再来。虽然刘暹的开头颇有底蕴,虽不是秀才举人,也无有万贯家财,却是一地‘道’上的扛把子大哥,城固境内南北百里的坐地虎,官府豪绅眼中的滚刀肉!
身边十几弟兄,手下过百小弟,又得了十年阳寿,而立之年变成了双十郎当,这也就是老天爷对自己失去妻儿父母的补偿吧。
假如真有这个老天爷的话。
两个月时间,城固民团中多出了一支队伍。一支与其他队伍截然不同的队伍。
班、小队、中队、大队,四级建制【因为人数不多】,相互间三三为进。
一班为十人,三班一小队,三小队加一直属班一中队,三中队加一直属小队一大队。
小队战兵三十人,中队战兵一百人,小队长、正副中队长、教习、司务、文书、通讯员,一个中队满员建制一百一十人。
大队还要加上基础的辎重队,四百人左右,但很明显,眼下刘暹的实力根本组建不了一个满员大队。
就连他现在手下的两中队都是各缺一个小队的架子,那挖出的两个小队人马,就成了刘暹本人的警卫班,教导队、辎重队。
比较起城固县里其他林林总总的民团,要说刘暹所部只是建制称呼上的不同,还远不足以说‘截然不同’。真正让刘暹与其他人奇峰突出的是军纪和信念。
以城固刀客为根基组织起的刘暹部,先天上纪律性就比乡土亲缘为纽带的民团乡勇强。
真的,这不是吹牛。刀客是没有固定的组织形式和严密的纪律,有的只是一个类似首领的人物,比如刘暹的祖上和现在的他。但一句话说得好,再烂的政府也比无政府好,再**的法律也比没法律强!
刘暹也不是拿红朝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来严格要求他们,只是管的严格一些,要他们讲讲‘良心’。
刀客不是土匪,也不是他们五十年后的晚辈,现在的刀客本身就是一群社会底层的人,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活的好些。
诉苦大会这项法宝刘暹已经拿出来用了,先天上就把自己这支队伍跟老百姓联系在了一起。当然,刘暹不可能把矛头直指向地主朝廷,而只是要队伍记住自我的出身。如此对一样受苦深重的老百姓会下手轻些。更不会把土工的革命法宝祭出,而是有些生硬的‘笔锋一转’,让刀客们让小弟们代入进那声讨诉苦的反面对象!
是的,佃户贫民受苦受剥削深重,可要是自己成为地主官老爷了呢?那理所应当的就是享福了。
而如何去成为地主官老爷?
刀口舔血,唯沙场搏命也。
现下正关西大变,甘陕暴民、太平军、李蓝义军,三股力量搅得两省天翻地覆,清廷顾此失彼,根本无力平息下狼烟烽火。这可不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三贼中于汉中言,属李蓝义军为祸最甚。而刘暹就是要和手下的兄弟们,把兵锋矛头直指这个搅乱了整个汉中的李蓝义军,并把城固当地百年来最为受人推崇敬仰的人物之二——胡锦、杨柯芝,列作了榜样。
这两个人拿到外面估计都没几人听说过,但在城固本地乡民心中,却是两座绝对高耸的丰碑。
他们的官职不高,一个六品千总,一个四品都司。不说比起陕西真正的豪门望族阎家、严家、赵家等,前者是是闻名全国的大财东,更出了现任湖北按察使署布政使阎敬铭,日后清廷的救时宰相,户部尚书、军机大臣,东阁大学士。而严、赵两家都是“财盖秦省”,百年的传承豪富。区区六品千总、四品的都司,连门房怕都进不入的。可在城固老百姓心中,胡锦、杨柯芝绝对是能耐人,大丈夫。
前者从征张格尔之乱,立下功勋,从绿营小卒平步青云步入了官宦门庭,胡锦虽已经逝去了,可胡家在城固立起来了。
后者杨柯芝丁勇出身,在六十多年前那场波及了川楚五省的白莲大起义里,也是靠着一勇之力,刀口舔血,搏下了五品守备之衔,安安稳稳当了二十多年官老爷,再以四品都司致仕。那当年,县老爷都要看杨家的脸色行事。
不要跟乡民们说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人物,胡锦、杨柯芝这些身边的榜样才是最能激发他们的。
一场场征战下来,谁敢说来日的队伍中,不能多出几个胡锦、杨柯芝第二?
刘暹给手下兄弟立下了‘远大’志向,再诉之以情,让手下兄弟怜惜百姓,少去扰民搅民,加之他突然的被打击报复,一箭透背,差点嗝屁了去,直接激起了刀客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凝聚力大为提高,说话颇为管用,旧日威信也有,两个月招兵买马的同时,也让手下的二百弟兄以一支白乌鸦的形态出现在了城固县民团这群黑乌鸦当中!
可不容易啊。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难,毕竟这跟土工的人民子弟兵们差远了。
啥事都怕有比较。在其他民团的映衬下,刘暹部的白羽毛,就显得是那么的雪白。给他赢得了不少的民望,同时赢来的‘腹诽’‘另眼相看’也就显得可以接受了。
这些民望当然不能立刻显示出太大的作用来,城固的局势还没到失控的地步。旧的局面还没有打破,民望就还在百姓的沿口相传中沉淀发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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