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嘉东憋得着实不轻,凉水澡又委实不舒服,终究是在浴室里做了一回男人常作的事,才渐渐散去燥热。
施颜不是没有经验的女人,她下意识的回应令他感觉到了如鱼得水般的默契,所以他更难以抑制,倘若她青涩,或是羞赧,他都不会产生这么厉害的生理反应。
也怪不得偏就有人爱熟女呢,不是没有道理。
板嘉东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有施颜的短信,她说:“我到家了。生日快乐。”
这就是施颜,哪怕明明刚吵了小架,她依旧会礼貌地发来已到家的信息,不让人担心。
板嘉东自然也可以想象到她尴尬地坐在床边儿纠结的模样,没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吵完架一个人回家后还发来短信的,绝对需要强大的内心。
板嘉东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浴巾,光着上半身,结实的腹肌一览无余,几撮毛发延伸至浴巾里,肩宽腰窄,肌肉紧实,性感极了。
板嘉东是天上的商人,永远进退自如。
她退他则进,让她的生活充满他的影子,让她习惯他的一切。
她进他则退,让她在心里挠痒痒,抓心挠肺地想着他。
完全是一个丰富经验的高手,追求女人追得游刃有余。
他懒洋洋地跷腿坐在阳台边儿的竹椅上,一手拿毛巾擦着湿发,一手回着短信,“嗯,刚洗完澡出来,早点睡吧。”
他知道施颜不会再回,放下手机,双手枕到脑后,悠悠地远眺观景。
夜里空中繁星璀璨,清晰明亮。
海岸上映着一个狭细的月牙弯,皎洁美好。
随着海浪的拍打,月亮随之晃动,如同大海中飘荡的船帆。
微风吹拂,它或动或静。如同那人,她或强或弱。
然而最美的时刻仍是日出之时亦是出嫁之日,因为欣赏任何美,万古不变地都需要等待时机。
轻而易举到手的东西,都好不到哪里去。
美酒需陈年,人也是如此,想要得到世间万物任何事,都需要两个字,即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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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颜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感情却开始走了下坡路,前几日的容光焕发这几日就已经不复存在,而且碰上经期,又困又腰疼,浑身都没力气,活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得很。
许蜜和伊万约了在戚山的骑马场面基,叫施颜一起去,施颜还在月经期呢,哪还能骑马,叫他们俩去玩吧,躺在家里养姨妈,一边忍不住思索板嘉东说的话。
板嘉东说得很明白,他在告诉她,别太天真了。
如果她只是想做朋友,那么没得做,就此为止。
如果她有心往前再进一步,那么麻烦再认真些。
施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怎么就不认真了?
她明明已经意识到人活一世,应当拼尽全力,竭尽全力的勇敢并幸福,她鼓出很大勇气迈出那一步了,究竟还想叫她怎样?
虽然……也确实他有些话说得没错,她对他很大部分的感觉都来自于身体,他靠近时强大的男性荷尔蒙让她心跳慌张,而非出自于心,可她已经决定遵循身体了,愿意发生关系了,这还不满足?
她确实还对他没有想象中的足够多的好感,但这是心的作用,她控制不得的,这也要怨她?
施颜头回觉着感情这事儿太复杂。
施颜被板嘉东拒绝得身心尴尬,又满脑袋都是他,挥散不去。
……还不如在他生日那天强做了,做完就做完了,也就不至于现在日日夜夜的满脑袋都是他。
板嘉东也真是说话算话,说暂时不联系了,真就连续几天没了音讯。
幸好施母拎了些小咸菜和辣菜来,暂时将板嘉东从施颜脑袋里挥散开。
之前施母周末学校没课的时候,来过施颜的公寓一次,小女儿去了韩国,大女儿又在外面一个人住自己闯荡,施母自然放心不下,就抽空来看看她,幸好施颜的状态也一直不错。
但这回施母再来,却发现施颜的气色并不那么好,问施颜,“怎么了,闺女?病了啊?发烧了?”说着伸手去摸施颜的额头。
施颜笑笑,“没事,就是来事儿了。”
施母松了口气,就给施颜煮姜糖水,一边跟施颜话家常,问她最近有没有新认识一些男性朋友什么的。
这也一直是左邻右舍很关心的一个问题。
朗阳给施颜的婚后财产,施颜给她父母了一些,老人虽然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但是钱存在他们账户了,多的就是一种安全感,这就会让他们舒心很多,而钱这方面无需担心了,剩下的就还是施颜的幸福。
好好的施家大女儿,孝敬又贤惠,多好的一个女人,竟成了离婚女人,多可怜,这总是小区里的人常说的事,说得多了,施母也觉着是个事儿了。
小区里的老朋友虽然都知道施颜离婚了,具体离婚原因却不清楚,但大多数人还是都会扼腕叹息,还有几个老头想把自家儿子介绍给施颜呢。
施颜在小区里见谁都说话,不像有些姑娘家家的整日扬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这样对比着,施颜在小区里都常被人说,“施家那大女儿啊,可好了,每次见着我都说话,天天都笑模样的,她爹妈真有福气。”
好女人总是有人抢的,只是离婚女人在老人眼里,还是比小姑娘低了一等,来向施母介绍的不是离婚男人,就是带着孩子的单亲父亲。
是,他们施家的女儿是离婚女人了,不要求男方必须是大小伙,可来说媒的人,一听施母说女儿的事她自己会做决定,见亲事要崩,嘴里就说些不好听的话来,“你当你家女儿还是姑娘呢啊,已经是结过一次婚的了,要求不要太高!”
施母听了生气,然而又无法反驳,这事儿多少有些丢面子,但她也没有逼施颜的意思,就是话到嘴边儿了,就总想问一句施颜有没有新认识一些男性朋友。
施颜一听她妈说的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躺在被子里看她妈忙叨,“妈,又有人跟您嚼舌根子了吧?你跟他们说,你女儿有钱,不愁嫁。”
施母忧心地看了她一眼,“愁嫁的都是有钱家的孩子!公司准备得怎么样了?”
“选品牌呢。”提起这事儿,施颜就忍不住爬起来了,过去开电脑,“厂商多是外地和国外的,等管欣彤或者简颖她们俩谁辞职了,跟我一起飞过去看。”
“嗯,可得选个便宜点儿的。”施母说:“咱家楼下那小不大点儿,今年才五岁吧,穿的那小衬衫,像新的,我随口一问多钱,居然五百多,我摸那料子,也没好到哪去,这些商家都太黑了。”
施颜点头,“会好好选个好厂商。”
品牌定位这个问题,施颜问过板嘉东,板嘉东还是那句话,问她是想要成就还是想赚钱,施颜想了很久,最后说,要成就。
先代理试试水,之后有经验有能力有团队了,就做自己的品牌,从童装扩展到宝宝用品,包括奶粉奶瓶硅胶枕尿不湿等。
可能想得太远了,施颜跟板嘉东说到这里时,还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但板嘉东完全没笑话她,她身边一个做代理做成大老板的板嘉东,一个做女装品牌做得出色的朗阳,没什么不可能。
板嘉东只凭经验提醒她说,前期准备她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全世界各地童装品牌太多,多跑几个厂商,亲自去看货,即使代理价格高,也可以考虑,做这个最重要的是用心,能代理到童装的商家有很多,但真正做得好的少之又少,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
施母听了施颜的一些分析,也道:“对,慢慢来,你才二十八岁,就算失败了,也还有很多时间机会。”
施颜哭笑不得,“妈您能别乌鸦嘴吗,快呸呸呸。”
施母笑了,“行行行,呸呸呸。”
施母在女儿家待了两个钟头,给施颜煮了红糖姜水让她喝了,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又开始惦记家里的老头,问施颜要不要回家去吃饭。
施颜想难得她妈能打车过来看她,不能轻易送她回去,就给她爸打电话问她爸要不要也一块来吃饭,她爸正在老年活动中心玩呢,说不去,一会儿他有饭吃,不用她娘俩儿惦记。
施颜就带她妈去逛街吃饭,琢磨着吃完饭再给二老添衣裳。
去的还是柏氏商场,毕竟是曾经施颜工作过的地方,能跟商家拿到内部价,何乐而不为呢。
柏氏商场三楼餐厅,母女俩逛了一圈,施母不爱吃那些西餐韩式日式的,最后就选了杭帮菜。
俩人手挽手,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也真令人羡慕这母女情。
施颜和她妈刚点完菜,就意外接到商儒白的电话。
商儒白在电话里说:“刚刚在商场里好像看见你了,是和你妈妈?看着像。”
施颜觉着巧了,笑着点头,“是啊,我跟我妈,来这吃饭,一会儿陪她买两件衣服。”说着四处张望了一番,“你也在商场里?”
商儒白说:“是,正想给我家老太太买衣服呢,老太太没来,琢磨我买的她都不一定喜欢,头疼着呢。”
施颜乐了,“那买了么,没买的话一会儿跟我们一起买?老人的眼光都一样,让我妈帮你看一下。”
施母在旁边听着顿时热情起来了,“谁啊?你朋友,吃没吃呢,过来和我么一起吃啊?”
施颜微微摇头,商儒白怎么都曾是朗阳手下的经理,一起吃饭还是算了。
但施母只见施颜摇头,施颜又没说出来,哪里能懂施颜的意思,仍旧十分热情,“你看看你这孩子,一起吃饭不就是添双筷子加个菜,礼貌呢,快问问人家吃没吃。”
施颜血液里有一部分的热情和老好人,委实都来自于二老,被她妈逼到这了,只好硬着头皮问:“你吃了吗,和我们一起?”
商儒白倒也没客气,“在哪?”
施颜带她妈吃的是杭帮菜,西湖醋鱼,东坡肉,腌笃鲜,既然商儒白要来,就又加了两个菜,提前把饭钱结了,省得商儒白一会儿买单。
商儒白一直很绅士,施颜确信她不结账,施颜肯定会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就结了,那样太不好。
商儒白本来就是女装的业务经理,总在商场里出现再正常不过,施颜完全没往歪处想,一边在商儒白来之前,坐到了她妈身边,跟她妈解释商儒白这个人是谁。
施母听着是朗阳公司的经理,忍不住叹了一句,“你不知道,朗阳公司易主后,他妈还来咱家作了一趟呢,说要是没有咱们,朗阳就不会走到这个田地。”
施颜不知道还有这茬,“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说啊?”
“你回来前两周吧。”施母说:“反正都过去的了,就没和你说,那这个商儒白现在干什么呢?”
“他说他是无业游民,应该在选公司吧,以他的能力,肯定都在抢他,不会没有工作。”
施颜正说着,透过玻璃窗看见商儒白了,还没看见他脸呢,就先看见他腿了。
商儒白有一条大长腿,连施筱雅见过商儒白后,都跟同学说,我家经理腿就一米八!
施颜正好靠窗坐,就敲了敲窗,商儒白偏头看见她了,冲她点点头,微微一笑。
“哟,他就是商儒白啊?”施母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人如其名啊?”
商大仙今天又是浑身仙气的一身白,温润儒雅,风度翩翩,尤其老人家大多喜欢戴眼镜的年轻人,商大仙戴着四百度的眼镜,那微笑点头的模样十分有礼谦虚,顿时令施母的好感度蹭蹭上升。
施颜看见她妈眼睛里亮起来的光,生怕她乱说话,忙道:“别乱想啊,不是那种关系!”
施母却一脸“小样你可别瞒我了”的表情。
商儒白走进来,先跟施母打着招呼,“阿姨,打扰您了。”
施母忙摆手道:“没什么,就一起吃个饭么,快坐快坐。”
商儒白笑问施颜,“最近如何,怎么气色好像不太好?”
施颜怎么能说正在经期中,只浅笑着说:“最近休息不太好。”
“我那刚好有人送了些安神茶,回头给你拿过去几袋。”
施母一听,又遇知己般高兴起来,“你也爱喝茶啊?施颜她爸也爱喝茶呢,你平时都喝什么茶啊?”
施颜都无语了,眼看着她妈跟商儒白聊得火热,菜上来了话题也没消停,施颜头疼地撑着脑袋想稍后怎么和商儒白解释说她妈误会了。
施母是老师,就喜欢这种文质彬彬满腹经纶的人,对商儒白简直一千个满意,基本已经把商儒白当女婿了,没多久就开始问人家家庭背景情况。
俩人聊得火热,施颜头疼的不得了,无聊地吃鱼。
没多久,突然感觉到窗边儿似乎站了个人,抬头看过去,施颜顿时僵了一瞬。
板嘉东,和他秘书尹智慧。
板嘉东单手插兜,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明明是微笑,施颜却感觉到不寒而栗的冷意。
接着对她如同只是点头之交地点了点头,收了笑,忽然箭步般离去。
误会,绝对误会了。
什么都可以要,误会最要不得。
施颜下意识起身往外走,施母叫住她,“干嘛去啊?”
施颜急声说:“看见个朋友,你们先聊着,我马上回来。”
施颜急步往外走,走到餐厅门口,板嘉东人影却已经没了,施颜紧捏着手,不停原地转圈四处看着。
想起刚才板嘉东抬脚离开的方向,施颜继续往东面儿跑,一边跑一边拿手机打电话,电话不通,她就做贼似的又压低了声音喊,“板嘉东?板嘉东!”
然而跑了一大圈,既没拨通板嘉东的电话,她也没发现他的影子,耷拉着脑袋只好往回走。
然而经过安全通道时,安全通道的门猛地被打开。
“啊!”
施颜吓了一跳,接着眼前人影一晃,嘴被人捂住,手腕也被他抓住,瞬间落入一个人的怀中。
板嘉东将她拉进安全通道,关上门,紧紧地把她压在门上。
施颜吓得不轻,胸脯不停喘着,狠狠瞪着他,“人吓人吓死人!”
板嘉东双手撑在她头顶,笑着挑眉,“找我呢?”视线轻飘飘地在她起伏不停的胸上打了个转。
施颜忙交叉手挡住,“看什么呢!”
板嘉东乐了,压着嗓子直言道:“看胸呢,还能看什么?”
说着一手下移搂住她的腰肢,微微俯首,轻吻她的脖颈。
施颜赶忙推他,四处看人。
板嘉东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让尹智慧走了。”
顿时,施颜挣扎的力道软了下来,任人宰割。
他的舌尖儿很湿,在她脖颈处似吮似咬,施颜身体一阵阵的酥麻,浑身不住的发软轻颤。
安全通道外,不时地响起似远似近的说话声,这样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刺激,令她浑身更敏感起来。
施颜扬着脖颈,手不自觉地插|进他的短发中,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而炽热。
接着施颜突然感觉脖颈一阵疼,猛地推开板嘉东,立即找手机看脖颈。
一个吻痕已经出现。
“板嘉东!”施颜顿时炸毛,这还叫她怎么回去?!
板嘉东笑了笑,在她脖颈处满意地摸了摸,漫不经心地问她,“刚才那是相亲见家长呢?”
施颜气不打一处来,“是!”
“商儒白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板嘉东知道惹毛了她,伸手摸她脑袋。
施颜甩头躲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板嘉东乐了,“我是不是好人你不知道?你前几天对我投怀送抱我可都柳下惠呢。”
施颜立马红了红脸,捂着脖子转身即走。
板嘉东在她身后悠悠地说:“你对我身体有多大兴趣,我对你的人就有多大兴趣,等你对我的人也有了好感,我会让你满足的。”
施颜猛地回头瞪他,颠颠儿跑回他面前,一脚朝他踩下去,但被板嘉东轻飘飘躲开,“啧,懂情|趣了。”
施颜被说得哑口无言,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饭桌时,即使施颜努力呼吸平静情绪,仍是被施母和商儒白看出了不同,都是过来人,眼睛毒着呢。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