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流言蜚语四起。
公主府大门紧闭,一时间众说纷纭。
工部尚书——袁林,着急忙慌的进了丞相府。
“袁大人?”管家愣了一下,这是今儿第几位大人了?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袁林已经疾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管家,这是怎么了?”底下人不明白,往日里只有逢着那些十万火急的事儿,尚书大人们才会来丞相府找人。
可今儿,是什么日子?
“户部,工部,礼部……”管家抽了抽唇角,“袁大人,袁大人?我家老爷,今儿有客!”
袁林一顿足,“有什么客?天塌了,也没我的事儿要紧!”
说着,袁林轻车熟路的进了书房的院门,一进去,他就愣在了当场,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在这儿呢?
“袁大人?”
袁林紧了紧手中的折子,瞧了一眼连同谢晦吾在内的众人,“常大人,云大人?怎么你们……也在这儿呢?”
听得这话,众人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各自看了看手中的折子,然后意味深长的掂掂。
还能怎么的?
喏,都是一样的。
“原来,大家都一样啊?”袁林抖了抖手里的折子,缓步朝着谢晦吾走去,“丞相大人,您可管管吧,这圣上御批……也不能这样!”
谢晦吾接过了袁林递来的折子,户部尚书——常思阳,礼部尚书——云倾,不约而同的凑过去看了一眼。
下一刻,二人皆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有什么好笑的?”袁林只觉得恼火,“工部的银子本就紧缺,新帝登基之后,酌情修缮了周遭宫殿,还有皇帝的寝殿,海样的银子已经花出去了。有些银子必须得花,这原就是无可厚非之事,可、可这……”
谢晦吾真是又想气又想笑,“给恭房贴金……”
“这不是瞎胡闹吗?”袁林活了大把年纪,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说,有皇帝要对恭房下手的。
不只是对恭房下手,小皇帝还要工部修葺冷宫。
“这冷宫……”两位尚书大人面面相觑,“修起来作甚?”
袁林扶额,“我特意问过皇上,修冷宫作甚?皇上说,那地方清静,要是哪天不当皇帝了,就去冷宫住着,所以得提前修葺,要修得富丽堂皇,堪比庆安宫。”
众人:“……”
“丞相大人?”袁林苦不堪言,“小皇帝这不是胡闹吗?”
常思阳苦笑,“你这算什么?小皇帝让刘伞刘公公,领着年轻的小太监,跑户部去了,这会正搅合得户部不得安生呢!”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跑这告状。
“那你呢?”袁林问。
礼部尚书云倾,生得一表人才,平素儒雅至极,这会竟也按捺不住,“几日后便是祭祖大典,按照祖制,新帝刚刚登基,第一年的大典必须隆重而盛大。可、可……可皇上居然嫌烦,否了礼部的折子,我自然是不答应,连上两道折子。”
如此,也就罢了。
“还有后续啊?”袁林有些不祥的预感。
云倾原就是个儒雅书生,饶是当了礼部尚书多年,亦未改一身的书卷气,这会气得面色发青,连唇都在抖,“他居然命人把先帝的灵位……送到了我的府上,说是什么大典就免了,若我非要、非要祭祖,就冲着先帝的灵位,让我祭拜祭拜得了!”
院子里,一片死寂。
“我现在是有家不敢回啊……”云倾气得眼睛都红了。
袁林有些感慨,“原来,皇上对我……手下留情了?”
“丞相?”
“丞相大人?”
谢晦吾扶额,“既然诸位大人都不敢以下犯上,那本相就去一趟公主府!”
皇帝年虽小,不讲道理,那他就去找个讲道理的。
“这满城风雨,长公主那边怕是不好下手。”三人面面相觑,直勾勾的盯着谢晦吾。
谢晦吾叹口气,扫一眼三人,“要不……你们自个去?”
“有劳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