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向阿伦点明真相吧……丁云峰觉得,那样对渴望被泡的amy实在太残忍了。可坐视阿伦这个老实人被阿南整蛊,又有一点点的说不过去。“所谓眼见为实,霸王花那帮女仔里边,确实有不少优秀的。至于合不合你,我个人建议,最好亲眼睇过再讲。”意有所指点了狗王伦几句,丁云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落楼,问问其他人。不管单身还是有妞,三日后,想一起过去玩的,今天报名给周星星,让他将人数统计好,打电话给简自豪,省得我们去的人太多,他们准备的东西不够吃。另外,你这两日得闲去剪个发,买套靓衫。记住!去到现场,你别拉着女仔一直讲你的狗经,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喜欢狗的。”“yessir!”狗王伦激动得立正敬礼:“thankyousir!”挥手示意狗王伦退下,丁云峰花了十来分钟,终于搞定之前积压的公务。下午无事,到了晚上。有骨气,八点钟!一块【客满】的不锈钢立牌,直挺挺摆在酒楼入口。老板鸡叔手持葵扇,白背心,沙滩裤,踩着一双人字拖站在旁边,亲自挡住一个个没在名单上的客人。“喂,阿鸡,大家几十年交情了,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火牛双眼冒火,狠狠瞪着鸡叔。扑领母!自己可是和联胜前任的刑堂大爷,拥有大底身份的叔公辈啊。当年这只瘟鸡,打架打架不行,摆阵摆阵不得。如果不是自己这帮老伙计撑着,他身后这间有骨气,开得起来?“滚开!你一个草鞋,没资格拦我这个红棍!”火牛越想越气,伸手按住鸡叔肩膀,准备直接动手。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旁边探了过来,抓住火牛的手腕。“火牛叔,晚上吃了鞭炮,火气这么大?算起来,鸡叔辈分还要高你半辈呢。对他动手,不太好吧?”苦力强板着一张脸,对着火牛闷声说道。火牛在肥邓时代,便是和联胜最能打的红棍。虽然,他现在年近五十了,但是拳头功夫也没落下,一挑三五个烂仔不是问题。可在今晚,在这有骨气的门口,无数和联胜马仔的目光注视下。火牛用力挣了几下,把面色憋得涨红,也没能挣开苦力强的五根手指。“放……放手……”听到这个老货犹如蚊吟的求饶声,苦力强哼了一声将他松开。惊怒看着苦力强,火牛揉着被前者捏得酸痛难忍的手腕:“阿强!我是和联胜的426,又是前任的刑堂大爷。就算我对阿鸡动手不好,可是今晚丁生摆酒开大会,阿鸡拦住我就对了吗?”“因为占米他给我的名单上,真是没写你火牛的名字……”鸡叔叹了一声,抢在苦力强开口之前,对着火牛劝道:“阿牛,回去吧。一大把年纪了,没必要搞到颜面尽失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占米仔是整个江湖里,最识做人的靓仔了!他一定搞错了,一定是这样,他无理由不请我的……”火牛挥着双手大声喊叫,跟在他身后几个老四九,也是开口抗议。阿强越看越火,面色黑如锅底。为什么不请你,你心里没点逼数吗?同是被丁系边缘化,双番东和衰狗他们俩个为什么不来闹?就你火牛:不识好歹 倚老卖老=臭不要脸!“阿强。阿牛他一辈子就为了这张脸面活着。看在他年轻时候,也曾为社团流过血的份上。今晚能否在大厅给他加张椅?”鸡叔拉了拉苦力强的衣袖,用葵扇指指周围看热闹的诸多马仔:“外面这么多小的看着呢。这里面,不少还是其他社团的人。这事传出去,你和占米的名声——不好听。”“加个屁,上回峰哥买乐氏院线,提携我们出钱认股份的时候,他们几个不是退得最快吗?”苦力强转身看了鸡叔一眼,他声音也不控制,当场把火牛的老底给掀开了。瞅着这事,已经牵扯到支不支持丁先生的份上了。鸡叔不敢多嘴了,他抓着葵扇退后一步,对火牛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几十年交情与饭碗比起来,自然后者更加重要。“滚!别逼我动手。”苦力强行前一步,盯着火牛双眼喝道。火牛面色阵青阵白,胸膛起伏彷如风箱,自己几个月前才卸任了刑堂大爷啊,今天当着无数人的面,居然被苦力强当成一条狗赶?“苦力强!你……”“嗯?”阿强双手握拳,目光迅速冷了下来。我靠!江湖大事件啊!和联胜铜锣湾堂主殴打社团前任刑堂大爷?这俩要真的打起来,今年大家在烧烤摊、茶餐厅、街机厅、旱冰场吹水的谈资就有了。正当周围所有古惑仔激动围了上来的时候,穿着唐装,手握檀香串珠,保养得白白胖胖的串爆带着几个马仔跑了过来。“哎呀,不好意思,路上塞车,阿强,应该还没开宴吧?”串爆哈哈大笑,上来就卡在苦力强和火牛之间。“没,串爆叔你未到,怎么可能开宴?峰哥说了,要等你来带我们大家打上月球呢。”面对串爆,苦力强终于露出一个笑脸。“哈哈哈,峰哥他还记着我这糗事啊?行,今晚我胃出血都得喝多两斤,然后带着大家打上火星!”串爆得意抹了抹唇上打理得很整齐的胡须,到场仅用一句话,就逗得周围人人皆笑。看到气氛缓和下来,串爆转过身来,揽着火牛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讲道:“阿牛,我们这帮老人家,如果还想在道上做人,最关键就是要醒目!丁生真是很可以了,他好歹都给你留下1间场子养老。你知足啦,真搞到被后生仔按在地上打掉牙,以后想食都没得食啊。”苦口婆心劝了几句心窝子话,串爆抬头瞪着火牛带来的那几个马仔:“你们大老中午喝醉了,今晚你们还陪他过来喝第二场?喂,你们还站着做咩啊?还不快点把车开来,送他回去躺着?”“噢噢噢,好的,串爆叔。”一个比较醒目的马仔,看到火牛埋头没有讲话,急忙点头应下。有人扛着‘未醒酒’的火牛,有人跑去开来车子,在一片嘘声之中,火牛这帮人,狼狈退场了。苦力强接过串爆递来的香烟,一边陪他走入酒楼,一边抱怨道:“串爆叔,你何必给火牛这种扑街圆场?你刚刚来慢一步,我非打他一个半身不遂不可。”“哎,今晚丁生约大家谈事,外头不知有几双眼盯着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在警队里面,丁生的敌人也不少的。如果刚才闹起来,有人借此把你扣回警署,是不是可以打到丁生的脸了?”串爆一边走着,一边安抚苦力强。苦力强面色微变,冲串爆点了点头。见到二人走进大厅,冷老和高老起身对着串爆挥手。坐在他们同一桌,还有退出江湖,好久没在有骨气露面的王佩君先生——吹鸡!“不好意思,来迟一步,王议员,好久没见。”串爆和苦力强分开,大步走向三人。吹鸡笑盈盈拉开椅子,招呼串爆坐下:“喊什么王议员,今晚能进来,都是自己人。”“对对对,吹鸡哥讲得没错,来来来,大家抽烟。”“哟,串爆,混得不错啊,这不是特供猫熊仔吗?”“嗨,过年占米给我拿了两条,喏,今晚出门身上还剩四包,大家一人一包刚好。”……有了火牛这个例子,一些没有收到占米通知,打算混进来的人,纷纷识趣离开。等到晚上八点半,看着来宾到齐,鸡叔带着两个伙计,直接将酒店大门关上。类似马尾、乌蝇这些跟着大老过来,却没资格进去的社团头目或者老四九,一个个都是眼带羡慕,望着有骨气的大门。“哎,不知咱们混到什么时候,能去里面坐张椅子。”乌蝇拆了一包好彩,一圈散下来,没了半包多。马尾掏出火机点上,抽了一口,自嘲笑了笑:“混?乌蝇,你要是打着混这个念头,我看你混到六十岁都进不去。”“怎么说?”“喂,马尾哥,如果你有料,就爆点出来,益下兄弟们啊,谁不知道,你家大老大d哥是峰哥最信任的人。”“就是咯,大家出来混,边个不想出人头地?”“出人头地?火牛刚刚那个情况,你们没睇到?426,红棍啊,而且还是邓伯时代的叔公辈呢,今晚还不是连大门都入不去!”眼见话题要歪,乌蝇咬着香烟跳上华弟的宝马518i引擎盖:“停!现在听马尾哥讲话,再敢插嘴的,通通拉下去吔屎。”马尾笑骂了一声扑街,然后在众人的吹捧中,红着脸指了指华弟的座驾:“我出来混的时候,华弟还没转档过来,讲句冒犯点的,我响哚的时候,别说华弟,连华弟他大老七哥还是一个蛋散扑街。”“挑。”乌蝇有些不服气,可当他看到周围人都在点头,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双拳不敌众手,独自埋头,抽起闷烟。马尾过来搭着乌蝇肩膀:“不是糗你们两个,我是想讲,你大老华弟有脑子,虽然他成名比我迟了很多,但是他这几年为上面做出的贡献,比我这个老人多了很多。所以,今晚他能在里面吃席,我就只能在外面帮他看车饮西北风了。”“哎,马尾哥,你太谦虚了。”乌蝇抬头露出笑脸,但凡给华弟和他面子,那人就是他的好朋友。马尾摇了摇头:“我没讲笑的,丁生其实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站位正确,做事稳妥,就有机会让你上位。不信的话,你们想一想,华弟这几年,是不是在社团里面升得很快?我跟了大d哥好多年了,至今还是老四九,可是华弟在上个月,已经扎职白纸扇了。”讲到扎职,在场瞬间爆发出一阵柠檬味。现在江湖上公认,最有含金量的大底,几乎都是出自和联胜!尤其这几年,个个都是江湖勐人。就算被大家质疑,依靠关系混上红棍的任因久,都是通过一道江湖j杀令,证明他不是浪得虚名。几个烂仔跑去你场子骚扰学生妹食烧烤而已,居然搞到出动江湖j杀令?刀疤的大老潇洒,事后打着老福的招牌,带着一帮人马上门讨说法。任因久不仅不服软,还带人将对方砍出几条街。一晚烧烤引起的血桉——实在太凶残了!久哥一战成名,没人再敢质疑,大家都怕被爆。就在外面小弟们热烈讨论如何上位的时候,有骨气里面,丁云峰端起酒杯,接过占米递来的话筒,起身环顾在所有人。“各位,我很开心,能在今晚见到这么多张熟悉的面孔,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的支持和拥戴。”顿了顿,丁云峰在众人的注视中笑道:“这段时间,外面在传,有关我从老家手中得到的那8000亩粤省土地。这件事,是真的!”就算大家在来前,已经有所预感。可是听到峰哥他亲自承认,众人都是面露震惊,不过很快就兴奋同周围的人讨论起来。留了几十秒,丁云峰等到议论声渐渐平息,这才继续讲道。“今晚约大家出来,我不是想炫耀自己身家多了这批地皮,而是想话给大家知。我收下这些地皮,相当向督府摊牌,我丁云峰是对岸的人了!嗯,以前我的立场,属于双方默认。可是现在,我算是同泰哥和平哥那样,直接公开表明了。所以,要继续跟着我,还是想现在退出?今晚在这里,在座各位,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大家放心,相处这么多年,我丁云峰是咩人,你们心中都有数的。不想陪我同督府玩这场游戏的人,现在过去黄大文先生、李家源先生、甘量宏先生那一桌,办理股份转移、离职申请等等手续。主从一场,除了按照市价,回收你们手上有关我旗下所有产业的股份,结算这个月未曾支付的薪水。我私人,再送大家一个散伙红包,。”几句话表明态度,丁云峰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对着主桌五大警司招了招手:“走,我有话要同你们几个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