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倾有心拒绝,奈何君昊陌压根不给她机会。
她转身直接上了马车。
而马车四周则是被护卫围着。
凤如倾端坐在马车内,不知何故,像是回到了前世,他还是二皇子的时候,而她也是这样被他送回了府。
当时的凤如倾很是感动,对君昊陌渐渐地情根深种,以至于,后来对他的种种,也是无怨无悔。
可现在……
她的内心反倒是毫无波澜,更多的是不自在。
好不容易到了凤府外,马车停了下来。
凤如倾快速地下了马车,朝着君昊陌福身,“臣女告退。”
她说罢,便直接进去了。
君昊陌见她对自己避之不及,他端坐在马背上,此时的君昊陌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尤其是碰上像凤如倾这样偏偏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怎么可能不会引起他的好胜心?
君昊陌倒也不觉得凤如倾是在玩欲擒故纵,只是他直觉得凤如倾似乎对他有着某种的熟悉,那种熟悉感,像极了她已经面对他数十载。
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挫败感,所以,君昊陌势必要从凤如倾这里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否则,他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凤如倾太了解君昊陌的性子了,她得想法子,让君昊陌对她的兴趣消散了,而且还是快速地消散。
她径自琢磨,不知不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凤如倾解开腰带,将身上这繁重的外衣褪去,随即便躺在了软榻上。
“大小姐,奴婢这便伺候您歇息。”琅芙见她这般,忍不住地笑了。
凤如倾重重地叹了口气,“明日,咱们出府。”
“出府?”琅芙一顿,“去哪?”
“今夜姚家的事儿,必定传遍整个京城了,明日这姚尚书也会登门,我可懒得应付。”凤如倾歪着头,“正好,我母亲的忌日要到了,我也该去寺庙祈福才是。”
她说罢,晃了晃还未脱掉的鞋子,“躲清静。”
“可是大小姐,今夜的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琅芙皱眉道,“奴婢并未与那些人交手,便被二皇子的侍卫给解决了。”
“那些人应当刺杀的不是我。”凤如倾淡淡道。
“这……”琅芙皱眉道,“大小姐为何会如此认为?”
“倘若真的是来杀我的,何必等半天,还不动手?”凤如倾淡淡道,“那些人的身手,一看便不是称职的。”
“奴婢也瞧见了。”琅影笑道,“那些杀手,顶多是凑数的。”
“所以,他们应当是来掳人的。”凤如倾漫不经心道,“我坐的马车,应当与谁的相撞了。”
“这个奴婢去查。”琅芙连忙道。
“嗯。”凤如倾点头,“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是。”琅芙应道,便去准备。
凤如倾便躺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今儿个也不知何故,浑身都透着疲惫,她只想这样痛痛快快地睡一觉。
卓氏是灰头土脸地回来的。
她气得差点没有直接冲去凤如倾的院子,将她直接给撕碎了。
这個死丫头,简直是来讨债的,不,是来讨她命的。
今日,倘若不是她那句话,怎么可能让她在众人的面前颜面无存?
指不定他们在背后怎么议论她呢。
这些年来,她好不容易立的慈母的形象,便被死丫头给直接败坏了。
她越想越气,不成,她得想法子先将这个死丫头解决了才是。
这一夜,卓氏气的压根没有睡觉。
而凤如倾一夜无梦,睡到了天亮。
她早早地便去了老夫人那请安。
老夫人慢悠悠道,“昨夜姚家的事儿,我也知道了。”
“还请祖母安排。”凤如倾连忙道。
“你想如何?”老夫人盯着她。
“正好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孙女想去寺庙一趟。”凤如倾垂眸道。
“这一晃,都这么多年了。”老夫人幽幽道,“去吧,多住些日子。”
“是。”凤如倾得了老夫人的准许,她连忙退了下去,径自去准备了。
只是刚出了院门,便跟卓氏撞到一处了。
卓氏冷冷地看向她,“如今当真是连规矩都没了,如今是得了风光,连我这个母亲也不认了?”
凤如倾知晓卓氏气不顺,必定会找茬。
她低声道,“不知道母亲可记得给我生母准备忌日的东西?”
卓氏一听,突然一愣,随即便又道,“自然准备好了。”
“哦。”凤如倾微微福身,“女儿刚得了祖母的准许,要前往寺庙给故去生母祈福,母亲可要一同去?”
卓氏这下子,心里头的怨气可越发地重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强忍着。
毕竟,倘若没有她那死去的长姐,她也不可能嫁进凤家。
“我在府上准备就是。”卓氏低声道。
凤如倾又道,“那女儿便出府了,不然赶不上。”
“去吧。”卓氏淡淡道。
凤如倾便走了。
卓氏这下子,越发地生气了。
她入了老夫人的院内,待庆嬷嬷禀报之后,她便进了厅堂。
“儿媳给老夫人请安。”卓氏恭敬地行礼。
“适才听你在院外吵吵了?”老夫人慢悠悠道。
“是如倾与儿媳说,要去寺庙给故去的姐姐祈福。”卓氏温声道。
“你这也该准备准备。”老夫人淡淡道。
“是。”卓氏垂眸应道。
凤如倾早已准备好,如今直接出了府,坐上马车便离开了。
这可巧了,凤如倾前脚刚走,后头,姚尚书便带着姚大夫人与大公子姚温到了凤家。
二老爷得知之后,便亲自前去相迎。
卓氏当然清楚,姚家的人前来所为何事。
可是,凤如倾偏偏这个时候跑了?
这是在给谁难堪呢?
“什么?”姚尚书得知凤如倾刚出府了,明显有些不悦。
二老爷无奈道,“这孩子自幼孝顺,过两日便是她生母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去寺庙的。”
“倒不是时候。”姚尚书一听是这事儿,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这孩子性子本就如此,倒也让姚兄白来了。”二老爷只能赔笑。
“这何出此言呢?”姚尚书挑眉道,“咱们两家,本就该多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