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搞定了?」

走出狂刀寨的李律,一脸不可置信。

柳明却分外高兴,道:「放心,只要他们愿意来,这事儿就算大成。」

说罢,他上了马车,对车夫说道:「去一趟明阳县。」

到了明阳境内。

柳明与李律一同走在街上。

街坊们非常亲切,个个面带笑容,一声声地喊着总头大人。

喊得柳明好生羡慕。

「为啥他们都这么尊敬你呢?」

「因为我对他们好啊。」李律理所当然道:「压低赋税,每年年底我被骂得特别惨,但一想到这些人能活得轻松一些,我也就释然了。」

柳明竖起了大拇指:「我是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

「我也很佩服你啊,」李律乐呵呵道:「没事发钱的大财神爷。」

「别说了……」

走着走着,二人走到了八珍楼外。

柳明定睛一看,八珍楼居然挂了休沐的牌子。

「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八珍楼居然休沐?」李律惊讶道:「我来明阳十二年,还没见过八珍楼休沐呢。」

「不管它,咱们先办正事。」

走到结尾,柳明与李律分别,尔后独自一人走进了旁边的成衣店。

「哟,客官,您想买什么衣服?」

掌柜的一脸笑容,微微弓着背,语气听起来格外舒服。

仅是这句开场白,便在柳明心中增添了不少好感。

难怪张员外能把生意做大。

柳明二话不说,拍出一两银子,道:「我要见你们老爷张员外,麻烦您跑个腿,通禀一番。」

「这……」

掌柜的将钱往外一推,为难道:「客官,这不太合规矩……」

「无妨,你见了他,便说柳明来了,他会过来的。」

掌柜的啊了一声,欣喜道:「原来您就是柳掌柜!」

说罢,他轻轻抽了自己一耳光,方才作揖道:「请恕小人有眼无珠,小人这便去通禀老爷。」

如此应对之法,让柳明分外受用。

出来购物,本就讲究的是体验,张员外家的成衣铺,这一点做得极好。

突然间,柳明就想到了穿越之前。

当时有个特别火的面馆,老板每天垮起个批脸,随时都是爱吃吃不吃滚的态度。

这店火在态度不好,倒闭也是因为如此。

估计只有某个活火山即将喷发的岛民,才能接受厨师垮起个批脸,做什么吃什么……

想着想着,柳明突然想到,等他的远大理想全部实现后,他也去开家面馆。

每天就垮起个批脸,让圈自己随机刷新,刷出什么口味就给客人吃什么口味。

越想越开心,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哟,掌柜的,你在笑什么呢?」

张员外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柳明欣喜抬起了头。

却见张员外没穿日常的华贵衣服,而是穿了一身粗布麻衣。

衣服上,满是染料。

「张员外,你这是……」

「嗨,我听说是你来了,衣服都没换就跑过来了。」张员外一脸爽朗笑容:「你该不会是嫌弃我这身打扮吧?」

「那哪儿能啊。」

张员外如此看重自己,哪儿还敢不满?

柳明赶紧说道:「张员外,有正事跟你商量,咱们借一步说话?」

掌柜见状,赶紧将成衣架子搬开,尔后将黑布撩起。

一个门洞,露了出来。

「老爷,掌柜的,这里如何?」

门洞之内,便是成衣铺的仓库,内里的布料码得整齐,还有一张罗汉床,想来是掌柜歇息之用。

「诶,这哪儿行啊!」

张员外嗔骂道:「再怎么也得去旁边茶坊的包间啊。」

「无妨,就这里,我觉得很合适。」

说罢,柳明一把拉住张员外,将他拖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还反复看了几次门洞。

张员外见状,赶紧说道:「自家老伙计,几十年了,无妨,掌柜的有话,可以直说。」

「那我可就说了。」

柳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请你帮我定制一批衣服。」

「嗨……」

张员外松了口气,道:「你这搞得神秘兮兮的,我以为多大的事呢,说吧,什么款,多久要?」

「一套军服。」

「什么服?」

张员外惊得站了起来:「掌柜的你别乱开玩笑啊,私造军服,掉脑袋的。」

「天知地知,你替我做一批,我用完立刻烧了。」

「不行不行,」张员外接连摆手:「不是我不帮你忙,而是这玩意,真掉脑袋的大事。」

柳明直接竖起一根手指:「十两。」

张员外愣了一下,明显有些犹豫了。

要知道,军服知道不制甲,常服成本也就二百文至三百文。

卖十两,已经不是翻几倍的问题。

但他仅犹豫了片刻,便再度摇头,道:「不行,不能做,掌柜的,这真不是钱的事……」

柳明一抬手,打断了他说话,尔后淡淡道:「黄金。」

「什么?」

张员外瞪大了眼睛:「黄……」

说到这,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声音传出去,让外人听见。

「掌柜的,你认真的吗?十两黄金可是一百两银子。」

柳明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外加我再给你一亩地,按老规矩,不要地租,赋税你自己交。」

「嘶……」

张员外深吸一口气:「你让我想想。」

说罢,他来回踱步了起来。

些许后,他坐回了罗汉床,道:「掌柜的,有几个事,我需要确认一下。」

「你说。」

「首先,你用完后一定会毁掉?」张员外一脸质疑。

「大哥,掉脑袋的,我留在家里等着全柳记几千人一起脑袋搬家吗?」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张员外又道:「我能知道用途吗?」

「别知道,知道得越多,脑袋掉得越快。」

道理他也懂,这时候好奇心,真的会害死人。

张员外再度倒吸一口凉气,道:「我带着布料到柳记来做,你给我搭个棚子,隐蔽一点,我只需要一日便能做好,做完之后,你把棚子拆了,一点痕迹都别留下,如何?」

「当然可以。」

柳明嘿嘿一笑,一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多谢了,老张。」

「等等,银子的事……」

张员外这么一说,柳明的笑容僵住了。

「不是吧,这价钱还不够?」

「不是不是,」张员外急忙摆手:「太多了,我只要十两银子,毕竟掉脑袋的风险,我该挣点钱,但地我也要,如何?」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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