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反了！反了！”
祠堂传来府中老夫人一阵动怒的声音，守在身边下人心惊胆战侯在一旁，无人敢说话。
“奶奶，千真万确。但是悦儿想，柔儿姐姐只是被大姐姐给哄骗住罢了。人嘛，难免会犯错呀。奶奶您也别动怒，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司荣悦在老夫人耳旁添油加醋诉说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能有这个机会好好告状，她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冬雨，去，去将大小姐和二小姐请到祠堂来，将大长老也一并请过来。今儿我要家法伺候！”
老太太被气得不轻，司荣悦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着气，懂事的语气让老太太心里安慰了许多。
“奶奶，您别气，要是伤了身子可怎么好？两个姐姐不懂事，及时教训一番便好了，若是搭上了您的身子，可不值当。其实说起来悦儿也有错，要是当时拦着两位姐姐便好了，可两位姐姐一意孤行，实乃是悦儿有心无力。”
司荣悦愧疚地垂下了头，满脸懊恼。
老太太牵起她的手，面容慈祥。
“悦儿，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比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姐姐要懂事多了。”
提起司楠姝和司锦柔，老太太便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毫无灵根的司楠姝出去丢人现眼便算了，就连一向乖巧的司锦柔也跟着添乱。
这不说成心将司府的脸都丢进了才肯作罢。
一刻钟后，大长老匆忙赶来，就连林宝月和府中一些外戚也赶来凑热闹。
司锦柔刚到便被老夫人的丫鬟给带到了她跟前跪了下来。
老太太满脸阴沉，黑着脸望着眼前的司锦柔。
“你可知错？”
听闻她严厉的训斥，司锦柔抬眸对上司荣悦那得意的脸色时便明白了一切。
敢情又是司荣悦告的状。
可是想起来，上一世还是她同司荣悦一起来告的状，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够讨厌且卑劣的。
“奶奶，孙女不知何处做错了，还请奶奶指出。”
话落，老太太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你当真不知道你哪里错了？”
她怒声呵斥，眸光严肃。
司锦柔茫然地摇了摇头，脸上一副无辜。瞧见她这般，老太太竟有些心软。
她一向对司锦柔疼爱有加，如今司锦柔这般，她这心里倒是有些不忍了。
“姐姐，上次奶奶便给了我们姐妹一人一块令牌，可是姐姐转头便去了擂台。这是不把奶奶的话放在心上吗？”
司荣悦犀利的声音唤回了老夫人的心思。
听闻，司锦柔眸中划过一抹厉色。
“奶奶，柔儿只是想为司府争些面子而已。这些年哥哥们进入凤灵学院已经占了皇都世家的名额，要知道这入学令牌本就很少，可是我们司家占了那么多，外人都在说司府没有实力，全属倚靠走后门的把戏才拿到入学的令牌。”
老夫人一听，心里的气越发旺盛了一些，甚至心里有些心虚。
这些年为了将自己的孙子送进凤灵学院，她的确花费了不少的心思，被人诟病也是迟早的事。
“奶奶，您知道吗？今年那些人说的更过分了，说我们司府没有实力，只是一些虚张声势的酒囊饭袋……”
司锦柔便说边细细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她知道她最在意的便是司府的面子了。
听得她这般能说会道，司荣悦气不打一处来。
好一个司锦柔，这般巧言令色，竟邀功来了。
“一派胡言！我们司府坦坦荡荡！哪里会是他们所说那般不堪！”
老夫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眸光狠厉。
“奶奶，您想啊，这次我和们司府赢了比试，那这面子不就回来了？外人也便不敢再造次了。”
老夫人若有所思，她这般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柔儿，你这次做得好。还是你想的长远一些。”
老夫人对司锦柔的态度瞬间来了一个大转变。
可司锦柔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她死要面子罢了。
司荣悦重重呼了一口气，眼中是对司锦柔的不屑。
可是如今她再说也无任何意义了。
老夫人一向喜欢司锦柔，或许只是为她开脱的理由罢了。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丫鬟缓缓来报，众人的注意顿时被吸引了过来。
看样子这次司楠姝的下场会变得很惨。
司荣悦满脸得意地瞧着来人，既然司锦柔有奶奶护着，那司楠姝……
总没有人护着了吧？
“奶奶，姐姐这次……”
“柔儿，你退下。”
司锦柔的话未落，却被老夫人给打断了下来，而后便被嬷嬷给带到了一旁。
司锦柔知道，老夫人不想让她插手此事。
门口出，姑娘一袭白衣，头上未戴任何头饰，她淡然走近祠堂，漠视祠堂中的人，径直朝着老夫人走来。
“老夫人，这厢有礼了。”
司楠姝微弯了腰肢，眸光目不斜视。
周身的气场强大，让人忽视不得。
“府里的奶娘便是这般教你规矩的？见了老夫人为何不跪？何况她是你奶奶，你为何这般生疏？”
林宝月瞧着傲慢无礼的司楠姝，便忍不住插上一脚。
姑娘语气淡淡，带着几许压迫：“我为何要跪？我本就不需要对府中任何人行礼。”
林宝月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当真没规没矩！”
“够了！都别吵了。”
老夫人满眼怒色，他倒是小瞧了她这性情大变的孙女了。
她愣着脸道：“你不跪我无妨，你身份高贵，不跪也无妨。到底是我们高攀了。”
司楠姝唇角牵扯出一抹淡然的笑，“老夫人明白便好。”
老太太：“……”
“巧言令色，没规没矩，倒真是随了你那没出息的娘！”
听闻，司楠姝眸中裹着一抹深沉的冷意。
“若不是司府的人，我娘又岂会落得这般的下场。”
话一出，祠堂几个长老心虚地瞥过目光。
“你娘做了出格之事你反倒是还来怪起我们来了。我不同你贫嘴，今日之事，你有违家训，当受家法！”
老太太大抵是心虚，慌忙转了话锋。
司楠姝冷眼睥睨一众人，“坏了家训？哪条家训规定不许我参加风灵学院的选拔会？又是哪条家训允你们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司楠姝！你当真冥顽不灵！老夫人乃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岂能让你这般目无尊长，如此放肆！”
大长老率先站了出来指着司楠姝的鼻子，可除却他之外，其余人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些年你给司府带来了多少耻辱，又给司府添了多少麻烦，你当真不自知？司府带你不薄，可你忘恩负义，实乃不配为司家大小姐！”
祠堂中又一长老出面教训，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孤立无援的司楠姝一人。
“楠姝，平日里你顽劣些也便算了，可说这次关乎到司府的颜面，你这般出去丢脸，可想过你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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