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没什么可气的,但陶颖面无表情,扭头就走。
秦池微愣,跟上去。
在海面上扑腾的左沐晴喊了几声救命,眼睁睁看着秦池和陶颖离开,本来就呼吸困难,这下胸口更是快要炸裂的感觉。
不过很快就有救生员游过来把她抱回钓台边,推上去。
秦池跟着陶颖回到船舱大厅,她逛去看表演,他也跟着。
她坐下来,手里拿着原本要给他的水果奶昔,这会儿干脆自己吃了。
秦池瞅瞅她,凑近舔了舔她的唇。
陶颖:“……”
瞟他一眼。
他清俊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幽黑的眸子漾着透亮的光,内双的眼皮弧线柔软地眨了眨。
陶颖抿了抿唇,把还剩一半的奶昔递给他。
他却又不要,把她抱过来坐到他腿上。
陶颖微滞,回头冷冷地瞪他。
他摁着她磨了磨,侧头要亲她,她扭头回去,继续吃她的水果奶昔。
秦池小动作不断,她自岿然不动。
呵,男人。
她实在不想说他。
刚才是把人踹下了海,但心思还是动了吧。
陶颖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表演,直到演员们都谢幕去休息了,她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秦池实在忍不住,在她的颈侧和耳朵又亲又咬。
陶颖挣他不开,幽幽说:“有本事你就在这里。”
话音落下,他安静了两秒,爪子伸过来。
陶颖:“……”
他们的金卡套房有视野开阔的阳台。
蓝天绿海,风景极美……
然而无暇顾及。
沙发床被推到阳台边,衣服凌乱地扔了一地。
两人黏黏湿湿地抱在一起,秦池眸光很亮地盯着陶颖。
她也望着他,脸颊上犹未褪尽桃花一样的颜色,神情却无比沉默。
秦池忽然伸手,修长的手指在她腮边捻了捻,喃喃:“我现在已经,无法分辨你高兴或不高兴。”
她没有接话。
“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他低声问,“所以你愿意。”
她眸色幽幽,还是不应。
心里没他她过来做什么。但她就是不想好好地对他。
秦池眼中掠过一抹黯色,不过很快又无事一般,含住她的唇瓣缱绻地吮了吮,起身拉她去浴室。
待他们下楼,已经是晚饭时分。
电梯门关了大半,因为有人按下行键,又打开。
左沐晴踩着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带着一阵香风正要走进来,看到秦池和陶颖,顿住。
回过神,她强撑着,昂首挺胸地走进去。
三个人都换了衣服,电梯厢里飘着沐浴香气和香水味。
静默了半晌,左沐晴忽然看向秦池,露出嗔怪的表情,说:“秦总是妻管严吧,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对我那么暴力,人家的PP到现在都还疼。”
她张着修了红艳艳美甲的手掌,姿态性感地往臀上按揉两下。
秦池:“……”
这女人也太没眼色了吧。
“嗯,我是有点妻管严。”他只好说,扣住陶颖的手。
陶颖眸色深了深。
这女人比她厉害,恣意得很,当着人家老婆的面也敢搔首弄姿,挑衅得明目张胆。
换一般的男人大概早就被撩走了。
因为对女人来说虽然很是不耻,但是对于男人,越是这样直接,越容易留下心痒的后劲。
“老公,你确实很暴力,我现在腿都还软。”陶颖忽然柔声细语说,攀向秦池,看着他那张俊脸以可见的速度变红。
“不要看那个女人,我讨厌她,你抱我。”她说。
秦池忍不住笑意,耳朵都红了,轻松地将她抱到腰间。
这会儿电梯到了餐厅所在的楼层,门打开,秦池果然看都不再看左沐晴一眼,抱着陶颖走出去。
左沐晴留在后面,目瞪口呆。
陶颖就冷冷地瞧着她。
……
游轮度假回来,秦池忙了几天,把落下的工作处理完。
很快到了周末,秦厚泽叫两人过去吃饭。
吃完饭,秦厚泽呷着养生熟普,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说:“孙啊,最近抽点时间去看看医生吧。”
陶颖一听就感觉很不好,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
秦池则是直接就表露了出来,很不乐意地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看医生?”
“要孩子啊。”秦厚泽很自然地说,“阿颖不是二十七了吗,三十岁之前要两个孩子很合适,如果可以,三十岁后再要两个……”
“爷爷!”秦池打断他的话,“这事我们会自己计划的!”
秦厚泽不高兴了,“你们要怎么计划?别拖着拖着后面一个也要不成!这事得听我的。”
他看向陶颖,换成和蔼一点的语气,“孙媳妇,你是怎么想的啊?你看我们秦家,家大业大,人丁却不旺啊,所以你的责任很大,知道吗?”
“我已经给你们找了个很厉害的医生,明天去做个检查吧,如果身体不好,就尽早治疗,实在不行就要想别的办法了。”
陶颖早就知道会有面临这个问题的一天,她不作声,脸颊绷得很紧。
“怎么,你也不赞成我的想法吗?”秦厚泽看着她。
秦池生气了,说:“爷爷,你不要给她压力!”
秦厚泽正要训他,陶颖不带感情地开口:“爷爷说得是,就听您的安排吧。”
秦厚泽这才满意了,说:“还是孙媳妇懂事!”
秦池无话了。
回去的路上,秦池在心里纠结良久,说:“你不用管爷爷的,孩子的事我们看情况……”
陶颖淡漠地打断他的话,“这逃避不了。”
他噎住。
她的话好像没什么情绪,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满满的控诉。
他一时很难受,“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逼你去面对这些事情的。”
陶颖无意识地咬了咬唇。
真的很想说,就算他不逼她,也还是会有别人逼。
如果想要维持他们的婚姻,孩子这关她是必须过的。
过不了就只有离婚一个下场。
这些怨气在她心里打转,到底还是被她压了下去。
她才发觉,原来她是有点恨他的。
但他同时也是无辜的,所以她不能理直气壮地拿他出气。
过了很久,她深呼吸,叹出一口气,说:“就按爷爷说的吧,明天去做个检查,看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