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员外在得知女儿被人打了后,气的摔了茶盏。

可就像徐春生说的,他能在青云县只手遮天这么多年,不可能是个冲动无脑的莽夫。他叫来当时在场的侍从,问清楚了事发经过。

当晚便让人打听了封黎笙两人的来历,来县城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等能查的都查到后,金员外揉了揉眉心,纵横商场多年的敏锐直觉让他意识到这两人绝对不能招惹。

他在青云县做的这些事细究起来够掉好几次脑袋的了,在没搞清楚对方具体身份之前,最好是敬而远之,祈祷这两人赶紧离开,绝不能不长眼的往跟前凑。

至于那什么徐春生,压根没被他放在心上。一个稍有长相的农家子而已!在他看来,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美人弄不到?

可金大小姐显然不这么想,金大小姐被封黎笙打的下半身骨折,躺在床上一边疼的尖叫,一边控制不住想到今日看到的那几个美人。她金珠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脸。

徐春生还好,那两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若不尽早把人掳来,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金珠躺在床上,想到那几人的脸。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心口痒的厉害。

第二日天还没亮,她让人拦住从青楼溜回来的金家大少爷金宝,如今在青云县担任主簿。

她手里正好捏着金主簿的一个把柄,一通威胁加利诱后,金主簿只得认命答应悄悄带她去徐家村抓人。

早在七八年前,他当上主簿后,青云县就几乎成了他们金家的一言堂。平日打杀个人几乎是常事。

待马车走近了,金大小姐忍着疼拉开车帘,目光死死盯着徐春生的脸瞧。

金主簿懒洋洋的坐起身:“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等看清徐春生那张脸后,饶是他只喜欢女人,也被惊艳了一下,挑眉道:“这次眼光不错。”

见此情形,孙强悄悄溜走去找沈明娇两人。

徐春生让丫丫也去找沈明娇玩儿,奈何丫丫像是预料到了什么,死活也不走,低头小声道:

“夫君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丫丫不会添乱的。”

见她这小心翼翼生怕被丢弃的模样,徐春生心口一颤,

暗暗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法子,他都必须带着丫丫母女完好无损的离开。

金大小姐没了耐心,直接扬声吩咐:“把那个男人给我抓过来。”

很快,十几个壮汉翻身下马,对付这么个农家子,他们连武器都懒得拿,只随手拿了根棍子。

徐春生拿起一旁的斩骨刀,冲过来的两名大汉直接砍了过去。

两人不防他竟敢用刀,骂了句脏话,慌忙用手中棍子抵挡。

很快徐春生和十几人便战成了一团。他这点功夫还是偶然跟住在山里的一个猎户学的,那猎户也没系统的学过武,指常年居于深山围猎摸索出来的一些门道。

徐春生学了一些,又通过书上看到的一点点自学。练了这几年。遇到危险勉强能自保。

好在金主簿没把徐春生几人当回事,带来的这些人也就是一般打手的水平,平时用来撑门面的那种。

听着轿子外的打斗声,金主簿挑眉直起身,终于来了点兴趣:“哟,这小子不错,骨头还挺硬!”

金大小姐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不远处青年打斗间愈发修长好看的侧影。

金主簿嫌弃的丢过去一块帕子:“快把口水擦擦,恶不恶心!”

金大小姐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什么,抓住金主簿的胳膊,催促道:“哥,快帮我把人抓过来!”说完还不忘叮嘱:“别把人给伤着了,尤其他那张脸,”

金主簿不耐烦的抽出手,不过等抬起头看着青年明明已经快力竭却咬牙坚持的模样,他眼中浮起兴味的光芒。

极少人知道,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对于他这样的人,乍然站到高位,内心深处难免有那么点自卑阴暗,最喜欢看优秀上进的人被一点点折断羽翼,踩碎对方的尊严。

他由侍从扶着跳下马车,漫不经心扫向一众惊慌的村民,用施舍般的语气道:

“给你们一个发财的机会,去,把那个男的……”他又指了指死死站在一旁的丫丫:“还有这个死肥婆,你们上去给我把这两人的头发拔光,一根头发一文钱。”

说完他抬了抬手,和徐春生缠斗在一起的几名壮汉立时退开,

村民们愣愣的站在原地,对金家的畏惧已然刻进了骨子里,没有人敢上前。

被人抬着的徐大郎转了转眼珠子,叹息着道:“看来当年那位道人说的没错,春生果然是刑克六亲的天煞孤星命格!”

听到这话,有不少人终于反应过来。

是了!徐春生他本来就是个灾星,这样的人早该去死了,他们有什么好犹豫的?

徐春生对上这些村民贪婪的目光,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惨剧,他脸色变得惨白。却是下意识把丫丫护在身后。目光祈求的看向众人,试图用事实道理说服他们。

然而不管他如何说,却还是有那胆大心黑的村民陆续冲了过来,见识过徐春生的武艺后,这些人不敢冲着他来,抬手扯向了丫丫的头发。

丫丫平时再泼辣,却终归心智不全,哪见过这等阵仗!她此时一张脸被吓得苍白,无所适从的站在原地,像个迷了路的孩子。

头皮被扯痛,有人上前粗鲁的去薅她的头发。

徐春生不停的抵挡冲过来的人,可他只有一个人。

他紧攥住丫丫的手,看着明朗的天幕,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正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刻。而他此刻,只有满心绝望,和为了利益如狼似虎围住他们的村民。这些人看着他长大,有些甚至受过他们家的恩惠。

从来性格温和内敛的人,第一次心生怨怼,明明他自记事以来,从未做过一件恶事,遇到有困难的人,也都会尽其所能帮忙。

可最终结果是,这些曾被他帮助过的人,为了利益,一窝蜂冲向他的妻子。

金主簿满意的欣赏着这一切,想到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惨剧,他眼中浮起快意,

不单是因为徐春生这一身傲骨,而是他终于想起对方是谁了!

然而这股快意情绪也只持续了不到一刻,事情也并未如他想象的那般。

或许是被徐春生那绝望的眼神所触动,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许多村民最后看了一眼死死护住丫丫的俊美青年,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还有一些人只站在远处看着,始终没向两人迈出脚步,即没有帮忙却也不落井下石。甚至有几个被丫丫带着玩过的小孩,捡起石子悄悄往那些抓向丫丫的村民扔去。

丫丫惊恐的看着邻居王阿婆板着张脸,拿着剪刀趁她不注意剪下了她一大撮头发。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眶不自觉落下泪来,心里不知为何酸楚又难过

然而令所有人没料到的是,下一刻,王阿婆把那一大撮头发散开往前一扔,惊慌的高喊了句:“我抢的头发掉了,这可都是钱啊!”

瞬间,围住丫丫的人一哄而散,冲着散在地上的那些头发扑去。

丫丫面前立时清静了。

王阿婆一边心疼的直叫嚷,转过头时却冲徐春生两人比了个快跑的手势。并悄悄说了句“放心,糯宝由我看着”。

丫丫心头刚升起的难过一下被冲散,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知是谁牵来了一辆牛车,徐春生把丫丫抱上牛车,

金主簿直接被眼前这诡异一幕给看愣住了。就连一直盯着徐春生流口水的金大小姐也难得皱眉疑惑不解。

在他们看来,人性都是贪婪自私的,只要钱给的够多,亲人也能反目成仇。

他们不明白,这些山野平民凭什么能拒绝唾手可得的财物!

只能说,人性有时候,的确挺奇怪的。

徐家村的人因为贫穷落后,又是在这么个穷县城,没有受过礼仪教化。

这些人愚昧无知,只因一个道士一句莫须有的话,就判定徐春生是灾星,就活该去死!

可看着这么多人欺负徐春生两口子,一些人也会下意识觉得不落忍,

金主簿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冲着爬上车辕的徐春生气急败坏的咆哮:

“徐春生,我金家在这青云县就是天,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只要你现在当着满村人的面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们,不然……”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抹清亮娇柔的女声打断:

“让他给你磕三个响头,就怕你受不起!”

金主簿皱眉寻声望去,只见远处急走过来一对容貌堪称惊为天人的男女,男人搂着女子的腰,明明说话时隔了好一段距离,可眨眼间,两人就到了近前。

金主簿乍然看清沈明娇那张脸,直接被惊艳的直了眼。可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主簿,比起金大小姐,稍微有那么点眼界。

一眼便知这两人来历不凡,他正待开口挽回局面,

然而下一刻,还没等他想好措辞,两边膝盖就是一麻,在惯性的驱使下,他直挺挺的摔了个狗吃屎,正正对着满身粪水位的徐大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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