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宣宁的身上,她一个外来的人,她想要做什么,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由着她胡闹就是。
马车上,安悦的心思已经放了空,眼睛飘出去很远。
“妻主,可有什么心事?”
苏之时的声音越发的轻柔,靠近安悦的时候,眉眼间还带着一抹温柔。
看的安悦心都酥了,这个男人还真是的,太会撩人了。
“之时,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的话,我只怕要离不开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着实让苏之时没料到,他愣了一下,眼看着他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慢慢的转过头去,眸子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打着弯,看的她心里一阵乱跳。
安悦倒是主动起来,拉住了苏之时的手,轻声的说:“之时,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你是赏金猎人,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然你以后不要做了好吗?我现在也在努力的赚钱,能赚到不少的银子,足以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妻主?”
之前无论他们怎么想办法去逼迫,安悦也不愿意出去赚银子。
就算是口袋里有一点银子,也不愿意给他们用一两。
这些年来,安悦都是用坑蒙拐骗的方法从他们兄弟四个人的手里骗银子出来,就算这段时间开始赚银子,在苏之时看来,更不知道她会坚持多久。
“妻主,我可以相信你吗?”
苏之时的眸子里绽放着光芒,安悦看的心里一阵波澜,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双手,连连点头。
“当然,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我是一个上进的人。”
苏之时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嘴含蓄的笑着。
看着这个男人的表情,安悦只觉得心里一阵骚乱,便缓缓地凑了过去。
之前的几次都是苏之时主动,这一次换安悦,她反而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看着苏之时闭上的眼睛,睫毛还在颤抖,她翘起嘴来,缓缓地凑近。
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去亲一个男人,满怀欣喜,甚至都幻想出和他之间的未来。
眼看着就要得逞的时候,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安悦整个人扑了上去,直接将苏之时给按到,靠在了马车上,一双眼睛露出诧异的神色。
“妻主,这是在马车上,控制一下自己。”
这话说的安悦越发难为情了,面对着这么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明知道大周朝的现状都是女主外男主内,可在安悦的骨子里,她可是一个希望被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男女平等的思想一直都在她的骨子里。
“别乱说,我没有。就算是想点什么,那也要等回家的。”
安悦说着,就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刚才培养出来的氛围,在这个时候也破坏的没什么感觉,再来一次也怪尴尬的。
她攥了攥拳头,这心里还真是觉得有点可惜,只是可惜也没什么办法。
“之时,我从来都没问过你的过去,但是我很好奇,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告诉我吗?”
“在我被大哥他们救起来的时候,我的过去就不存在了。”
苏之时怅然的模样看向窗外,安悦莫名的有些心疼,想要跟他说点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却说不出来。
所有的安慰的话,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很无力。
安悦突然抱住了苏之时,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十分的轻柔:“以前的你是一个人,现在的你有我们。我不管别人能在你身边多久,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
一个人孤单的久了,在遇到另一个热情的人,他会忍不住的想要去靠拢,想要去汲取那一点点的温暖。
苏之时也是这样,他一直都希望漂泊的自己能停下来,却又不相信任何一个主动靠近自己的人。
跟萧行彦几个人相处的过程中,苏之时已经可以做到信任这三个哥哥,对安悦却始终都是防备的状态。
直到刚才,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看着安悦十分简单的将头发束起来,一点点碎发擦着他的脖颈,却痒到了他的心里。
那一股淡淡的木质香从安悦的身上散发出来,这是她研制的香氛水,而且她研制好后,还特意过来送给自己一瓶。
他缓缓地抱住了安悦,就好像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依靠似的。
得到苏之时的回应,安悦心里是高兴的,还没等安悦说什么,突然苏之时的力道大了许多,她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出去了。
“之时,之时,太紧了,喘不过气了。”
苏之时松开了手后,安悦连忙喘了两口,便笑了起来。
这也算是知道他的心意了,以后的路至少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走下去。
她舍不得放开苏之时的手,一路上,她一直都拉着苏之时,是根手指交叉在一起,攥的紧紧地。
车子在庄子外面停了下来,苏之时一反常态的先下了车,等安悦走出来的时候,抱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咱们走吧。”
“好。”
安悦歪着头一笑,苏之时也忍不住跟着她笑起来。
这个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牵动着他的情绪,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今天格外的清晰。
“老王,我们从州府大人的手里拿下批文了,咱们可以开荒了。”
“东家,这么快吗?您打算在山里做什么啊?”
“咱们先去巡山看看。”
安悦已经摩拳擦掌忍不住了,早一点把这个小山头看一个遍,就知道接下来要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植物学虽然是安悦的老本行,但是她专业的全称是农业植物学,在农业方面更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发展。
这个山头对其他人来说,都只是一个荒山罢了,就算是一般的大一点的动物都不喜欢在这里居住,所以在这个山头上的人,就算是想要打猎都很难。
老王也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她身边跟着好几个人,纷纷朝着安悦这边看过来,他们看着安悦的目光根本不是在看东家,而是在看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怎么可能不奇怪,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么荒凉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