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启看见面前几人有恃无恐的模样,肝都开始颤抖了,这他妈哪跟哪呀?明明自己手握主动权,偏偏碰上了几个不要命的主。
身后兄弟们的长枪本应该是他的仰仗的武器,可现在却成为了烫手山芋,不开枪会让人瞧不起,但开枪的话他的命便保不住。他可不会心生侥幸地认为面前的女人杀不了自己,毕竟像左帅那样的金牌打手都被一招击倒。
“怎么?不敢了?”麻雀的匕首向前挪动了一毫米,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臧天启的皮肤。
臧天启脸色惨白,他确实不敢,虽然说他的命不值钱,一换三很值,但玩命可不是看值不值,而是看有没有玩命的勇气。
显然,臧天启没有,往大了说他是个京师老炮儿,往小了说就是个臭流氓,怎敢玩命?
看着臧天启不敢回话的怂样,任佳忠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从一位兄弟手里接过手枪,直接顶在了臧天启的脑门上,并且对着麻雀道:“高手,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麻雀看了眼李斯文,后者点头后,她缓慢地收回匕首,与此同时,任佳忠则冷眼凝视臧天启,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冷冷的道:“臧天朔,社会不是你这么玩的。”
“忠……忠哥,我……我无意冒犯你,我只是看这小子不爽而已,我也是在为你出气呀。”
臧天启紧张的说道。
“抱歉,你已经冒犯我了。”任佳忠说完,扫视一眼整个大厅,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跟臧天启的,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谁敢跳出来帮他,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你们知道我任佳忠的手段。”
任佳忠气势骇人,压迫的众人喘不上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全部将手里的家伙放下了,臧天启都不敢拼命,他们这些当马仔的怎么可能拼命?
“臧天启,你记住,出来混是要讲规矩的,今天你破了规矩,也休怪我任佳忠无情,但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任佳忠说着,从一位小弟手里接过一把砍刀,直接扔在了臧天启的双脚前,冷冽的道:“自己砍断一只手,给李总一个交代。”
臧天启苍白的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前前后后几分钟,他算是经历了人世间的大起大落,更明白了那句,社会不是这么玩的。
“忠哥,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您……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臧天启声音颤抖地哀求的。
“让你砍断一只手,已经是我的最大的恩赐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再给你最后五秒。”
任佳忠说完,持枪的手缓慢地加大了力度,阴冷的声音同时响起:“五……四……”
“忠哥。”臧天启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道:“你就饶了我吧!”
“把刀捡起来,像个爷们一样。”任佳忠随口一句之后,便再次倒计时:“三……二……”
没人会怀疑任佳忠的决定,只要臧天启不砍这一刀,任佳忠绝对会崩了他。
然而,一字还没喊出来,就见外面吵闹了起来,随后呼啦啦地冲进来一群身穿制服的#察,带队的人是一个方脸的男人,冲进大厅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妈的,开大会呢吗?”
臧天启见到男人,眸子里瞬间冒出亮光,一改刚刚颓废模样,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贺队长,你总算来啦。”臧天启连忙迎了上去,他知道自己的救星到了,虽然不清楚是谁报的#。
“臧天启,这怎么回事?搞事呢对不?”贺刚冷声说道。
“贺队长,这怪不得我,我只是开门做生意,怎么敢搞事呢,反倒是这群家伙,又打又砸,根本不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我好说好商量都不行。”臧天启对着贺刚使了个眼色,后者扫视一圈,不由的愣了下,好家伙,一些大汉果然都拿着枪呢,而当他看向任佳忠时,眉头皱起道:“原来任先生也在。”
“长官,这是我们的家事,可以自行处理吗?没必要麻烦你们。”任佳忠平静的说道。
贺刚知道任佳忠势力庞大,惹不起,但他还是坚决地摇了下头道:“抱歉任先生,今天是有人安排我们过来的,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里的情况稳定住。”
他说完,挥手对着手下道:“先把这些人的枪都下了。”他又看向任佳忠道:“任先生,最好别为难我。”
任佳忠皱了下眉头,将手里的枪递给了贺刚,他作为江湖中人,自然不想和#方起冲突。
贺刚接过枪之后,对着兄弟们摆摆手,大家纷纷掏出腰间的手铐,将任佳忠一伙人直接拷住了,随后他则看向臧天启道:“臧天启,你和你的人也要走一趟。”
“贺队长,我只是开店做生意,这事和我没关系。”臧天启连忙解释道。
“今天这事我做不了主。”贺刚说完,自己拿出一副手铐对着臧天启晃动了一下,提醒对方配合。
臧天启咧咧嘴后,伸出了手,悠哉的道:“去一趟局子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那里和我家没什么区别。不过贺队长你可别忘了,这几人也得抓进去。”
他指的是李斯文,而贺刚见状则点头道:“放心吧,一个都少不了。”
“那就好。”臧天启说完,极为得意地走到李斯文面前,在腹前晃动着双手道:“虽然这副银手镯戴起来略显不舒服,但却可以提醒我自己的双手还在。李斯文,你不是要砍我的手嘛,它现在就在你眼前,有种你砍啊!”
臧天启此刻成了有恃无恐的一方,一来保住了手,二来贺刚和他关系亲密,他根本不怕进局子。即便任佳忠是个狠角色也无所谓,他只要能在现在脱身就可以了,保住手,以后去哪不一样?
看着臧天启嘚瑟的态度,李斯文平静地笑了笑,盯着葬天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动我?在#察面前动我吗?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臧天启说完,对着贺刚道:“贺队长,你听见了吧?这小子刚刚说要动我,而且我要向你举报,不久前他想要砍断我的手。”
臧天启举报完之后,嚣张地把双手递了过去,挑衅的道:“你不是要砍我的手嘛,来呀,你倒是砍啊,如果你敢当着#察的面砍,老子以后见你绕道而行。如果不敢,就少在这吹牛逼。”
“我不是一个喜欢惹麻烦的人,但既然你有如此强烈的要求,我又怎能拒绝呢?”李斯文嘴角微微一扬:“麻雀,砍掉他的手,两只!”
臧天启先是愣了两秒,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快要把天花板震下来了:“砍我的手?两只?来,你砍……你砍……”
见此一幕的众多#察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因为他们觉得根本没人敢在#察面前行凶。
然而,他们全部猜错了,臧天启嚣张的挑衅还未结束,就听见唰的一声,随后就是啪啪两声,仔细一看,那是双手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而当声音结束之后,血液才顺着血管喷了出来,臧天启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瞬间响起。
“手……手……我的手……”
臧天启踉跄地向后退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撞击声也彻底惊醒了现场的众多#察,尤其被喷了一身血的贺刚,眼神明显有些错乱,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直接将枪口对准了麻雀,愤怒的道:“把手举起来。”
“抱歉,没有举手的习惯。”麻雀轻蔑一笑,边把玩着匕首边说道:“除非,你想成为下一个。”
“你……你敢威胁#务人员?”贺刚愤怒的道。
“那又如何?”麻雀看着贺刚问道。
“你……”贺刚眼神一变,抬起手大声道:“把这群疯子都给老子带回去。”
疯子,是最为贴切恰当的形容,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哪怕刚刚与李斯文统一战线的任佳忠,也是吓了一跳。
任佳忠作为江湖大哥,最不想的就是与官家斗,所以当贺刚提出要把他带回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可李斯文这伙人,竟然完全不给贺刚面子,众目睽睽下将臧天启双手切掉了,这不是切大白菜,是鲜活的两只手,直接砍掉完全可以判断成重伤害,尤其还在#察面前,罪加一等。
可是李斯文等人根本不在乎,那表情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了。
“牛逼,李总,你真是个狠人。”任佳忠对着李斯文竖起了大拇指。
反观刚刚被戴上手铐的李斯文,对着任佳忠随意的表示道:“过奖了,我也只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任佳忠哭笑不得,提醒道:“刚刚贺刚的话你听见了,这次应该是上头督促办事,力度应该不小,进去之后小心点。”
“谢谢。”李斯文一边跟着#察向外走,一边说道,同时身后被搀扶着的臧天启,也传出了微弱的声音。
“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臧天启哆哆嗦嗦地重复这一句话。
“这小子体格不错,竟然没有晕死过去。”李斯文轻轻一笑,大声调侃道:“臧天启,我劝你还是快点去医院把那两只手接上,兴许还能用。”
“快走,你是这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贺刚推了一把李斯文,狠声道:“我告诉你,就你刚刚那种行为,前半辈子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是么?”李斯文轻轻抿了抿嘴:“贺队长,你是关不住我的,或者说你带不走我。”
“少特么在这做梦了。”贺刚愤怒的骂了一句。
然而刚骂完,一众人就被酒吧门口的西服男拦住了,并且直接向表明了什么:“贺队长,我是朱老总的秘书,刚刚就是我打电话通知你们#局的。”
西服男说完,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证件。
贺刚接过之后,立马敬礼道:“孙秘书你好,人已经全部抓获,听您指使,对了,这小子当着我的面命令他的保镖砍掉了玫瑰酒吧老板臧天启的双手,并且还扬言我带不走他,态度十分嚣张。”
“孙秘书,你……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臧天启在小弟的搀扶下蹒跚的走向了孙秘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责李斯文道:“这……这小子目中无人,目无王法,连#察都不放在眼里,如果……如果……”
臧天启哆哆嗦嗦的说不下去了,因为小臂实在太疼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有心情打小报告,毅力不是一般的强,这点就连李斯文都开始有些佩服了。
“行了。”孙秘书看着臧天启血淋淋的模样道:“快去医院吧,晚了的话手该接不上了。”
“孙秘书,他们呢?”臧天启咬牙道:“我要亲眼看见你处置他们。”
“亲眼看我处置他们?”孙秘书皱下眉头,反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把臧天启说的明显一愣,而让他更为不理解的则是孙秘书接下来的话:“贺队长,把李斯文一伙人全部放了。”
“放了?”贺刚微微一惊:“孙秘书,这小子刚刚……”
“我说放人没听见吗?”孙秘书冷着脸道。
“可是……”贺刚皱紧眉头,还想说什么,又被孙秘书打断道:“有什么事我兜着。”
话已至此,贺刚只能无奈的解开了李斯文等人的手铐。
“我说了,你带不走我。”李斯文扭了扭手腕,没有继续理会贺刚,而是看向孙秘书道:“孙秘书,求你帮个忙可以吗?”
“说!”孙秘书冷冰冰的。
“把他和他的兄弟也放了。”李斯文示意放开任佳忠一伙人。
孙秘书眼神一黑:”怎么?你是嫌朱老总处理的事少吗?”
“我这也是在为他分忧,毕竟抓这么多人回去也是浪费公共资源,只把那些想要杀我的人带走随便定个罪就可以了。”李斯文嘿嘿一笑。
李斯文的话听的众人直接傻眼,臧天启更是直接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气的,就连孙秘书也不禁吐槽道:“你话说的真是轻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