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城的建筑看着就很有古典气息,飞檐楼阁朱墙白瓦。
这里汇聚在全江北的古玩玩意,水不是一般的深。
要是外行人来到这里,来的时候开着大奔,没准转头就骑着共享单车出去。
就算是内行人,功底不够的分分钟都会栽跟斗。
恰巧,陆北就有好几家店面在这里,可由于二老生前将这里的店面交给了山水集团托管,所以陆北暂时是不用操心的,更不知道这些铺面租给了谁。
停好车后。
巫言领着陆北来到进入古玩城,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古式遮雨棚,一行行的小摊位沿着雨棚铺开,人来人往,比起菜市场还要热闹。
这让陆北对古玩这一行有了很大的改观,他原本为喜欢古玩的都是圈子内的,但其实圈子外也是有很多古玩爱好者的。
这是好事。
说明古玩这个行业很有潜力。
“你在这行多久了?”陆北问道。
巫言一边寻找着合适的摊贩,一边说道。
“我十来岁就跟着老一本打滚了,在这一行混了快有十年了,
放心,我这只鼻烟壶是清代珐琅彩瓷器,我一直珍藏着舍不得卖掉,是留给我女儿的病压箱底的,这要放在市面上大把人抢着要,一定能把房租还上的。”
陆北没有说话,巫言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只是想了解多一点关于古玩市场的内幕而已。
从一个个古玩摊经过,不断有小贩对着陆北吆喝。
“帅哥,来看看,我这里有好东西!”
“帅哥,过来瞧瞧,我这宋代的瓷器品相可好了。”
“想淘点什么东西啊帅哥?我帮你掌掌眼?”
在这些小商贩的眼里,陆北看着就不像是行内人,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野生大鱼,所以都使劲招呼着陆北。
但陆北眼尾都不扫他们一眼,他用神瞳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家伙,谁买谁上单。
巫言来到一名光头摊主的跟前。
陆北也走了过来。
“老板,你收东西吗?”
巫言神秘兮兮问道。
光头老板来了兴趣,有好东西找上门当然不能怠慢,急忙问道:“什么好东西。”
“清代的珐琅彩鼻烟壶。”
巫言说道。
老板一听,激动了起来:“快快快,拿出来掌掌眼。”
一旁的陆北全程都没说话。
他虽然有神瞳金手指,脑海里又消化了几百本有关古玩的书籍。
但古玩设计的知识面实在太广,他又属于萌新,不着急着实战,反而给自己定了个规矩。
多看少说少买。
巫言掏出一张手帕,里面包着的正是他那只宝贝鼻烟壶。
光头老板一脸兴奋地接过鼻烟壶,端详了一下。
脸色突然就变了。
将鼻烟壶还给了巫言。
“小伙子啊,你还是到别处去看看吧,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了,走走走。”
说完就赶着巫言和陆北离开。
陆北皱起了眉头,开始对巫言那只鼻烟壶产生了质疑。
这特么真是好东西?
还是说那摊主的眼里经不行?
陆北忍不住问道。
“我说你会不会看走眼了,这只鼻烟壶只是普通货色吧?又或者是赝品?”
巫言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这只鼻烟壶我珍藏了这么多年,要是赝品我能看不出来?”
接着继续开始寻找下一个买家。
又来到一名正在嗑瓜子的老爷子摊前。
陆北扫了眼摊前的宝贝,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玩意物件。
见有生意上门,老爷子噗地吐掉瓜子皮,笑脸道。
“小伙子,来淘点什么?”
巫言再次取出他的宝贝鼻烟壶。
“老板,你瞧瞧我这个能值多少钱?”
老头子皱起了眉头来回观察了许久。
然后缓缓伸出10个手指头。
巫言那个高兴啊,转过头轻声对陆北说道。
“10万!
瞧瞧,还真有识货的!”
巫言又跟老爷子讨价道:“10万不行,这是清朝的珐琅彩,稀罕得很呢,起码也得20万。”
这给老头整懵了,摇头道:“最多10块,不能再多了!”
巫言看了眼陆北,又看了眼老头。
“在行里10块就是10万的意思嘛!”
“这是好东西,你高低再给我5块钱嘛!”
谁知老头掏了陶口袋,还真拿出了10块钱。
“就10块,卖不卖?”
巫言白了一眼老头,不欢而散。
后面又连续问了好几家。
仍然是一无所获。
但巫言还是不死心,他始终坚信自己手里的鼻烟壶是真品。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可是他唯一的希望,谁失望他都不能失望,不让他和小颜就得睡大街边了。
陆北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虽然在古玩行打滚了这么多年,门儿是清,但眼力劲不行啊!
但他没有去拆穿,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跟着巫言逛。
这家伙分明已经陷了进去,不到黄河心不死,谁都劝不动他。
再者,陆北也有学习的心态,多逛几个小摊,见识见识不同的古玩,不管是真品赝品,涨涨眼力是好事。
也能摸清楚这古玩市场的水,好为之后进军古玩行业做准备。
无意间,陆北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早上刚签订好租赁合同的庄明月。
她身旁跟着一名梳着背头穿着西装的男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旁边的一座古玩铺里。
大大的招牌上写着“松木古玩行”。
古玩城中的铺位租金都很高,但从来不缺人租。
租客不仅每月要交高额租金,还得有关系才能占个好地。
原因无他,古玩这一行看的都是门脸,开个店面能挣有钱人的钱,摆个小摊档次就低很多了。
而其他抢不到铺面的古玩生意人,就只能就地摆摊,可小摊位的租金同样也不便宜。
她怎么也来这里了?
陆北很是好奇,神瞳投向了古玩铺。
男人和庄明月进入铺子后,先是跟老板打了个招呼。
老板姓张,是个50来岁的男人,戴着一顶古式的瓜皮帽,手里捧着一只平平无奇的紫砂壶,是不是地嘬上一口。
“孔公子大驾光临,有什么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