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秉持着自己没错的理念,昂首与季司寒对峙。
“我没他那样的身家背景,也没帮他摆平一切的哥哥,自然比不过。”
季司寒勾唇,轻笑。
“除此之外,季凉川不用手段,也能换来乔小姐的怜悯。”
他说这句话时,视线是落在沈宴缠着纱布的手上的。
沈宴没想到自己模仿季凉川出车祸的事情,也被季司寒一眼看穿,更是无处遁形。
就像被人扒光衣服一般,连一丝遮掩都不给他留,三言两语,就将他的心一览无遗。
他感觉到无比难堪时,季司寒清冷中,带着嗤之以鼻的嗓音,又在耳边低沉的响起。
“季凉川与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屑于用手段跟你抢乔小姐,不然,你斗不过他。”
这话还挺瞧不起人的,让沈宴听着很不舒服。
就像一根刺,扎进心房,挑起内心深处,最真实隐蔽的一面。
他何尝不清楚,季凉川就算花心,也是活得坦坦荡荡,逍遥自在的。
可换一个角度,设身处地想一想,他这样的人,想得到什么,就只能靠手段。
这有错吗?
“你没错,但就算将季凉川换成是你,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最大的不同,是本性。
可以说季凉川花心有错,也可以说他纠缠杉杉有错,但在沈宴的手段面前,他没错。
沈宴心脏发紧,垂下的眼眸,更是出卖了他的心虚。
他根本就不敢看季司寒,因为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可是沈宴,还是坚挺的,用言语跟季司寒斡旋,似乎这样才能找回尊严。
“季凉川是你的堂弟,你必然是向着他的。”
“那是自然。”
季司寒丝毫不避讳的,直接承认,叫沈宴愣了一下。
他刚想斥责‘你们就是一丘之貉’,季司寒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沈医生,两个选择,要么亲自向季凉川道歉,要么离开这所医院。”
还是看在乔小姐的面子上,给出这样的处理结果,要换作其他人,夜先生的刀肯定要见见血。
同样的,要不是因为乔小姐是舒晚的姐姐,季司寒恐怕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懒得跟沈宴说。
要沈宴向季凉川道歉,是不可能的,离开这所医院……
沈宴看了眼阿兰,见阿兰给他使眼色,让他选前一个,下意识涌起抗拒的情绪。
“杉杉已经代替我向季凉川道了歉。”
季司寒听到这话,就更瞧不起沈宴了。
“自己犯下的错,让一个女人去替你善后,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季司寒必然是恼怒至极,话才会说得越来越不客气。
沈宴这边,人已经得罪了,雷也踩了,就不怕继续踩下去。
“季总让我去道歉,就不怕我又和他说些难听的话?”
季司寒此刻的眼底,除了不耐烦,还划过一抹凛冽的狠厉。
“沈医生,我不会容许同一个人,以同样的方式,欺负我弟弟第二次。”
也就是说沈宴若是还敢这么做,那么等待他的,就不只是离开这所医院那么简单。
沈宴跟着时亦一起,在研究一项重要的报告,没获得成果之前,还不能离开。
等拿到那个成果,他的地位,就不只是普通医生那么简单了……
沈宴在心里权衡清楚后,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行,我待会就去找他赔礼道歉。”
不就是说声对不起嘛,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季司寒见满嘴仁义道德的沈宴,在利益面前,选择屈膝,俊美的脸上,皆是讥讽。
“沈医生,还真是能屈能伸。”
是讽刺他没骨气的意思,沈宴也认了,谁会逞一时之能,去损伤自己的利益呢?
对于沈宴来说,能屈能伸,才是君子所为,像季司寒这种只会压迫君子的权者,又算得了什么?
“那季总,我去找季七少了。”
沈宴以为自己凭借一张嘴,就能全身而退时,季司寒却叫住了他。
“沈医生,说了这么多,不再问问我是怎么得到舒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