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 第九十五章 【来自美国】

Snape(斯内普)发现儿子最近对养龙的书非常痴迷，以往每天九点半以后都会投入魔咒练习或者魔药实验，但现在变成了安安静静坐在自己对面，捧着关于养龙的大厚书——他看书，自己批作业……还会时不时跟Salazar(萨拉查)交流几句关于养龙的知识。要不是Alan还时常问一些比如龙鳞，龙血之类的魔药功效，Snape真怀疑他是不是准备去养龙了。

拜托，人家现在还只是一颗蛋，这么快就惦记这些材料是不是太早了……

其实那天在Hagrid(海格)小屋的谈话Salazar也全部听到了，等Alan独自回到有求必应屋以后Salazar才问他，明明有求必应屋可以变成炼金室，为什么不帮他的朋友？

Alan这么回答：“现在是复活节，还有两个半月放假，制作那种容器最起码要一个月，我的魔法石正在紧要关头，不能浪费一个月去做一个容器，万一有人先动手抢石头那计划就会来不及要泡汤了。”

对于这种解释Salazar(萨拉查)是满意的，先端好自己的碗，有余力再去帮助别人，Slyterin(斯莱特林)可不需要圣人。紧紧抓住自己的目标，不惜一切手段达成才是正途。

虽然如此，Alan还是每天研究如何养龙，想着尽最大可能帮助Hagrid，来减少自己的歉意。他现在每天比以往更忙了，抱小奶猫去禁林探望之前还得先去Hagrid(海格)那儿帮他一起照顾龙蛋，向他传授自己看书和从Salazar(萨拉查)那儿获得的养龙知识。他的作息跟Harry他们差太多，完全来不及跟他们一起去看Hagrid，幸好还有小奶猫陪着。

星期三早晨，Harry和Alan都收到了分别由Hedwing(海德薇)和Sammo(小猫头鹰赛莫)捎来的一张Hagrid的纸条，上面写着：快出壳了。

给Harry使了个眼色，他们四个都快速离开了餐厅。保密起见，决定中午一下课就悄悄去Hagrid那儿汇合，并且要保证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们。

等了好几个星期的龙蛋就要破壳了，之前还不用着急的抚养问题现在必须要提上议程了。龙的生长速度惊人，恐怕用不了几个星期，就能把Hagrid可怜的小木屋整个吞下去……

上午的课Alan心不在焉的，虽然没有之前接生Gell(盖尔)时这么忐忑激动，他的心情多半是担心和忧虑。Hagrid爱龙的程度他们都无比清楚，劝他放弃似乎不太可能做到，而且也好像过于残忍……Alan想要是让自己放弃Gell(盖尔)，跟他的小独角兽教子再不相见，他也是完全受不了的。显然Hagrid(海格)已经把那只小龙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一下课，避开所有人，Alan快速来到城堡外，不过Harry他们比他更早到，毕竟他们是草药课，温室本来就在室外，而Alan需要从西塔楼八楼直奔而下……他们已经在小屋里面了，Alan敲响门之后是Harry来开的门，小心地视察了一下，确定没人跟踪才进屋，保险起见又施了屏蔽咒和隔音咒等等的防御措施。

接着，他们开始围着桌子坐成一圈，密切地注视着桌上已经裂了一条深深裂缝的蛋，那只蛋躺在桌上，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动着，传出一种很好玩的咔嗒咔嗒的声音。他们全都屏住呼吸，把椅子挪得更靠近桌子，除了Hermione脸上有些许害怕之外，大家全都闪着兴奋的光。

突然，随着一阵刺耳的擦刮声，蛋裂开了——一只小龙在桌上摇摇摆摆地扑腾着，样子就像一把皱巴巴的黑伞，多刺的翅膀与它瘦瘦的乌黑身体比起来，显得特别的大，长长的鼻子，鼻孔是白色的，脑袋上长着角疙瘩，橘红色的眼睛向外突起。

小龙摇摆着把一桌子盯着它看的兴奋人类环视了一遍，然后朝着Hagrid打了个喷嚏，鼻子里喷出几点火星。这可把Hagrid乐坏了，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小龙的脑袋，小龙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露出长长的尖牙。

“天呐！你们看！它认识它妈妈！”Hagrid看起来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男生们被他的表情逗得直笑，但Hermione(赫敏)却一脸担忧地看着小龙。

“Hagrid(海格)，为什么是妈妈？不应该是爸爸吗？”Alan笑着调侃。

“是我孵出来的，我当然是妈妈了！哦我的小龙，它真是太漂亮了！”看着Hagrid一脸母爱泛滥，大家都笑成一团，可是——

“Hagrid，挪威脊背龙长得到底有多快？”Hermione(赫敏)问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这下男生们也不笑了，开始同情又担心地看向Hagrid和小龙。

“大概三个星期，它就可以壮得比Alan雷鸟的两倍都大！”

这下大家脸上的表情瞬间连同情都没了，变成了深深的忧虑和惊恐……因为非法养龙进监狱，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现在他们必须要赶回城堡吃午餐了，因为下午的课业还很繁重。回城堡的路上他们心事重重地讨论着该怎么处理这条龙。Alan突然想到或许可以请教一下安东尼姑婆的丈夫，那位神奇生物大师，说不定他能给自己一个相当好的建议呢。早上草药课的时候，安东尼就告诉Alan他姑婆那边终于来回信了，说是愿意安排一次壁炉会谈，但是因为是国际的，所以时间安排在了凌晨一点。

“我拜托了姑婆，希望面对面的谈话更能帮你最快地解决问题，毕竟你知道的，猫头鹰实在太慢了。”安东尼如是说。

Alan太感激安东尼了，想不到他这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来自己这次不光能解决蜷翼魔的问题，还能获得不少神奇生物的知识呢。Alan突然想到了路威……可是地点如果选在Snape的办公室的话……还是算了，别问怎么制服那只三头狗了，免得泄密……

不，不是不信任父亲，只是……以防万一……

星期三晚上时过午夜，Alan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他看起来困得不行，撑着脑袋已经差点睡过去好几次，坐在对面的Snape实在看不下去了。

“Alan？”没反应……

“Alan……”Snape轻柔地又唤了一遍——

果然又睡着了……Alan一个激灵，撑着头的手没撑住，脑袋差点砸到书上……

“嗯？”他迷迷糊糊地回答，迷茫没有焦点地看向Snape。

Snape摇了摇头轻喷了一下鼻息，起身走过来，想把他拎到里间的卧室直接扔到床上。

“不不，父亲，我不留宿，今天是星期三。”Alan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努力清醒着。

Snape皱起眉说：“那你现在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回宿舍。”

“我在等一个国际的壁炉会谈，美国的，凌晨一点。”Alan打着哈欠扫了一眼壁炉，还没动静。

“约在了我的办公室？”

“嗯，只有这儿算是私人壁炉。”

Snape挑了挑眉，“对方是谁？”

“安东尼姑婆的丈夫。”

“……Revenclaw(拉文克劳)的？”

“对。”

“主题呢？”

“神奇生物。”

看着Alan貌似无比真诚的眼睛，Snape调侃地说：“需要我回避吗？”

“当然不需要，不然我也不会选在你的办公室了。不过现在已经凌晨了，你其实也应该早点睡觉了。”

想不到Snape真的整理了一下桌案，过来拍了拍Alan的肩，说了声晚安就进卧室了……真难得……今天父亲的好奇心居然不那么重了。莫非是对神奇生物完全没兴趣？Alan偷偷笑了一下，一看时间，好吧，才十二点半，再坚持半小时！扭开一瓶提神剂喝掉，走到中间空地上无声地甩甩胳膊扭扭脖子运动一下。

Snape提前进了卧室，但他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睡了，他完全好奇于儿子的每一件事，因为如果可能，那会帮助他更加全面地了解Alan。比如现在，他一直不知道Alan对神奇生物居然也有兴趣……好吧，自己只对神奇生物身上具有药用功效的部件感兴趣而已……其实他还完全不知道Alan养了一只雷鸟的事实……也完全不知道小独角兽Gell(盖尔)的事……Snape提前换好睡袍，以防万一，可以装睡——

办公室传来了壁炉噼里啪啦的响声，Snape悄无声息地站到房间通道的拱门边竖起耳朵听着。

“您好，先生！”

“你好，Mr. Slyter(斯莱特先生)。”

壁炉里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笑得很精神，友好地跟Alan打着招呼。

“真是太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与我这样的小孩子谈话了，谢谢您先生！”Alan非常礼貌地说。

“噢，别这么说，我听安东尼说过，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巫师，他很尊敬你的。”

“安东尼是我在Revenclaw(拉文克劳)的第一个朋友。”

“学生时代是最美好的，Hogwarts(霍格沃茨)也是世上最好的魔法学校。”老人有点向往地说。

“您当年也在Hogwarts(霍格沃茨)读过书吗？”

“哦是的，我是Hufflepuff(赫奇帕奇)的。”

门后的Snape轻喷了一下鼻息——

“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

“Newt · Scamander(纽特·斯卡曼达)。”

“天呐，您居然是Mr. Scamander(斯卡曼达先生)！神奇生物保护和研究大师！”Alan有些激动地惊呼。

“哦，无视那些头衔吧，我只是想做一些事来保护那些可怜的动物们。”斯卡曼达腼腆地笑了笑。

“我知道！人类才是最可怕的生物，我记得您在书中写到过。”

“谢谢你记得这么清楚，Mr. Slyter(斯莱特先生)，你知道吗？当我收到安东尼的来信时简直太惊喜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解蜷翼魔的作用和功效了，想不到你竟然研究过它们，这太让我高兴了，所以我就立刻决定想见见你，当面跟你聊聊。”

“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听我Daddy说过蜷翼魔的特征和功效，我简直太爱它了，可我几乎找遍英国都找不到一只。”

听到‘Daddy’云云，Snape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哦孩子，你当然找不到，哈哈。”斯卡曼达无奈地笑了起来，“那是我在赤道几内亚发现的物种，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虽然它们十分有意思，不过可不容易驯服呢，看来你Daddy也去过那儿。”

“我也不清楚Daddy是怎么知道的，Mr. Scamander(斯卡曼达先生)，您一定知道驯服它们的方法吧？安东尼说过您家里也养了一只。”

“是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这只年纪非常大了，一般蜷翼魔能活八十几岁，它年轻的时候还立过大功，帮我一时声名煊赫过。”斯卡曼达回忆说，脸上浮现出温馨的笑容。

“不知道它是怎么立功的？”

“你知道它表面带刺的皮肤是无惧任何咒语的，而且可以变成绳索黏住任何东西，也可以缩小成弹丸茧随身携带。”

“是的我知道！它的毒汁还可以作为消除不良记忆的解药！”

“哈，是的，当年我就是用它生擒了Grindelwald(格林德沃)，我是世上第一个抓到他的人，全靠那只小家伙，当时人们还把我传颂为传奇人物呢，哈。”

看着纽特·斯卡曼达轻松地说着自己当年英勇的事迹，Alan脸上热切的表情一下子冻住了——原来这就是为什么Daddy如此熟知蜷翼魔，并叮嘱自己不要小看神奇生物力量的原因吗？……

一下子，斯卡曼达温和的笑脸显得非常刺眼。但Alan明白，他还没问完——

“Mr. Scamander(斯卡曼达先生)，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驯服它们？”Alan努力封闭着大脑，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更自然一些。

“其实它们都很通人性，你首先要给它们足够的安全感，了解清楚它们的习性，再多准备一些它们爱吃的食物，比如蜷翼魔只吃大脑，不过你可以为它准备已经死去动物的脑子，它不会太挑剔的。只有当它们觉得你很有安全感的时候才会与你亲近。其实所有动物都是这么单纯善良的，尤其是它们小的时候。”斯卡曼达毫无所觉地继续说着。

“您似乎没有把它写进《神奇生物在哪里》？雷鸟好像也没有？”

“哈，那是我的一点小私心，我想保护它们。”

“是的，它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动物。”Alan微微扇了扇鼻翼，“对了Mr. Scamander(斯卡曼达先生)，您说在一只木箱子里能养下一条龙吗？”

“龙？那恐怕不能。我当年虽然用手提箱养了很多动物，但大多都性情温和，龙的破坏力和攻击性太强，除非是已经完全驯服的，否则我真不敢保证。”

“那有什么办法能养龙呢？”

“最好还是让它跟它的同类在一块，这样它才会有安全感，降低攻击性。你知道我们养动物不是为了当宠物，而是为了保护它们，如果它们有更好的归宿，何不放它们去呢？所以最好的就是让龙回归野生环境，让它自由生长。”

“我明白了，Mr. Scamander(斯卡曼达先生)，真是太感谢您的指导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能去美国拜访您吗？”

“当然，非常欢迎！不过来美国可要小心藏好自己的神奇生物哦，美国的魔法部对查抄神奇生物可是非常严厉的。”

“哈，一定会的，谢谢您。”

“你早点休息吧，哦天呐，英国好像都快两点了。”

“那么，祝您一天愉快！”

“谢谢，晚安！”

壁炉里的人影消失了，火苗刹时小了，只剩一点点零星的炭红，Alan抱着膝盖坐在炉边的地毯上，依旧盯着小火星，一动不动，脸上却像覆上了一层寒霜……

为什么纽特·斯卡曼达把Daddy生擒了，Daddy出来以后没有报复他？

为什么Albus · Dumbledore(阿不思·邓布利多)打败了Daddy又把Daddy送进监狱，Daddy还一直这么信任他？

……

Alan呆呆地盯着炉炭不断跳动的星火，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For the greater good！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Daddy根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心里藏着宏图伟业，一些个人恩怨完全没放在眼里，他想的只有创建更美好的世界，而斯卡曼达和Dumbledore(邓布利多)之类都是巫师界的精英，美好的世界也包含他们在内，并非为了排除异己，也许对Daddy来说，愚蠢的麻瓜才是异己？又或许他觉得斯卡曼达没有报复的价值？那Dumbledore呢？究竟是为什么自愿去坐牢将近五十年……

又呆坐了快一小时，Alan把所有思绪都整理了一遍，美国是一定要去拜访的，但不是现在。赤道几内亚也是一定要去的，也许暑假Daddy帮自己解决了魔杖问题之后可以提上行程。至于Hagrid(海格)的龙，唯一的办法只能送走……对，Ron的二哥Charlie(查理)就是研究龙的，再合适不过。这样的话Hagrid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去罗马尼亚看‘孩子’了。

Alan呆坐了有多久，Snape在拱门后静立了就有多久。他知道Alan心里在盘算什么，无非就是想去美国，或者赤道几内亚，这臭小子……要不然等暑假的时候陪孩子一起去一趟？或者可以当成一次亲子旅行？如果Alan愿意的话……Snape有些纠结地想着。

办公室里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声音，Snape赶紧翻身上床拉起被子装睡，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整个空间的灯光幽暗下来，应该是Alan熄了办公室里的灯，Snape静静等着关门声传来，却一直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一条长着翅膀的小蛇从被子里探了过来，钻进Snape的袖子，顺着胳膊游到他胸前窝着不动了。现在应该是‘睡着状态’的Snape心里没来由的高兴了一下，假装换个睡姿侧身把小鸟蛇搂进了怀里。

所以说——孩子还是很依赖自己的！

‘有Hagrid(海格)这个妈妈那么地爱着它，小龙一定是非常非常幸福的，这样的关爱应该都是相同的吧？很像母爱的父爱？就像Hagrid又当爹又当妈那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