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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黄泽对赵文华信心满满,江彬不禁有了些兴趣。∈↗,问道,“他现在哪里?”
黄泽翻了一眼江彬道,“此人现在江都县学读书,他和秦厉那崽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他硬是拉下脸皮在他那读书,由此便可见此人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心机颇深。”
江彬略微沉思,轻轻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老黄你回去派人给赵文华知会一声,本官要见见他!”
二人说定后,黄泽也不久留,起身告辞。
今天晚上对江彬来说注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晚。黄泽刚走,葛彪领着四个锦衣卫小旗官便哈着腰进来。
江彬乍见葛彪,一张脸旋即阴沉如水,也不听葛彪说话,便是劈头盖脸咆哮道,“葛彪,你还有脸回来?都是你干的好事,本官让你监视秦厉,你都干了些什么?来人,把葛彪拖出去砍了脑袋,本官不需要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葛彪得到江彬让他回返的命令就料到情况不好,但葛彪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回来复命。毕竟这个锦衣卫千户之职对葛彪很重要,有了锦衣卫这层皮能非常容易的办好多大事。
还未等侍卫进来,葛彪便抬头轻声说道,“大人且慢,且听小人把话说完再砍小人的脑袋不迟。大人只听说小人没有难为秦厉,有时候还帮助秦厉渡过难关,却不知小人的良苦用心呐!”
“你有何用心?分明是吃里扒外和秦厉那崽子勾结在了一起!”江彬怒不可遏道,但还是伸手阻止了两名侍卫抓葛彪。
“小人本是想依照大人的吩咐,偷偷监视秦厉,时不时给秦厉制造点儿麻烦。可到了江都县小人却是不敢了。我知道郑运林是大人的人,开始也是想对他暗中帮助,可是。……唉!”葛彪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两只眼睛朝身边的两名侍卫看看,欲言又止。
江彬一挥手两名侍卫便是默默退出去。
葛彪这才低声说道,“小人一到江都便发现有一帮人正在暗中调查郑运林和白莲教,他们在搜罗证据。小的不知他们的来路,便暗暗调查了一番。这结果却是让小人大吃一惊。他们不是锦衣卫的人,也不是东厂的人。小的便断定不是江大人您派去的了。既然不是江大人派去的人,那就是想对江大人不利呀!
想必大人也听说江都知县郑运林和白莲教互相勾结倒卖私盐,在江都为非作歹。
他们若真是调查出郑运林的事,小的担心会牵连上大人,所以便是借秦厉之手一股脑铲除了白莲教和郑运林,永绝了那帮人的线索。”
葛彪说的也是实情,在江都确实有一帮人在暗暗调查白莲教和郑运林。不过葛彪却也是其中之一。说来葛彪除了是锦衣卫的千户,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
江彬闻言。顿时一愣,喃喃道,“你是说他们也是朝廷的人?”
葛彪重重点点头。葛彪感觉有必要把朝廷的另外一个秘密组织让江彬知晓一下了。因为皇上毕竟是在南京,远离京城。若是不让江彬有所忌惮的话,江彬对皇上不利,还真是不好应付。
江彬霎时脸色苍白,黯然神伤,久久不说话。
“下去吧!”江彬最后无力的朝葛彪等人挥挥手。葛彪等躬身退下。
江彬对朝廷又新成立一个情报机关很是忌惮,因为他事先没得到半点儿讯息。江彬认为这显然是瞒住他的。可是他整日又守在正德身边,正德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这显然不是正德的旨意而设立的。
他最后把这一切归在朝廷的那几个老家伙身上,暗道,看来他们对我是加强了防范,想置我于死地呐!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里江彬不禁不寒而栗。从心往外哆嗦。他是真的害怕了。
说来江彬虽位高权重,可他也只是在正德这里受到宠幸,朝廷里的一帮老臣却是对他恨入骨髓。就那几个老臣,甭说是江彬,就是正德也很是忌惮。
江彬的两只眼睛慢慢眯起来。心道,看来以后一定要小心从事,可千万不能让那几个老家伙抓住把柄啊。
一连几天,江彬的心情都非常糟糕。
但江彬毕竟是江彬,他知道眼下在南京是收拾正德的最佳时机。如果真是让正德回了京城,再想对正德下手那可要难上加难了。必须要抓紧时间。
正在江彬暗下决心,紧锣密鼓的准备之时,大太监张永押解着宁王到了南京。张永一到南京立刻给江彬上了点儿眼药。
张永一见到正德的面就是一顿猛哭,哭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惊天地,泣鬼神。哭的正德都心里酸酸的。
张永哭后才大言江彬的不是,他说若不是江彬派出锦衣卫横加阻拦,宁王早就被押解回京了。这通天的功劳本应该是大明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可江彬愣是想抢走功劳,他是何居心呐?
正德听完了便是龙颜大怒,召去江彬狠狠训斥了一通,并下旨让高忠统辖锦衣卫。
乖乖隆地咚!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失去了对锦衣卫的掌控,这更是让江彬气愤填膺,郁闷不已。
没办法,朱厚照人家还是皇上,江彬在没有准备停当,收拾不了朱厚照之时,还必须要听正德的,还必须在正德跟前扮演好干儿子的角色。
这件事情刚刚过去,秦厉的书信便来了。正德看罢顿时喜上眉梢,叫好不迭。“这个秦厉,真是朕的福星。江彬你来看看,他竟然发现了巨大盐矿,我大明这回可要发财喽!还有这扑克牌,嘿嘿!一定好玩的紧。”
江彬从正德手里接过书信只看了两眼,就感觉浑身冰冷,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的冷。
秦厉这崽子虽然让江彬恨的要死,但眼下江彬还真是顾不上他。可这崽子这次明显是立下大功了,这下正德还不把秦厉弄到身边啊!秦厉若是来了南京,有他在正德身边,凭秦厉的聪明伶俐,自己再对正德下手那可就更难了。
江彬正暗暗叫苦之际,正德却是一拍桌子,兴奋道,“赏!上一次朕听了你的话只对秦厉小施恩惠,这次可一定要重赏,重重加封他的官职!江彬啊,你以为朕应该封秦厉一个什么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