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尊 第五章 小小离家

“我先说。”

“你先说。”

前者是林瑶说的，后者是肖骁说的，又是同时，因此二人意见一致。

肖骁不知道为什么林瑶会来找他，但心里也猜到了大概，就与自己那日和她说的话有关。

林瑶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看着还小些的肖骁，突然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她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没告诉父母，但现在林瑶有些后悔，她不知道怎么说。

看着林瑶扭捏的样子，肖骁开口了。

“你来是为了那天的事吧？”肖骁开口说道，“你没告诉别人吧？”

林瑶小脑袋如拨浪鼓一样晃着，表明没有。

其实肖骁也只是找个提起话题的契机而已，他知道林瑶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不是属于我们的秘密吗？”林瑶急道。

“对啊，拉过勾的。”肖骁附和着。

林瑶见肖骁相信她了，小脸开心地笑起来，如和煦春日，和肖骁一样，林瑶的两个小酒窝浅浅的，看着很美，或许长大后会更美。

“肖骁，你那天说的，真的还是假的。”林瑶一脸期待地问肖骁，自始至终，林瑶都不和其他孩童那般叫肖骁为小小，之前就一直如此，也不知是何原因。

“那当然是真的了，”肖骁扬起小脸，一副我说得怎么会是假的的神色。

“那你说你看到凤凰撞在赤阳里死了也是真的了？”林瑶眼睛开始流露出悲伤，似乎只要肖骁点头，她就会立刻将眼泪释放一般。

“这个，你想太多了，就算凤凰冲进赤阳里也不一定死啊，况且凤凰那么那么多，可能和人一样多，所以就算那凤凰不小心死了的话，也算是，嗯对，命数。”肖骁看到林瑶这样，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杂乱地说了一大堆，再看情况。

林瑶果然不悲伤了，大眼睛看着肖骁，“真的？”

“嗯。”肖骁点点头。

“对啊，我娘说过，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赤阳那么热，里面应该都是火吧，她一定是去涅槃了。”林瑶破涕而笑，肖骁也跟着笑。

原来那日林瑶听到自己的秘密后不开心的样子，是因为这件事，肖骁暗自想着。

那天肖骁带林瑶进山洞内，告诉了林瑶他有时可以看到苍穹之上的景象，为举例子，就随口说了一只凤凰撞进赤阳的事，原来一切根本在于这里。

肖骁说的都是真的，他自从佩戴上开明之玉后，每隔几天，就会不定时间地看到天上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最开始肖骁以为是幻觉，后来他问过姐姐，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无意间进入的那个山洞，洞顶恰好存在一个天然的开口，那里看到的天穹，更加清晰，所以肖骁是在那里和林瑶说的。

不过他没有告诉肖杉杉，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当肖骁看到林瑶听到凤凰时的神色，肖骁选择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没有跟朝夕相处的姐姐说起，反而是平常没说过几句话的林瑶，肖骁搞不懂。

可是，为什么林瑶对凤凰这么在意呢？

“对啊，凤凰涅槃，不会死的。”肖骁直接说道。

“嗯，谢谢你。”林瑶笑着，越看肖骁越顺眼起来，随即又停止了笑，“听青青他们说，你要离开天机镇了？要去拜师？”

“嗯，是要走了，不过是他们收徒。”肖骁强调。

“有什么不同吗？”一个是拜师，一个是收徒，在林瑶看来没什么不一样的，但在肖骁看来，他属于后者。

“呵呵，虽然不知道我有什么天赋被他们看中了，可确实是他们来找我的，我不去怎么给他们面子？”肖骁说。

“噗嗤。”林瑶看着肖骁，笑出声来，“你比我还小，怎么说的话，像是我爹说的话一样，哈哈哈。”

肖骁尴尬地挠挠头，不做声了。

就在这时肖杉杉进来了，一同而来的当然是如约而至的墨鱼，他今日一席墨色锦袍，倒也符合其名字与性格。

“都准备好了？”墨鱼问向肖杉杉。

“嗯。”肖杉杉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和你说，小小不爱说话时你们要多和陪说说话，小小不爱吃鸽子肉，他每天起床早饭必须吃，还有若是小小的修为在三年内都没有我当年的修为，那对不起，小小必须回来。”

墨鱼几人包括林瑶，都怔怔地看着肖杉杉。

墨鱼哭笑不得地道，“我说肖大小姐，我们会尽力的，这点你放心，至于其他的，就要看他自己了，你说对吧。”

肖杉杉点头，似乎对于这个答案也没什么异议。

“咦，这个小姑娘是？”墨鱼看到了一旁的林瑶，眼神一闪。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肖杉杉刚想在说几句打压墨鱼的话，就看到墨鱼已经朝林瑶那边走了过去。

林瑶看着突然关注他的大哥哥，心里打起鼓，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小妹妹，你叫什么啊。”墨鱼本身就好听的声音变得更加温和，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舒服。

“啊，我叫林瑶，他们都叫我小妖，您也可以这么叫。”林瑶的话中您都出来了，让墨鱼一头黑线。

“姓林啊，好，好名字。”墨鱼似乎在想着什么，“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呢？”

“他们啊，我们家开了一个小客栈，他们是掌柜喽。”林瑶知无不答。

“好，谢谢你。”

“没事。”

墨鱼眼中明显有一丝失望，但疑惑却不减。

肖杉杉很气恼，和他说话居然没听到，不过肖杉杉也没说什么，对于墨鱼对林瑶的询问她也没在意，就当是寻常的问话吧，毕竟林瑶那么可爱，让人看一眼便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

“来了？”肖名扬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这里。

墨鱼躬身。

“那便走吧。”肖名扬做事毫不拖泥带水。

————

肖骁看着身后已经远去的小镇，那个叫做天机的小镇，那个一直存在于开明中的小镇。

肖骁心中不免有些感伤，想起姐姐那张临别时还殷切嘱咐的脸，肖骁哭了，这是他想不到的，他在开明中寻不到哭的记忆，这貌似是第一次。

“墨鱼，希望你遵守你我的约定。”肖名扬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说地很强硬。

肖骁本以为离开了，除了姐姐和肖叔叔外没有人会在乎他，但出乎他的意料，还有一个人。

林瑶。

肖骁看着紧紧握在手心的已经浸有汗水的青色蝴蝶珠钗，心中升起一丝温暖。

“你在那边要好好的，努力修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九天上看凤凰怎么样？”

“好啊，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你又不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

“娘说听话的小孩子是可以长命百岁的。”

“——”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约定诞生。

肖骁想着这些，将珠钗攥得很紧，起初对于这个约定，肖骁其实并不在意，但现在想起来，如果真有那一天，还蛮有趣的。

“在想什么？”

走了这么久，肖骁第一次听到墨鱼和他讲话，但肖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此迟迟不做声。

“唉——”

墨鱼突然长叹一声，让肖骁很诧异。

“怎么了？”肖骁问。

“哦，没事没事，走吧。”墨鱼没想到肖骁会突然说话，他正在想关于肖骁的事，那说话的语气似乎和旁人有些不同。

对肖名扬时语气中的尊重，对肖杉杉时语气的玩笑，对林瑶时语气的和蔼温柔。

但肖骁身在其中，感受到的却完全不是前面几种。

那种感觉，肖骁描述不上来。

那像是一种忌惮，又略带一些尊敬，而不太敢说话的样子。

肖骁被肖杉杉称为妖孽的确有几分道理，按照这些，肖骁便觉得事情一定不简单，这肯定和肖叔叔没有关系，至少在大世界，墨鱼哥哥都是一副正常的状态，但和他单独在一起时，行为就开始不自然，这让肖骁很不解。

“累不累？不然咱们歇一会？”墨鱼询问肖骁的意见。

若是周围有旁人在场，一定会惊讶，一个二十余年纪的男子会这般询问一个貌似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当真让人难以置信。

肖骁也是更加疑惑，机械性地点点头。

“好，那就歇一会。”

墨鱼找到一处好地点，二人坐下。

“墨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这是肖骁此时心中最大的疑惑，按理说他很小就在天机镇，从未出来过，墨鱼的师姐又在何处发觉他的天赋异禀的事？

虽然肖骁心中第二大疑惑就是自己究竟什么天赋异禀，但他还是要先搞清楚最大的疑惑。

墨鱼听到肖骁叫自己墨大哥，刚想纠正，但及时止住了，他正色看着肖骁，说道，“这点还不能说，不过肯定对你无害就对了。”

墨鱼始终释放着神识，发现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据墨鱼猜测，那应该是属于肖名扬，因此一路上墨鱼没有过多和肖骁说话，更没有说寻他去思雨台的真正缘由。

这个缘由，绝对不能让除了肖骁外的任何人知道，肖名扬也一样。

“那总可以说说，思雨台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吧？”肖骁眨着眼睛，一副想知道的样子。

墨鱼想了想，这个师姐没交代过不能说啊。

“思雨台。”

“朝露思暮雨，仙人普坐台。”

“传闻那是神仙净照观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