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案情
韩青怒吼:“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韦帅望居然还没到操场上去,居然还懒洋洋地半倒在太师椅里。然后韩青才看到冷兰与冬晨,不禁为自己的失态有点难堪。
两个漂亮孩子已经站起来:“掌门。”
韩青只得苦笑:“失礼了,一路还安稳?”
冷兰点点头,冬晨微笑:“韩叔叔,帅望路上遇到我们,我请他陪我们过来的。”
冷兰扁扁嘴。
韩青笑了,摸摸冬晨的头:“长这么高了,我看看,比帅望还高一点。”
帅望笑嘻嘻:“嗨,完了,你帮我说话,我师父连你也不信了。”
韩青无奈地:“帅望……”叹口气,无语了。
说过劝过骂过一千次了,只要韩青一转身,韦帅望就会从小校场上消失。有时韩青想,也许韦行的方式才是有效的。
可是韩青下不了那个手,而且韦帅望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一点,某次韩青暴怒之下失去控制,结果韦帅望哭嚎惨叫连滚带爬,可惜,勇于认错,坚决不改。
韩青还能怎么样呢?也不可能真的象韦行那样天天暴打他啊。
韩青问冷兰:“令尊令堂一向可好?”
冷兰瞳孔微微缩起,没有开口。
冬晨微微红了眼圈:“我同师姐,正是为此而来,家师于上月不幸遇害。”
韩青愣住,半晌:“怎么回事?”震惊地。
帅望心想,靠,我师父装象的水准还真高啊。
冬晨道:“我师父被人从背后偷袭,背上一掌,是冷家功夫,师娘让我们过来向掌门求助,请掌门替我师父主持公道。”
韩青咬牙,痛恨,妈的,偷袭!
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良久,韩青问:“谁最先发现的?”
冬晨道:“是我。”
韩青问:“当时发现有外人在吗?”
冬晨摇摇头:“没看到有别人,我去时,师父还有一口气在,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不等我止住血,他就已经过世了。”
韩青微微眯上眼睛:“止血?”
冬晨道:“他胸前中了一剑,血流不止。”
韩青微微动容:“背后那一掌情形如何?”
冬晨道:“有一个红色掌印,打断了脊骨。”
韩青道:“掌印是深红?”
冬晨微微沉呤:“很鲜明的红色,很吓人,比一般的红肿的红色要鲜明。”
韩青沉思一会儿:“当时,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
冬晨道:“师妹同师娘在房里做女红,师姐在山上打猎,我在院子里习武。”
韩青再次沉默一会儿:“有没有人身上有血迹?”
冬晨一愣,然后微微沉默了。
冷兰大怒:“我身上有血迹,怎么了?”
韩青一笑:“出去打猎,身上难免沾上血。其它人呢?”
冬晨缓缓摇头。
韩青沉默一会儿:“我马上派人调查这件事,两位稍安勿燥。”
冷兰冷冷地:“不用那么麻烦,冷家上下,能偷袭我爹的人也不多,都是有头有脑的人物,他们一举一动,掌门想必不会不了解,谁在上个月十五号,行踪不明,掌门告诉我们就行了,我们自会上门请教。”
韩青想了想:“我去查一下,如果有人行踪可疑,我会亲自查问。”
冷兰面色一变,就要发作,冬晨看她一眼,轻咳一声,冷兰咬住嘴唇,忍了又忍,一脸不愤。
冬晨道:“师父是韩掌门的师叔,是冷掌门的亲弟弟,这件事交给韩掌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还怕韩掌门偏护着外人不成?”
冬晨这话是看着冷兰说的,冷兰圆瞪双目,只差没怒骂出来。然后她终于冷哼一声,没有开口。
冬晨回过头,对着韩青温文有礼地:“那么,这件事就全赖掌门人替我们出头了。”
韩青苦笑:“师叔的事,我怎么会不尽力,两位放心,冷家头面人物的行踪,我不能向两位透露,但是,如果有人行踪诡异,我会查出个原委的,另外,我也想派人过去,到暗杀发生的现场看一下。”
冷兰脸色一变:“我们家死了人,问你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肯说,倒把我们审问一通,这下子还要跑到我们家里去调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是掘坟挖尸?”
韩青温和地:“令尊是我师叔,即使两位不来,我也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我会调查死因,调查死前他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样的争执,不能让师叔冤死,也不能错冤了他人。”
冷兰涨红了脸,却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冬晨道:“掌门要派人调查那再好不过,我相信掌门一定能找到凶手,这件事,就托付给掌门了。”
冷兰咬着牙,气得额头跳起青筋来,只是说不出话来。
韩青道:“两位既然来了,兰儿,你可愿留下做我助手?”
冷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我要先查出我父亲的死因。”
韩青道:“查案子,不是一时半时的事,你留在冷家,做为冷家人,慢慢熟悉冷家的事,有些东西慢慢地,自然有资格看到,有资格查问。”
冷兰沉默一会儿,没再出声。
韩青对冬晨道:“你也该回去看看你母亲,然后,就留在冷家准备明年的比武吧。”
冬晨道:“家里只有师妹同师娘,我不放心,如果掌门派人查案子,我就陪着过去,顺便把师妹师娘接来安置。”
韩青点点头:“也好。我这就派人送信,相信这几天,我师兄就可以抽出时间,你同他一起回去吧。”
冬晨道:“多谢掌门。”两人告辞。
那一边,半坐在椅子里喝着凉茶,开心地听着八卦的韦帅望一口水直呛到喉咙里:“咳咳,谁?谁?他他他,他要回冷家?”
韩青看着韦帅望,一字一顿地:“他早晚是要回家的!你早晚是要面对的!”
韦帅望一边咳嗽一边问:“他什么时候到?”
韩青道:“后天。”
韦帅望惨叫:“我的娘啊!”
跳起来就跑,韩青冷冷道:“你到哪儿去?”
韦帅望道:“我找我干娘去!”
韩青怒吼一声:“你给我老实呆在这儿,你自己去对你父亲解释你的行为!”
韦帅望回头:“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韩青怒道:“那你就告诉他,你对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非得面对吗?”
韩青点点头。
帅望望天,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行啊,我也想问问,他捏碎我的手腕,心里是怎么想的。”
韩青半晌道:“你到现在,还觉得只是他的责任吗?”
帅望微笑:“是我的责任。我自己的错。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感想。”
韩青沉默,良久:“不管是谁的错,不值你误自己这四年,帅望,你会后悔。”
韦帅望温吞吞地:“唔!”没有反应的脸。
许多时候,韩青都想暴打韦帅望一顿,同原来的滔滔不绝比起来,韦帅望现在的非暴力不合作更加可气,唔一声,不反驳不顶嘴没反对也没反应。
他滔滔不绝时还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讨论自己想法的正确性,现在,韦帅望已经确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不需要任何讨论,即使他自己不确定,也不需要他人对他的看法指手划脚。
韩青微微灰心,叹口气,沉默。
帅望苦笑,过去:“师父。”歉意地。
韩青叹息:“我不配做你师父,你随便跟着谁,都不会落到这地步!!”
帅望陪笑:“可我宁愿跟着你啊。”
韩青良久道:“我误了你。”
帅望沉默一会儿:“没有,师父,我学到很多。”
韩青淡淡地:“我只会些功夫罢了,你学到什么?”
帅望轻声:“师父允许我选择。”
韩青问:“那真的是对你好吗?”
帅望想了想:“强迫我,当我是白痴,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我,肯定不是对我好。”
韩青叹气,摇摇头,沉默。
以韩青的口才不能说服韦帅望,还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