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指甲钳拿给我看看……”
“把这个伞拿给我看看……”
“把这个枕头拿给我看看……”
……
越不想来事,偏偏来的事就越多!
好在,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候,就越可以发挥出刘顟卋的本事。
一瞬间,刘顟卋一摇头,祭出了松下幸之助之微笑,辅以久石让的韵律,用酒井法子的亲切,打发了一位位顾客。
但是,他再厉害,架不住这个柜组太空了,而货物的品种又太多了。
在这个小小的电视购物柜组里,几乎是什么都有,什么都卖。
什么枕头拖把,榨汁机,铁锅,美容用品,伞,军姿带,杯子……
哇……
还有礼品包装。
商场里往往就是这样子,没来人的时候没人,你只能在那里发呆。
但有的时候,人多的让你分身乏术。
刘顟卋也可以算是一个销售达人了,一身的销售本事,还没遇到敌手。
他的耐心奇好。
一个肉头他都不怕。
当然,也有一些极品肉头。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刘顟卋完全不怕。他可以一次对付三个顾客。
可是,当这个顾客的数量是四个,五个,六个的时候呢?
“小刘……可要帮忙?”
吉萍在一边弱弱的说。
刘顟卋在这个时候很正气的说:“还不过来!”
吉萍讪讪一笑,扭着小腰过来帮忙了。
大美女出场,果然厉害,就见有三四个顾客转投她去。
但是,这个效果不是很好。
吉萍什么都不知道,亏得她漂亮,顾客也乐意在这里多耗点时间。
当是让眼睛享受了。
所以在刘顟卋和吉萍的帮助下,总算是打发出了一位位顾客。
刘顟卋不经意的想,难道有容说,给找的援兵,就是这位?
当然不是。
正在这个时候,来了要搞礼品包装的。
礼品包装不是售货,不是说你站在那里,只要拿拿货,动动嘴皮子,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开票售货的。
它要你拿出纸和胶带来,然后给对方的东西进行包装!
这个过程再快,也是要时间!
恰好另一边又忙了起来,刘顟卋真是左右无门想!
好在这个时候,乌铃雅来了。
乌铃雅的到底,让刘顟卋明白了。她和有容的关系也是很密切的。不知道的人看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还以为她们两个是女玻璃。而且,她们两个也有点那种暧昧。
不过这和刘顟卋无关,有了乌铃雅的帮忙,那可太好了。别的不说,乌铃雅的包装水平还是不错的。
刘顟卋把生意交给乌铃雅,然后过去帮助手忙脚乱的吉萍。
她特别害怕的就是拿刘顟卋柜组的诺亚口杯。
这种**杯看上去普普通通,一点也不惊人,十分附合国家公务员的形象。
但一只小小的杯子,最便宜的都在两百多元以上,明明贵得要死,看上去却普通大众化,真是太好了。
可是同样的,这样的杯子质量也成问题。
如果是冷热水,很容易就炸杯。
因为这种问题,来回找的可不是一次两次。
但这种事好对付,通常都是可以换,但不可以退。
好在是国家的钱,那些人们也不会在意。
但若是你营业员打碎了,那可麻烦了。
周大姐打碎过,不幸过,可她面子大,而且是主要促销员,对方自然是省了她的赔偿。
但是吉萍么……
除非她主动的劈腿,不然的话……哼哼……
表面上吉萍也挺光鲜的,可是小女孩要玩,又爱吃零食,钱再多,也经不起赔这种东西的。
看刘顟卋过来,用灵巧的双手打开杯盖,又用灵活的手法,把打开的杯子放回去,吉萍十分奇怪!
“唉?这个杯子的盖子,我老盖不好,你怎么搞的?”
刘顟卋自然乐意在美女面前显摆一下:“这还不容易,你看……”
诺亚口杯不是那种普通简单的盖子,而是一种手工劳动的手法。
把一片片硬纸叶子以螺旋花纹的方式,顺纹路的扣在一起。
这需要一个小手法,说穿了不值一提。
不过,你自己搞,往往就会笨手笨脚。
就好比刘顟卋第一次开伞,开得笨拙无比,还要用手把伞骨拉开。
但是现在,他可以很轻易的就把一柄难开的四折伞,不费吹灰之力的撑开。
顾客不知道,还以为这个伞很好的使用,从而加深对这个伞的信心。
这种诺亚口杯没有售成。
如果周回来,一定很难过。
但好在的是,一只难售的虎牌口杯却是售出去了。
这种虎牌杯是日本的。
当然还有一种是韩国的,是清水牌。
清水的便宜点。
虎牌的贵一点。
这个贵有多好呢?
周的说法是,你抓把米放进去,然后倒上开水,把盖子拧紧了,盖好,到了第二天,这里面就不再是清水和米了,而是一杯稀饭!
主要就是强调这种杯子的保温效果。
国产的杯子气密(忄生)不好,钢也不怎么样,和日本货根本没得比。
提倡国货的口号说得很美,但没有好的货,又怎么让顾客选购呢。
好在这种杯子,在日本,只要三百五十丹日元,也就是几毛钱,但在中国却……
这也没法子,日本经济远远高过中国。
日本一只无线电话要三千丹(日元叫法),三千日元,也就相当三五块人民币。这个说法是按日本民生经济挽算的。
当然,那种东西不可能是什么品牌,只是一般货。不过那也很贵了。
中国好的是有盗版。
VCD和DVD在一九九五年以后出来,但直到接近公元二零零零年,日本韩国的绝大多数地方,还是只能用得起录像机。
这就是两国的国情,没有可比(忄生)。
虽然这种杯子的型号很麻烦,刘顟卋也不确定自己售出的是不是对上了号,万一卖错了货号,那可麻烦。
但现在人多,刘顟卋想自己约不会这么倒霉吧。
顾客走了,又来个看拖把的。这种拖把一根一百二十八元,看似普通,但也算不错。
顾客慢慢玩这种新式的拖把,吉萍问刘顟卋:“她是谁?”
刘顟卋开始还没明白,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她?乌铃雅,有容的朋友,有容让她过来帮帮忙,她可是大人物。”
“大人物?”吉萍不服气:“她有多大?”
“不知道……”刘顟卋道:“听说是什么组的记账员!”
“记账员……”
“当然,有容也是记账员,记账员的朋友是记账员,很奇怪吗?”
“这也算大人物呀!”
“怎么不算,不定哪天,咻一声,变成了柜组长,那可是头上的大山,你说大不大?”
吉萍笑了一下,她连正式工都不算,自然不可能和人家比了:“有人帮你,那我回去了!”
刘顟卋头也不抬的说道:“嗯,你回去吧,谢谢了!”然后,飞快的回来。
乌铃雅看刘顟卋回来了,道:“怎么样,我的技术还不错吧!”
刘顟卋知道乌铃雅的身份,记账员唉!虽然刘顟卋不确定她这样的存在什么时候可以一飞冲天到柜组长,但这一天迟早是要到来的。在这个商场里,刘顟卋看过很多精明的人,一个个都是精确的和电视里刘罗锅一样的变态。
但是如乌铃雅这样,看起来没有太多心机的女孩,却是少见。
和有容一样,她也是记账员,但看来,她还更年青,只有十八岁的样子……
十足一个小姑娘。
她本人也是这么以为的。
有容有的时候还会摆摆自己是记账员的官架子,而乌铃雅从没有给刘顟卋那官气的感觉。
所以……一方面是好感,一方面是讨好一个,拍个马屁,当了有日子的营业员,拍马屁说好听话已经成了刘顟卋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他道:“好好好,不错,比我们包的还好!”
“哼……”
万万料不到……乌铃雅会这样……她显然对自己的作品不太满意,但不好发作出来。
很快的,她无礼的拿了一朵拉花。
刘顟卋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等东西包好了,顾客问:“多少钱?”
乌铃雅当然不会说话,刘顟卋道:“六块钱!”
乌铃雅脸有点小白。
但刘顟卋镇定自若。
顾客则是直接的掏钱。
当那位顾客走后,乌铃雅才道:“就那点纸,你竟然要六块钱?”
刘顟卋道:“大姐,你用了一朵拉花!”
乌铃雅道:“那花漂亮,怎么了?”
所谓拉花,是一种手拉的丝花,自带胶粘,不需要再使用双面胶了。
用起来,又好看,又方便,堪称不错。
但刘顟卋道:“那朵拉花成本就是五毛钱!”
乌铃雅道:“五毛钱……”
刘顟卋道:“你用的纸是蜡光纸,你该用普通纸的,蜡光纸一张就要一块钱,普通纸只要五毛钱!”
乌铃雅道:“一块五……”
刘顟卋道:“如果你使用普通的方法,普通的纸,我最多要他四块钱!”
乌铃雅倒抽口凉气道:“你还真敢要!”她拿出一个小巧的美容用盒子,有一个装钢笔的小盒差不多。
“包这个你收多少?”
“两元……”
“包这个呢?”
“四元。”
“那这个呢……”
“大约六到十元吧……”
“好运这个呢……”
“收他五十元没商量!”
“太黑了吧!”
刘顟卋道:“你只说这些材料的花费对比,那样看起来,的确是很贵,我也觉得很贵,但是你没看到我们自己的劳动吗?”
乌铃雅道:“就这样包包就是劳动?”
刘顟卋反诘:“怎么不是?”
乌铃雅道:“以后不敢来你们家包东西了,太黑了。”
刘顟卋立刻换了一张松下幸之助的笑道:“哪能这样说呢!别人是别人,外人是外人,顾客是顾客,可是您是我们柜组之友啊!您不是还来帮我们了吗?您不是和老唐,和有容是好朋友吗?我们连成本都不会收你的!”
乌铃雅哈哈大笑道:“你这家伙真会说话。”
刘顟卋道:“果然是有容让你来帮忙的,亏得你来了呢。”
乌铃雅道:“我也正好离开……”
刘顟卋道:“为什么?”
乌铃雅叹了口气,很郁闷的道:“小叶那么漂亮的人……却……算了!不说了!”
看来她是有点替叶色青抱不平呢。
刘顟卋安慰她道:“这也没什么,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子的,帅哥娶丑妹,美女嫁丑男!”
“嗯?”乌铃雅笑道:“那你娶什么老婆呢?”
刘顟卋道:“这个……哈哈……”
好在这种时候,周到底是回来了。还有小朱。
小朱和周两人依靠着回来,看似喝了一点。
周是没有喝,小朱喝了,脸红朴朴的。
“小朱死能喝……”一来周就爆料。
小朱道:“哪讲的,我才没多喝呢!”
但一张口,微弱的红酒气味就出来了。
虽然是低度酒,看来小朱也没少喝。
“你们回来了……那我走了!”乌铃雅说,她摞下一切,快步的离开。
周道:“怎么样,忙不忙?”
刘顟卋把票据指给周看。
周大为满意,道:“不错,不错……卖了个虎牌杯子……是什么样的。”由于杯子的确是很乱,所以不是经营的,往往分不清货。周实是很担心刘顟卋售错了。
这样的昂贵杯子,差价几十上百元,可轻乎不得。
刘顟卋道:“放心,同品牌的杯子,了不起卖了个更便宜的,要错也是赚了!”
周一清点,失色道:“死东西,你真的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