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通和房可可向易容之后的小皇帝一看。
霍!
这易容大师是真厉害,不光是把郭宗训的容貌都给变了,连性别都给人家改了。
两个小奶包一样的冲天发髻,红扑扑的小脸上涂满了厚厚一层粉底,脑门上点了一点胭脂。
见过不少女装大佬,但是还没见过男扮女装的皇帝。
郭宗训瞪了一眼韩通,说道:“哼!要你管,反正有你保护我的安全,出事了就找你。”
冯保保把小皇帝交在韩通的手里,千叮咛万嘱咐,让韩通一再小心,千万别人把皇帝陛下掳了去。
房可可倒是一脸高兴地说道:“陛下,大人,我在大理寺发明了一种新型的木流牛马,那里面应有尽有,就像是一个房屋一般,我给他起了个名,叫做‘房车’。
“那滕王阁远在汴梁城的最西边,我看要是让陛下徒步过去,恐陛下舟车劳顿,不如陛下和大人到卑职那里少坐片刻,等卑职把那房车开出来,让陛下坐在当中,一边吃,一边玩,我们就载带着陛下前去。”
“而且那房车的窗子极为隐蔽,一般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韩通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如果让陛下公然做马车前去,恐怕会引起怀疑。”
恰巧此时,韩冲冲带着韩明来了。韩通远远望见二哥韩明正大口大口地吃着烤地瓜,跟在姐姐身后,心想,他怎么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算了,这家伙来了就来了,多个人搭把手也好。
就这样,韩通、房可可、韩冲冲和韩明组成了四人的保龙大队,出发前去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房可可让众人在门外稍等,他自己一人进去取房车出来。
韩通这个街溜子实在闲不住,更何况大理寺门口正对着朱雀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他的眼睛在大街上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听闻宋代的经济是历朝历代中最发达的,正因如此,城市的建设也从里坊制改成了街巷制,虽然宋朝被自己亲手葬送了,但是大周帝国替代了大宋,也成为了一个富庶繁荣的国家。
大街上男男女女,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欢笑声,吆喝声,马车穿行而过的轱辘声,声声入耳。
正在韩通眼花缭乱的时候,突然,一阵春风乍起,将春水吹皱,将柳絮吹得满天飞舞,纷乱如雪。
在一片烟雨迷离之中,韩通赫然间看到那一个永远不能忘记的身影。
他曾经有过那么一刻的犹豫,但是昨日王云在枕边对他说,他现在贵为太师,家里不能只有一个正室。
而且,三妻四妾,对于古人来说,并不违法。再加上,韩通的前世就是号称“长宁洪世贤”的痞子宁。
这一扇心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韩通看见,那是一个水仙花一般纯净素雅的少女,她身着一身简单干净的白衣,正背着一个小书篓匆匆赶路。突然而来的这一阵春风,吹乱了杨柳,也将她书篓中的纸笺吹散。
那一张张写满了毛笔字的纸笺,如同纷纷落下的雪花,散了一地。
少女“呀”的一声,轻轻地叫了一下。她叫的很柔,很轻,好像生怕打扰到什么人似的。
她慌忙地在空中去扑抓那些飞舞的纸笺,就像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猫。
就在这时,韩通彻底看清了她的容颜。
她扎着两条长长的马尾,发黑如漆,明眸皓齿,清新脱俗,端庄大方,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娇小而精致的脸上挂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淡淡的微笑,就像一株空谷幽兰,芳心似水,独自幽香。
她的容颜照进韩通的眼底,韩通感觉那美貌冷冰冰,凉沁沁的,有一种数不出来的冰冷。
就好像柳永的“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又好似李白的“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她伸出白白的手臂,将那些散落了一地的纸笺轻轻捡起,放入书篓之中。韩通不自觉地走了上去,帮她拾起地上的纸笺。
韩通拿起一张纸笺,只见上面写了一首小令,这字体是笔法圆润,清新可爱,的确是女孩子的手笔。
只见这首名为《虞美人》的小令写道:
兰舟已逐潇湘去,
空留落花红。
鬓语香鬟已成风,
知是一片痴心向谁同。
柳花深巷尚飘蓬,
惊碎清秋梦,
梦也无情事事休,
故园池苑依旧泪空留。
啊,词如其人,想不到她的词竟然和人一样的冷清,静美。
韩通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拿着这一页书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少女身边。
“美女,你好!这是你写的词吗?”
少女甫一听韩通的声音,吓得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她看了看眼前这个痞里痞气的家伙,微微皱了皱眉,一身手,把他手中的书笺抢了过来。脸上是冰冷的拒绝的表情。
她背起书篓,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了。
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连一句话都不跟自己说,甚至都不说一声谢谢。
这也太高冷了吧。
不过看上去,她像是个大家闺秀,家学渊源一定非常深厚,而且她有酷爱读书,所以才会这般的安静冷清。
想到这,韩通心里不禁有一丝丝的苦涩和伤感。
如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人群之中,韩通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不能,也不愿意就这样和她分开,他想认识她,了解她,知道她的一切。
好在韩通在后世是一个泡妞高手,所以这点技能还是具备的。
他嘱咐了韩冲冲两句,让他们在这里等自己,然后向着着少女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