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睿津)少年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炙之至熟,可饱万民之口腹。”
言小少爷咬着一管狼毫笔,神色正经的端坐在书桌前,十分欣慰的看着宣纸上的这一行字。
正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读书人本当事事心怀家国。
想自己就连念个逍遥游,都犹记万民之口腹,真乃感动大梁第一人啊!
如此良辰美景,为了奖励自己有如此高的责任心,不如邀上景睿,螺市街一游?
听小曲,赏美人,此为人生一大乐事也。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吗,嗯~景睿?”
言小少爷用肩膀撞了撞自家竹马,坏嘻嘻的笑着,“平素里装的一本正经的君子样子,可我这才一说,你就……”他手中折扇转了个圈,拖长了腔调的调侃着,“你就跟过来了。”
“你当我为的是谁?”
萧景睿嫌弃的瞥过去一眼,淡淡道,“还不是你这个雀蒙眼,天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怕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偏还闹着要半夜跑来听曲子,待你听完曲子,难不成还在青楼里过夜?仔细言侯爷知道,扒了你的皮!”
“我爹他忙着悟道炼丹,哪有空管我。”言豫津满不在乎的笑嘻嘻说着。
他伸出两条胳膊,孩子气的一把搂住萧景睿,整个人都挂在自家竹马的身上,讨好的凑过去道,“景睿,这世上,也只你待我最好啦!”
“哼!”萧景睿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偏偏眼睛里忍不住的露出了几丝笑意。
言小少爷素来脸皮厚,被嫌弃也不生气,反而嘻嘻一笑,挺胸抬头的大步朝着前方的青楼走去。
萧景睿见他如此,只能无奈一笑,跟了过去。
进门便招了歌妓。
歌妓列席,唱劝酒诗词。
先劝,诗曰‘风吹柳花满店香,胡姬压酒唤客尝’。言小少爷最是怜香惜玉,当即满饮三杯;
再劝,又有词曰:‘翠娥勤劝临邛酒,纤纤手,拂面垂丝柳’。言小少爷一笑,又饮三杯;
三劝,再有诗,含羞唱曰‘酒倾琥珀杯时,更堪能唱新词。应待少年公子,鸳帏深处同欢……
言豫津脸上一红,面上却一副风流自在的样子,举杯就要再饮。
却被萧景睿一把按住手腕,训了一句道:“你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儿喝醉,还得我背你回去。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看,以后你少来为妙。”
“什么不三不四……你懂什么。”言小少爷不服气的白过去一眼,“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始风流。想那汉高祖也有阴丽华,大诗人白乐天也有‘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我听个小曲,看个美人,又算的了什么?”
“好好好,你喝,你喝!”萧景睿懒得和他争辩,索性由着他被灌酒。
言小少爷酒量一般,偏偏对女孩子狠不下心,左一杯右一杯,眨眼间就醉倒在椅子里,嘴里还念叨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结账付钱,萧景睿搀着他,一路从螺市街踉跄而过。
言小少爷还发酒疯的又蹦又跳,“景睿,我清醒着呢,你看,我能背诗,我还能……背情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好,好,你清醒,你清醒的很。”
萧景睿神色无奈之中夹杂一丝纵容,“我知道你清醒的很,别蹦了,我陪你回家。”
“景睿,好黑,看不到路了。”
“没事,我陪着你,摔不着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景睿,好黑……”
“我知道。”
“但是……但……景睿,你的眼睛是亮的!亮的!”
言小少爷撒酒疯一样的转过身,抱住了自家竹马,踮着脚尖,轻轻的亲在了萧景睿的眼睛上,“亮晶晶的……景睿。”
是夜,月凉如水。
到了言府,将人送进去,又把人搀扶到床榻之上,亲手伺候着脱了靴子,为其盖了薄被。
萧景睿转头又去点蜡烛,低头却见一宣纸。
言小公子那手潇洒豪放的字迹,书于其上: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炙之至熟,可饱万民之口腹。
萧景睿顿时忍俊不禁,又气又笑的摇头道,“真是胡闹。”
言小少爷喝醉了也不消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又叫唤:“萧景睿!萧景睿!快来给少爷我暖床!”
这边仆人刚端了热水、毛巾过来,听得自家少爷如此,一时有些无措。
“言豫津,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萧景睿尴尬的不得了,可对着醉鬼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半响,他无奈的放弃转身接过热水盆,对下人吩咐道,“给我吧,你且先下去。”
这边仆人下去,那边言小少爷又在念叨:“萧景睿,我没醉啊,我还会背诗……景睿,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闭嘴吧你!”
萧景睿直接拿起热毛巾就准备糊他一脸,却被言小少爷一把拉住了手。
“景睿……”言豫津拉着萧景睿的手,神色恳切的说,“景睿毋须担心,我虽爱美人,但你就算不是美人,我也愿陪你到老。”
萧景睿气的额角青筋直跳,正欲好好收拾一下小少爷。
言豫津忽用力一拉,将人拉至身前,神色古怪的说,“奇怪,为何今日梦中,景睿你力气竟似大了很多?”
萧景睿神色一愣。
言豫津似乎咕哝了一声,便又絮絮啰嗦道,“景睿,你明明生的不及妙音坊美人,却缘何夜夜入我梦中?扰人清梦知不知道?就算是我心悦你,你也不应该如此乱来啊……不过,我这么漂亮,你夜夜都来,也是应当……只是你夜夜都来,好歹也该做些什么……如此不解风情,当真一块木头,无趣!无趣!”
萧景睿就着窗边月色看了他半天,见他醉眼朦胧,偏偏啰啰嗦嗦说个没完,说到得意之处,还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一笑,道“好。”
言小少爷茫然抬眼,“好什么?”
萧景睿也不答他,身子本就被他生生扯到身前,如今两人挨得极尽,他索性低头吻了下去,唇舌纠缠,心跳如鼓。
辗转缠绵几许。
萧景睿方才起身,用手支在言豫津头部两侧,微带笑意的眸子,含笑注视着床上被吻的有点晕头转向的某人,问道:“如今,可算是解风情了?”
言豫津脸红的如滴血,只还嘴硬道:“一般一般,比我还差得远呢。”
萧景睿便伸手至他颈间,要解他衣衫。
言豫津有点迷糊,他伸手想拦,半道又一闭眼,醉意朦胧、喃喃自语道:“既是做梦,放肆一点也无妨。”
萧景睿哭笑不得,索性不去理他,跪在他双腿之间,捧住他的脸,细细的吻着,从唇畔慢慢吻至耳际……两人衣衫一件一件扔至地上,喘息声渐渐沉重……
吻过平坦的小腹时,言小少爷又一次睁眼,傻乎乎的道:“今儿这梦,怎么这么真?”
萧景睿于是一边吻又一边问他:“若是真的,你还想要什么?”
言豫津道:“若是真的,我这么漂亮,怎么能容萧木头这般容易就得手了,好歹念个情诗给我听……”
“情诗?”萧景睿话语中似有笑意。
言豫津就又晃悠着脑袋,念叨:“自然。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唔……”言小少爷的胸膛急促起伏了几下,被吻到了下腹处,一时间情/潮翻涌,绷紧了的瘦削身子,结实而充满弹性的如同一张被拉开来的弓。
他的目光摇摆不定,时而迷茫,时而清醒,白皙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直到身后蓦然传来一阵痛楚,“萧景睿!”
“放松。”萧景睿的脸色也有点僵,“太紧了,豫津,我不想伤你,放松一些。”
“该死!”言语经破口大骂,“骗子,不是做梦!”
萧景睿没理会他,只是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直接冲进去的**。
他锁着眉,汗水从他额上滑落,隐忍的表情让言豫津看的一怔。
多年竹马,言豫津了解萧景睿的每一个表情,这样的克制和隐忍中隐含的深意,让他心中微动。
他于是伸出手,猛地扯下萧景睿束发的发冠,总是扎成马尾的黑发,瞬间如瀑般的散落下来,平添几分旖旎。
“可是清醒了?”萧景睿抬起头,捧住他的头,细细的吻落在他眉间和唇畔。
言豫津忍着疼,抬首,露出惯常的笑容,道,“这次可亏了。”
萧景睿也是笑,吻了吻他的唇,道:“不亏,你不是让我给你背诗吗?”
“你真背?”言少爷吊儿郎当的挑眉笑,“我可不要听什么一本正经的无趣东西,来个香艳的。”
萧景睿戏谑一笑,便学着他的逍遥游,一边喘息,一边胡编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言豫津脸上泛出红晕,感觉身下某处被进的极深,体内一阵火烫,羞窘交加,牙关紧咬,恨不得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出来。
耳边是萧景睿低低的念诗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床铺摇晃得叽嘎叽嘎,一阵又一阵的愉悦,让言小少爷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指紧紧的绞着床单。
“擒来炖肉,配以好酒……”
萧景睿低下头,温柔的拭去言豫津眼角间的泪水,言小少爷无可克制的发出了一声声的□□和哽咽……
“剩下骨头,加水煮粥!”
两人交颈缠绵,偶有水渍之声,地上扔着浅蓝色和紫色的长衫,交叠在一起,还夹杂着白色的里衣……
桌前红烛渐渐燃尽。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擒来炖肉,配以好酒。
剩下骨头,加水煮粥!
豫津,比之你的《逍遥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