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给云贵人说了一会话之后就出宫了,云贵人现在虽然得宠,位分却是低了,她也不好在宫里呆的时间过长。
宫外的云大人也是得志意满,把那个人放到李阁老的眼前的时候,被他称之为老狐狸的李阁老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不过总是宦海沉浮的老油条了,眯着眼睛看着一脸恭谨的云大人,道,“云大人是什么意思,”
云大人『摸』了『摸』底下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胡子,对着李阁老笑道,“下官对李阁老向来仰慕,这次下官也是恰逢其会,要是这个人被赵阁老看到”下面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替代了。
赵阁老可是李阁老的政敌,两个人站的可不是一个战线。
李阁老看着遍体鳞伤的男人,本来就小的眼睛现在只剩了一条缝了:“这事本官记得了,这里先谢过了,只是老夫现在有事要处理,就不送云大人了。”
云大人站起身,对着李阁老行了一礼道:“阁老客气了。”
相对于云大人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得意,李阁老的表情可以用愤怒来形容,唰的下放下杯子,斥道:“还不快出来看看你做的好事!”
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从从一旁的小隔间里走出来,脸上有些青肿,看到躺着不知人事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串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又换上悔不当初的样子,对着李阁老叫了声:“爷爷。”
李阁老看着他就觉得来气。[]后宫生存守则30
要不是他,他怎么会让云大人抓住把柄!
也都是他,平日里把他纵的太不像话了!
李阁老感觉自己瞬间老了十岁,要不是独子去世的早,家里就剩下这根独苗苗,他怎么也不会容许儿媳『妇』把他养成这样!
家门不幸啊!
年轻人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老人的说教,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身体,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回去罢。”
年轻人没想到只等到这句话,脸上的错愕一闪即逝,再次不安的叫了声:“爷爷。”
李阁老叹了一口气道:“爷爷我要回去给首辅写告老还乡的折子,你去给你母亲说声,收拾收拾东西罢,过些日子跟着我回山西老家罢。”
趁着他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精神,能教就教下,总不能断了李家的根。
年轻人脸『色』不变,也知道事情终于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咬牙对着:“爷爷!”
李阁老对着孙子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人吩咐道:“把知情的人都灭口,一个都不准留。”
看着地上的那个男人的几乎就是再看死人。
“是,老爷!”一旁穿着黑衣的老头慢吞吞的给李阁老行了一礼,看着他干瘪的身材好像下一刻就要进棺材一样。
实际上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做的比这个年轻人过分的多,只是他运气太不好了,他前一段日子为了一个花魁和一个外地人争风吃醋,让人堵在巷子里套了麻袋打了那个人一顿,要命的是那个外乡人的身体好像并不好,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去了。
这捅了大篓子了,一般人也就算了,李阁老动用些关系也就扯过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外乡人竟然是乐阳公主的独子。
真要闹起来,他孙子的命是保不住了。[]后宫生存守则30
李阁老无论如何都不能容许自己眼看着这个结果发生,他得知事情之后,狠狠打了年轻人一顿,就让人把乐阳公主独子身边的侍从给灭口。
-------只要消息暂时没传出去,他就有时间把所有的线索都掐断。
人算不如天算,活生生的罪证竟然落到了云大人的手里,李阁老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年轻人不算坏,只是被宠坏了,他也没想到他单纯的报复居然让事情演变成这样,年轻人愧疚的扑通扑通的给李阁老磕了几个头,额头都青了,哽咽道:“是孙儿不孝!连累了爷爷。”
李阁老闭目沉思。
年轻人一咬牙:“爷爷,我不想回山西,”李阁老还是不说话,年轻人又冲李阁老磕了几个头:“爷爷,我想去从军!”
李阁老豁的睁开眼:“胡闹!”
年轻人却是一脸坚决,对着李阁老道:“爷爷,我是真的想去!”
李阁老看着年轻人的脸上的表情,想起了自己那个早逝的儿子,带着妥协的说道:“回去再说。”
*
乔叠锦回去之后就让人找了个普通的白瓷瓶给『插』了起来,还特地放在了书房,时不时的打量揣摩,看样子还是挺重视的。
随后几天乔叠锦去了趟坤宁宫,还是请安的时候去的,乔叠锦出现的时候,皇后都有些愣神,这位大半年都不兴踏出长乐宫的人怎么现在有心情来坤宁宫请安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皇后脑子里几乎是立刻出现了这个词,前一次主动来坤宁宫是因为现在还关着的朱贵人,想着云贵人和乔叠锦前几天的不愉快,难道是云贵人?
皇后难得头痛了下。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只猜对了一半,在一次史无前例的严肃的请安后,乔叠锦果然留到了最后,而且颇为委婉的提出了她的要求。
皇后不动声『色』的道:“容答应?”
乔叠锦干脆的点了下头,道:“木槿已经禁足了大半年,宫规也抄了好些遍了,皇后娘娘看着如果好了,就让她出来可好?”
有求于人的时候乔叠锦的不但说话的声音软了几分,就连脸上的清冷都少了几分。
皇后咀嚼着‘木槿’这两个字,好像容答应和乔贵妃的关系比她听来的好要好,都直呼姓名了,这感情还不好。
皇后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宫中事务多,要不是贵妃提醒,本宫都忘了这一回事,容答应不过是小错,既然贵妃都求情了,本宫这就撤了容答应的禁足令。”
乔叠锦终于安心的垂下眼。
皇后又道:“也是下面的人玩忽职守,竟然没人提醒本宫这件事。”
皇后事多,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答应浪费时间,忘了也怪不得皇后,乔叠锦又道了谢,带着绿意等人回了长乐宫。
齐安之时隔好久再次在长乐宫看到容木槿的时候微微蹙了眉,略有不快,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云贵人最近安分了不少,甚至亲自去了陈嫔宫里,不但赔了不是,而且带了礼物。
一时间宫里都安安静静的,皇后也省了不少心。
齐安之对着现状看起来很满意,对云贵人又宠了几分,云贵人享受着宫里大多数女人的记恨的目光,眼角还带着得意,行事却是不复之前的张扬,这倒是让金芳仪谨慎起来了。
之前那种胸无大脑的样子最让人放心,要知道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虽然心里暗暗警惕,两个人还是亲亲热热的,看起来比亲姐妹都亲近几分,让看到人都有些牙痛。
不过云贵人对其他人和蔼了许多,对容木槿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乔叠锦有好几次都看到容木槿步子有些吃力,又一次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红肿,乔叠锦问了之后,才想起来好像第一次见到容木槿就是因为云贵人下雨天罚她跪鹅卵石路吧?
本来就印象不好的人者这下子又掉了几分,让她把裙子掀起来,看着里面红肿的膝盖,不悦的让人给她上『药』,又小心的叮嘱道:“以后见了她,就离远点。”
这就是没事找事。
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怎么谁的麻烦都不找,偏偏找她的?
容木槿摇了摇头。乔叠锦想难道是因为自己?云贵人只是迁怒?看着容木槿和她关系近就想拿她出气?
乔叠锦想了会没想出所以然来,按照她的意思,让容木槿住在长乐宫算了,但是绿意红绸等人持反对意见,道:“娘娘,有一就有二,如果容答应住进来,日后皇后娘娘再往长乐宫塞人的时候就不好推脱了。”
各个宫里都分了些人,只要长乐宫只住了乔叠锦一个主子,这不是意外,在皇后询问她的意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长乐宫住新人的意见。
开了头,以后就不好说了。
乔叠锦犹豫的道:“难道本宫再去找一次云贵人?”
绿意还是劝阻道:“娘娘,这还是不妥。”云贵人比容答应得宠,比她位分高,教训教训她这是正常的,如果乔叠锦为了容木槿出头去找云贵人,这就是过了。
乔叠锦暂时没有头绪,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了下去。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心情考虑这件事了。
金芳仪和史常在早产,一条条的证据皆指向了长乐宫,乔叠锦茫然的看着底下冒着冷汗的高升一会儿,道:“皇上让本宫去昭纯宫?”
高升任脸颊上的汗珠落下滴进眼睛里,也不敢擦拭,陪着笑道:“是。”
乔叠锦这次反应的很快,她站起身,面无表情道:“那走吧。”
说着,连斗篷都没有披上,就率先走了出去,绿意急匆匆的拿过一件披风就跟了出去。
*
齐安之书案的两份折子,一个是李阁老的告老还乡的,一个是举荐云大人入阁的。
齐安之把两份折子都摊开放在眼前,拿着朱砂的笔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落下比,看着那两个鲜红的“准”,齐安之把笔放下,中指敲着老红木的桌子,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种情形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高公公急匆匆的过来,不同于往日的步伐让齐安之看了过去,高升自然知道齐安之现在是不高兴,只是他真的有天大的急事,匆匆的行了一礼之后不等齐安之问就赶紧把事情说了出来:“皇上,金芳仪和史常在早产了!”
三个孕『妇』两个都出了问题,皇后也急的要死,不但自己立刻赶了过去,命人赶紧封锁现场,把几个小太监小宫女都控制了起来,还没忘让人通知齐安之。
齐安之不高兴的站了起来,问高升道:“现在怎么样了?”
高升道:“稳婆说不容乐观。”
齐安之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把奏折整理好,才抬步道:“走,去看看。”
两个人现在都在昭纯宫的偏殿,外间挤的人满满的,皇后皱着眉头坐着,不时的有人从里面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女人的j□j和尖叫不时的传出来。
皇后板着脸对底下跪着的宫女太监道:“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两个人都早产了?里面没有猫腻皇后怎么也不相信。
看着底下的一群人皇后就闹心的慌,她当上皇后也没出过这个闹心的事情!
一个小宫女啼哭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皇后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那好端端的史常在会摔在金芳仪身上!还是说你们都是玩忽职守,主子都护不住,要你们做什么吃的!”
里面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跪着的人也都知道如果里面的人出了个好歹,她们
这群人也不用活了。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闪过绝望。
齐安之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看着底下的一众人,大马金刀的往前面一坐,皇后赶紧起来给齐安之请安,下面是掺杂着哭腔的请安声。
齐安之现在自然没心情听这些闹腾腾的声音,直接问皇后:“怎么回事?”
皇后斟酌着用词道:“史常在和金芳仪今日一同在永宁宫的小花园散步,不知怎么的,史常在突然扑倒了金芳仪,两个人都见红了。”
齐安之蹙着眉道:“现在还没有审出来么?”
皇后正要回话,下面的小宫女突然间尖叫一声,跪伏着从人群里爬出来,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涕泪纵横:“我说我说!”
齐安之:“那说罢。”
宫女道:“是贵妃娘娘让奴婢做的-----------------”
齐安之和皇后同时沉下了脸。
皇后看了眼齐安之,才道:“说清楚!”
宫女张嘴正要说话,却吐出了一口血,眼角也渗出血,没一会儿就七窍流血而死了,眼睛睁的老大,嘴巴张合,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在她旁边的人看的『毛』骨悚然,碍着上面的人还不敢大声尖叫,只是啜泣的声音更大了点,身体不停的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偶明天回老家呆几天,更新照旧,留言暂时不方便回
安卓客户端上线下载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