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相信,X大是一所学风严谨的大学,为社会输送人才,而不是人渣。
事实证明,X大人渣满天下,在社会各个角落坚定不移地挖社会主义墙角,威力相当于一个师的孟姜女。(师连团神马的哪个人更多?)
回到病房,我对秦征说:“300CC啊……太可怕了,你来一次大姨夫就够我一辈子大姨妈的量了。”
秦征满头黑线地把我按倒在床上。
我转过脸看他,贼笑:“你是不是饱暖思淫、欲了?”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声音低哑:“你说呢?”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日头尚高,于是说:“白日宣、淫不宜构建和谐社会。”
他埋首在我颈间,闷笑一声,颈间湿热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周小琪……”他的声音低得像梦呓。
“嗯……”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樱桃我都洗好了,放在盒子里,你自己拿出来吃。”
他叹了口气,爬起来,我闭着眼睛,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唇上一凉,睁开眼睛,看到他正捏着颗樱桃在我唇上摩擦。
我从善如流地张口吃下,突发奇想道:“听说吻技好的人会用舌头把樱桃梗打结。”
其实秦征有时候挺孩子气的,比如听了我说这句话,他就要证明自己吻技不差,我看他眉头紧锁薄唇紧抿腮帮微动的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带着儿子扑倒了他。
“卫翼给你找麻烦了?”我靠在他胸口问。
“只是资金的事,放心吧,解决了。”公司里的事,他一向不怎么和我说,因为说了我是真不懂,他一般只需要告诉我解决了没有。
“你一夜没睡就是为了解决那什劳子麻烦?”
“嗯。”他点了点头,“第二天一大早去公司办离职手续,事情都办完了,精神有些松懈,走高速的时候就睡着了。”
高速公路确实很容易让人开得睡着,而且在那速度下撞到什么都是一个蛋疼。
说起来我仍然有些后怕。
我掩面嘤嘤哭泣,“你以后小心些好不,也不想想我们孤儿寡母要是没了你以后怎么办……”
“我错了……”他继续叹气认错,低声服软,索性把所有的错都认了。“我不该手机关机,不该瞒着你事情,不该对你凶,不该让你一个人上医院体检,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养胎……”
“呃……”我打断他,“其实我没那么娇贵,而且我也没怪你那么多……”我语调一转,恶狠狠地说,“不过谁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白薇又把你们的关系说得那么暧昧!”
秦征有些受伤地说:“我怎么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要我解释白薇的事,可是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她给你写的情书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征无奈叹气:“给我写过情书的人那么多,我哪里记得她是谁?难道你要我一一汇报……小琪,你生气了?”
我背过身不理他,任他轻轻拉扯我的肩膀。
片刻的沉默后,他自背后拥住我,双手落在我隆起的小腹上,温软的双唇在我后颈游移,低声说:“你说要离开,那是我最害怕的事。”
他说:“你什么都不缺,有幸福的家庭,爱你的家人和朋友,你说知足常乐,又无欲无求,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
我心上有一根弦,只有他能拨动。
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了,了解他的每一个小习惯,好的坏的,了解他的喜恶,他每一个眼神所蕴含的意义,但终究还是少了点信心,多了点不确定。我们女人啊,总是需要哄的,爱听情话,爱胡思乱想,他们男人却不喜欢解释,或者觉得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他们做他们的,我们想我们的,没有误会也会制造误会,然后渐行渐远。
我一直相信秦征爱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只是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不只是相爱而已,要相守,要相处,要坦诚,也要空间,在磨合中找到最适合彼此拥抱的姿势。
就像此刻,如此契合。
他胸膛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沉稳有力的心跳和我的落成同一拍。我以为他是一个骄傲自信的人,却总是不经意间在我面前流露出脆弱与爱的卑微。听说,只有爱到深处才会卑微。
他说不知道我要什么,能给我什么,其实我要的不多。
我说:“我要吃樱桃。”
他起身拈了一个喂我,我拉下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唇瓣,望着他漆黑的眼睛,笑而不语。
我要一个人,纵然我缺胳膊少腿,我吃饭他喂,我出门他推,我上楼他背,不离不弃,相知相惜。对全世界来说,他是六十亿分之一,对我来说,他就是全世界。
他给我的一切,我都想要。
我想要的一切,只有他能给。
听说男人是行动派,不喜欢解释,那这些话我就不说给他听了,亲亲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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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留院被围观了两天,我本来还觉得住高级病房有资本家的罪恶感,但是去食堂遛一圈,看到秦征被狂蜂浪蝶惨无人道围观,我顿时觉得有时候犯罪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征换药的时候,我在一旁围观,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疤,我表示:“你可以去演哈利波特8了。”
高健点头附和:“师兄你去演的话,票房一定创新高。”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一个看黄瓜菊花的跑来给他换药?”
高健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才多彩一点。”
XX医院,各种不靠谱!
秦征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受高健摧残。
“师兄,别这个表情嘛,笑一个。”
我无力扶墙,“高健学弟,麻烦你动作快一点。”
我男人的脑袋还掌握在他手中,我只能好言好语。等到换药完毕,秦征果断拉着我的手就走,办退院手续。
高健热情相送:“师兄,下星期再来复诊啊!”
我心有戚戚然:“我们下次换家医院吧。”
秦征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我很好奇地问:“这到底什么医院啊,这么胡作非为,让一个生殖泌尿科的给你治脑袋,你又不是大象,又鸟又鸟长在脸上。”
秦征抽了抽眼角,心情明显更加沉重。“高健的爸爸是医院的院长。”
我突然觉得,高健没有选什么妇产科,已经算是一个良好市民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家里没有菜,我们直接在外面打包了饭菜回去,刚好遇到房东来收租金。秦征和房东交涉,我把东西提进厨房,收拾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房东已经走了。
“这么快说完了?”我边擦手边问。
“嗯。”秦征点点头,“我们过几天就回A市了,房租不用再续了,家具带不走都留给他,他会给个价钱。”
我不无遗憾地说:“现在房价翻了一倍,早知道就买房子,现在卖掉还赚一倍。”
秦征说:“我有买。”
我倏地抬起头瞪他:“你什么时候买,我怎么不知道,你金屋藏妖!”
秦征笑了一声:“是,藏了你这个猪妖。”
我很受伤。“你什么时候买的,买在哪里了?”
我们刚同居的时候,两个都是大学刚毕业,没多少钱,家里的钱是不屑拿的,只能自己想办法,后来就在比较好的地段租了这套两室一厅。后来秦征钱多了,住习惯了也没有想过搬,现在要搬走了,才后悔当初没咬牙买套房子等升值。
“我在A市买了,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
“我不记得我有听过。”
秦征笑了。“正解。原因就是你不记得,而不是你没听过。”他点了下我的额头,“关于钱的事,你从来只记得小钱,不记得大钱。”
他这话说得很精辟,我记得同样一个罐头在家乐福卖三块五在沃尔玛卖三块六,但是价格超过我的月薪的,我真记不住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被他这样鄙视,我作为一个优秀的文科生,觉得很伤心。
秦征说:“我的钱多数在股市和汇市,只支取了一部分薪水在A市了供了两套房,这些都明明白白记在账上,是你自己没有看。”
我反驳:“我看了!”然后弱弱地说,“只是看不懂……”
要是我都能看懂了,X大还设立会计系干什么!
秦征笑笑说:“我知道你看不懂。”
男人啊,你的肚子是黑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买的啊,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投资用的还是住宅用的?”我跟着秦征进了厨房,他转身把我按在椅子上,下巴在我发心蹭了两下,说:“等你姓了秦,我再带你去看。”他这是在利诱我。
我说:“能不能打个商量,你跟我姓?”
他捏了下我的鼻子,说:“吃饭。”
吃完饭,我横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在厨房清理,然后切了个果盘送到我跟前,让我彻底体验一下地主婆的感受。
最近在微博上看到某个装逼犯针对“老公对老婆要向对党一样忠诚”发表了2B演说,其称,新世纪女人的标准是:在外是人民公仆,在内是封建地主。爱剥削,尤其是剥削人民,爱劳动,尤其是看人民劳动。枪杆子里出政权,坚持党在家庭里的绝对领导地位一百年不动摇,深刻落实无产阶级专政。你无产,我专政。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我爸妈之间的真实写照,也是我和秦征努力的目标,我相信他一定会愿意跟我一起努力的。
他终将会认识到,所有女人都是可爱的,只在于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