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才至,批发商场的秋装就近了尾声,多数上了冬装新样板。* *
内销客户看季节拿货,这个时候各商户冬装只敢做一点现货出来试探市场风向,他们也就持观望态度,想观察潮流兴什么再拿货,一时之间,就不如八月底那么热闹。
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时段,便有一些外国客户开始到商场定做来年春装,也有些季节跟国内季节相反的外商,趁着某些商户门庭稍冷落,过来压价,定做反季节的夏装。
乔玉壁也接了几张反季节的夏装小单,算了算,几张小单做下来,赚的钱居然不够一万元,不要说本月花销了,就是发工资也不够的。
乔玉壁初时给刘碧琪和刘琴开出高工资,一来,她当时寄住在刘碧琪处,心里是把刘碧琪当了自己人,至于刘琴,是因为有她,自己才有第一笔生意,赚了第一桶金,在乔玉壁心中,自己赚的,总要分她们一点。这段时间下来,她也承认,开出高工资,便有高效率,刘碧琪和刘琴死心塌地跟着她,办事又得力,完全值得用一万元去请。
当然,刘碧琪和刘琴知道隔壁郑雪原请的两个堂妹,每月只给两千五百元工资时,心下更是珍惜这份工作,很落力拢客户,想帮乔玉壁多接一些单。
看看生意一般,刘碧琪和刘琴也有些着急的。
乔玉壁反倒不急,安抚她们几句,正好申芬打电话过来,就商量起什么到玉器批发行看货。
等乔玉壁放下电话,元青就凑过去说:“老板,你要去玉器批发行?带我一起去吧,玉器我也懂一点的,没准能给你掌眼。”
“你懂?你不是失忆了么?”乔玉壁瞥他一眼。
元青笑得妖娆,“我只是忘记自己来自何处,是何人,有何亲人什么的,至于一些知识,自然没忘。要是所有的东西都忘了,岂不是如婴儿一样?”
“哦!”乔玉壁再看元青一眼,过去饮水机倒了水喝,心下道:这货笑起来还真好看,不输周明弦了。
“系统君提示,女主好色机制再增一个点。”
一个声音在乔玉壁脑海中响起,乔玉壁一愣,不禁红了脸,什么跟什么嘛?
元青转头见乔玉壁倒水喝,一张俏脸半带娇红,不由看呆了,嘿,老板真漂亮!
刘碧琪和刘琴也察觉到异样,互相捅一下,悄悄看一眼。
刘碧琪:玉壁这阵子还真是越来越亮眼了,以前皮肤虽然不算黑,可也没有这样白细,现在皮肤又白又嫩的,眼睛又明亮,整个五官看着鲜明起来,怎么看也是美女级别的,不怪这个阿青要看呆了,我也差点看呆了。
刘琴:奇怪了,老板的护肤品,还是我陪着去买的,她擦了怎么就这么好看。我也擦同样的,可没这个效果。难道老板天生丽质,以前过得不好,丽质被掩藏了?
乔玉壁一抬头,见到元青呆呆看她,不由白了元青一眼说:“看什么?”
“看美女!”元青脱口应了,一时忙掩饰,也去拿杯子倒水喝。
乔玉壁一笑,还没说话,就见门外走进两个人来,却是曾经定过货的客户约翰先生和一个姓申的翻译。
乔玉壁眼睛一亮,约翰是大客,如果看中了货,至少也能定几千件,自己这个月的花销有着落了。
正好乔玉壁让人打了几十款新样板,忙摊到展示台让约翰先生看。
约翰跟乔玉壁定了几次货,因质量和款式不错,销量也不错,这次过来,便有心要再定几款新款。
两方磨了一个多小时,看好款式,谈好价格,约翰就定了五千件。
等约翰一走,乔玉壁笑向刘琴等人说:“今晚出去吃,也请了芬姐一起,正好趁机再谈谈玉器铺的事。”
如果约翰这批货交了,没意外的话,也能再赚五六万元了,正好凑钱租一间玉器铺呢。
翻译申小姐领着约翰出去,又在别家商铺转了转,再定了一点货,临近中午时,约翰回了公司,申小姐正要回家,就接到一个电话,她听了一会,如约到了一家咖啡厅。
乔玉雪等在咖啡厅中,见申小姐来了,便笑道:“如真,我还是翻了同学录,又打电话问班长,才知道你电话的。”
申如真坐下了,笑道:“玉雪,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一边心内诧异,乔玉雪跟她们这几个女同学,可不大亲热,突然主动相约,这是?
乔玉雪先寒喧着,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你最近是不是领着客户,跟新兴批发商场三楼的商户乔玉雪定了货?”
“是。”申如真答道:“咱们外语系毕业的,除了你们这些含着金匙出生的,剩下的,还不得在外拼搏?当翻译可是一个苦差,天天跟着客户跑,客户不好侍候的,还得看脸色,累死。”
“嗯,你们不是有提成?叫苦什么?”乔玉雪笑着说了一句。
“你也知道,公司严禁我们偷偷提成的,一旦发现了,就开除处理。而且吧,客户也精,自己学了一点中文,我跟商户要提成,他也能察觉的。所以这阵啊,穷死了。”申如真抱怨了起来。
乔玉雪微微一笑,知道有门,便说出一番话。
申如真一听,失声说:“假客户的名义,再去跟乔玉壁定一万件货?约翰先生这次定的是刺绣品,工价极高,一件一百元,定了五千件,货款就五十万了。再定一万件,货款可是一百万元了。”
乔玉雪示意她噤声,“别大惊小怪,一百万元又怎么啦?我让你定,一切自然有我呢。到时事成,我给你五万元。”
申如真吁出一口气,弹算起利益得失,终是说:“乔玉壁也是一个精的,再熟的客户定货,都要定金,约翰先生已是定了几次货,她一样要拿百分之二十的定金,再定一万件的话,就要再给二十万定金。”
乔玉雪低声道:“放心,就是给她二十万,到时她也得吐出来。”
那一厢,乔玉壁已带了元青去见申芬,三人相约到了玉器批发行。
申芬期间偷看了元青几次,悄和乔玉壁说:“你家这位真是绝色,带出来有面子。”
乔玉壁噎了一下,回答说:“他说他懂玉,这才带着来。”
申芬笑而不语。
她们到的,是国内最大型的玉器批发地。
申芬约了当地一个熟人相陪,一行四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熟人以为她们想来这边拿铺子,就介绍说:“这边原是乡镇,铺子租金和房子租金不算贵,自从玉器行打出名声后,铺子和房子都贵了起来,现在那偏僻角落的小铺子,一年租金还要十几万。你们资金如果不多,想稳妥一点,最好在商场内租一条玻璃条柜,条柜一月租金顶多三千元,压力不会太大。”
乔玉壁便问了问行情,又问玉料。
熟人说:“这边全是A货,监管也比较严,市场内就设有玉器鉴定行,没有人敢做假的,但有一个,货品开价一般较高,要看客户自己的眼光了。眼光一个错失,虽然不会拿到假货,可也会拿到超出市场价值的货。不过呢,玉这个东西,有时候也难说,价格并不稳定。”
说着话,进了批发铺子,乔玉壁拿起一个带一点彩的玉镯子问价,店主报价说:“十二万。”
乔玉壁吓一跳,不会吧,这个玉镯看着平平无奇,还一股古头样,水头并不算顶好,这个价格难道不会太贵?
熟人悄拉过乔玉壁说:“别还价,还价了就要买。”
乔玉壁点点头,又去看一对黄豆大的冰种玉粒,问了一下价,店家报:“三十万。”
乔玉壁倒抽一口冷气,好吧,这个价格的话,这是准备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么?
出了铺子,熟人笑着说:“别嫌贵,这边全是真货,贵点也放心。”
乔玉壁便打听利润,熟人含糊说:“你自己看吧,到这边来的,多数开着车呢!你别看店家普通,身家多数上千万的。一个条柜摆着的玉石,随便都要几百万。当然,也有亏的,但生意么,哪一行不是有亏有赚?”
乔玉壁了然,这是说,玉的利润极高,做得好的,身家都上千万了。但自己手底才一百万,想做这个玉生意,明显不够本钱。
熟人又领她们去原料批发商铺,笑着说:“这边原料全是缅甸过来的,夜间也有赌石生意,村民和商户也可以集资买下石头,剖了看看有没有玉。这赌石的,有许多一夜暴富的传奇故事,当然,一夜成为穷光蛋的更多。”
乔玉壁说:“听说缅甸现在限制出口,玉石原料也被限制了,是不是这样?”
熟人说:“确实是的,因为这样,原料少了,玉石价格更上去了,几年前一件三千元的玉镯子,现在卖三万元了,你说说这……”
从玉器批发城回去路上,申芬一边开车一边说:“这边A货批发,成本太高,咱们没法做的,还是依照先前说的,咱们做低档玉石好了。”
元青这个时候插嘴说:“低档玉石利润低,满大街都是,你们做来干什么?”
乔玉壁同意元青的话,点头说:“芬姐,咱们手头的钱有限,但还是要想法做A货。”
正说着,刘琴打了电话过来,兴奋莫名说:“玉壁,申小姐又过来了,说约翰先生想再定一万件货,照原先议好的价,一样给百分之二十的定金。”
乔玉壁也惊喜了,正发愁手头的钱太少,约翰先生这是送钱来了?她马上说:“我还在路上,你照原先议好的条件,仔细看一下合同,把单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