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106 大结局 下

作者:山吹子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3-03-04 16:08:54

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夫人带着将军和小宝跑啦, 不支持正版的gn看不到小甜饼哼!闲暇下来的沈清在书房里坐了一下午看书算账,等他终于坐起来的时候,去听到院字里墙角有沙沙响动, 沈清觉得奇怪, 他走出去查看,正发现他墙角灰白色的茅草堆正左右摇晃, 沈清探身一看, 却见他草堆里正趴着一个小孩。小孩肥肥的屁l股七扭八扭,那不就是小宝吗?

再往前看,玄深的脑袋正卡在墙角的狗洞里,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上面插满了杂草树叶,他的手里还抓着一只……

一只鸡??

沈清有点弄不明白这情况……

说回几个时辰以前, 也空闲下来的玄深,劈完厨房里的柴火后,下午就没什么大事,一大一小坐在厨房前的草垛上晒太阳。

厨房丁大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丁大厨说, 玄深听着。丁大厨在府里的时间也算呆的挺长了, 当他谈到沈清喜欢在厨房里煮点啥的时候,玄深终于竖起了耳朵。

“夫人呐,厨艺确实不错。去年这个时候,夫人还上手做了叫花鸡, 你别说,还真有一套,那鸡可香了,里面塞了许多香甜的板栗、肥厚的大花蘑菇、冬笋片、虾仁等等,抹上蜂蜜、香料,外面用荷叶包着,把外面一层壳敲开,里面的香味立刻扑鼻,那滋味可绝啦。“

丁大厨越说越带劲,他都想和夫人学学,夫人有些做菜的方法,新颖又巧妙,给他带来许多做菜的思路。丁大厨正说的高兴,就见玄深突然就一言不发地站起来,一把抱起小宝走人。丁大厨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就见玄深抱着小路已经走得老远去了。他还摸不着头脑呢。

这又是哪里不高兴了嘛,现在的年轻人,脾气可真大,丁大厨敲敲老烟斗想道。

那玄深干什么去了呢?

“爹爹,大叔说的鸡好吃吗?”小宝抱住玄深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颊问。

玄深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之前和小宝在林子里逮过野鸡,但是最后烤出的鸡一点儿都不香,最后全被玄深皱着眉头硬吞进去了,吃完没几会儿,玄深就闹肚子疼,整整疼了几天,那天起,玄深就再没逮过野鸡吃。

还好小宝吃了一口就没咽不下去。

不过要是沈清来做的话,会不会好吃点呢?

“小宝,我们去逮野鸡l吧!”玄深沉思片刻,认真道。

玄深逮野鸡可厉害了,就是找野鸡比较花时间,一旦被他看到野鸡的身影,这只鸡基本就没地方逃,只等乖乖被抓着鸡脖子被带走。

玄深厉害的功夫就在于他扔石子儿又准又有力度,他不是老猎手,没有经验,不会做陷阱,往常都是直接捡起地上尖锐的石头,隔空一掷,那野鸡就被敲中脑袋,头昏眼花地倒地不起。小宝见机,兴奋地扑过去,抱住大野鸡。

玄深一手抱着小宝一手提溜着野鸡欢欢喜喜回家,他回府里也不往正门,从通往厨房的后门悄悄地进来,然后又穿过甚少有人经过的花园,一路摸l到沈清院子的西墙下。

西墙底下有个大洞,玄深抱着小孩拖着鸡不好爬那光溜溜的墙,他便让小宝先从洞里爬进去,然后自己再爬。

那洞看起来挺大,小宝进去,也是畅通无阻,可谁知玄深爬了一半,就被卡住,进不去出不来。

之后就是沈清看到的画面,满头树叶杂草的玄深,一只手还提着一只鸡,人正卡在了洞里,艰难往前挪。

沈清叹一口气,无奈地帮玄深爬进来,心里担忧地想,傻成这幅模样,还有机会变好吗?大夫说,因为后脑撞击造成的血块,使玄深脑子出了一点问题,但后脑血块会一点一点散掉,等血块全散光了就没什么大碍,但是眼下看起来还是毫无进展,玄深反而越来越傻了……

“洗洗脸吧。”沈清接了盆热水给玄深,听起来像是有些生气了,“你看你脏成什么样了……还带着小宝和你一起胡闹。”

玄深挨了训,也不反驳,沉默地擦着脸,手上使的力气越来越大,越加粗鲁地往脸上涂抹。

沈清一看他那样也知道他不服气,小宝在边上也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沈清气笑了,抱起小宝,捏了捏他的小l脸道:“以后可别和你爹到处胡闹了,下次记得往前门进来,不要再钻狗洞。”

玄深正大力搓脸,瞧见沈清又说说笑笑地和小宝说话,心里更是觉得委屈。手里的毛巾都快让他扯坏了。

“爹爹带我去捉**了!”小宝跳下地,蹬蹬蹬地把大肥鸡抱到沈清面前,那鸡被一通折腾,可怜巴巴的模样,身上的毛都被摧残地没几根了。小宝和沈清说想吃叫花鸡的事,玄深犟着脖子,就是不扭头。

“叫花鸡好吃吗?”小宝问,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吃的。”沈清接过那只没几口气的野鸡,玄深一边听着,心里蠢蠢l欲l动,但就是不看不开口。

杀鸡,不看。

抹调料不看。

进灶不看。

一直到叫花鸡都烤熟,散发着阵阵香味,玄深都是一副不听也不看的样子,虽然他本身话就不多。

沈清好笑,这人,真和孩子一样,这都得哄,小宝还没这脾气呢。

沈清把叫花鸡切开,故意往玄深身边溜了一圈,口中直言:“哎呀,这只鸡真肥,小宝我们两个人可吃不完,吃不完怎么办呢?”

小宝奶声奶气:“爹爹吃!”

“可是你爹爹不想吃,我们把半只鸡送给别人好不好?”

小宝为难地哼哼:“嗯……”爹爹最喜欢吃肥肥的鸡了,可爹爹从来不会做,以前有钱买,现在爹爹可穷了,吃不起肥肥的鸡了!

小宝委屈地就想哭。

玄深背对着沈清,可他的心早被肥鸡吸引住了。玄深不由自主地舔舔口水,摸摸肚子,好饿。沈清看这一大一小为了一只鸡如此委屈,觉得又好笑,又无奈。

沈清撕下一根鸡腿,递到玄深嘴边:“来,张嘴!”

张嘴就张嘴,玄深毫不客气地为了肥鸡屈服了,大口咬下了鸡腿。

“以后你们想吃,别再钻狗洞了。”沈清嘱咐道,“管家不让我动手做饭,我们可以悄悄地,我这院里有小厨房,莫怕。白竹那丫头口严,也不会和管家学舌,你们只要有事,我不在,就去找白竹。”

管家是不让他动手的,堂堂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怎么能混在厨房里呢?所以沈清只能教会其他人怎么做,说起来沈清的火锅店除了前期,他争取到了上手的机会,后来就没摸过。顶多也是去店里翻翻账本,看看收益如何。

真让他动手烧饭给谁吃,那是少之又少,这一大一小算是有口福吧。

对于这一大一小父子二人,沈清比之前许多捡回来都要关注些,既有同情之情,也有眼缘的原因。

从来人的缘分便是于千万人中,不早不晚,相遇相识。

在穷途末路的大雪纷飞之时,被他遇到,救下,就是一场缘分。

玉肴斋是这几年才开的一家酒楼,以菜式的新颖独特口感上佳以及无微不至的周到服务著称,短短几年时间,便挤掉青州几家老字号酒楼,跃升为青州第一酒楼。这个第一也指它的价格,当之无愧的青州最昂贵。当地富人都以在玉肴斋设宴为荣,以之为贵。

这种洛阳纸贵的现象,在玉肴斋刚开张的时候最是明显,那时候许多人都暗地打听玉肴斋的老板是谁。但掌柜的口风紧得很,老板的后台又扎实,令人无处寻求,甚至还有人问到了沈清这里。

沈清摆摆手,撇清关系,自然不会有人想到这玉肴斋是沈清开的。

钱,沈清也是要赚的,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沈清并不想一味赚钱。他开福临门火锅店,让大多数人能吃得起,同时也经营价格高昂的玉肴斋,让部分追求昂贵层次的富人趋之若鹜。玉肴斋的菜色都是现代社会经过大浪淘沙淘洗之后剩下的最精华的部分,同样,调味品也用现代社会中改良过的配方调和出来,与古时候全然纯粹的调料相比,更加精致有味。

食物的鲜美只是玉肴斋的一部分,如果它单只有这样,可能也不会给这些需要身份地位的富贵之人另类的贵气,用最无微不至的服务才能让这些富人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得到了肯定。

实际在沈清名下的店连老管家都不知道,这间店铺是他私底下置办的。

沈清预定的是三楼最隐秘的一个雅间,他进门的时候,小二就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前台的掌柜向他投来一个不明显的点头示意。沈清跟着小二上了三楼,自己进了房间,玄深和银鼠一左一右守在门前。

沈清进去之前,特意又探出头对二人道:“等公务结束,我带你们去玉肴斋另外吃一顿,你们两个都不要闹事。”

沈清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玄深就不是安分的主了,另外一个十七八岁年纪小,也正是活泼的时候。

玄深听话起来便十分听话,他笔直地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另一边的银鼠几次想过来搭话,都看他冷着一张脸,心里犯怵。

可实在无聊也确实闲不下来的银鼠就是想和玄深搭话。府里的大部分人对玄深都好奇,只是玄深独来独往,没什么机会交谈,银鼠抬起眼角,悄悄盯玄深,心里感叹他可真好看。玄深的感觉敏锐,察觉到银鼠的目光后,微微侧了身,避开。

银鼠不死心,他一点点挪到了玄深身边,鼓起勇气随口扯一个话题:“喂,你说主子会带我们吃什么呢?”银鼠年纪小,平时都轮不上他跟沈清出来,今儿是其他人都指派了别的任务,才让他跟着。听前辈说,夫人时常带他们来这边吃好吃的,什么佛跳墙八宝鸭烧鹅肝……穷小子出身的银鼠听得可馋了。可惜他没什么机会跟着沈清往外跑。

银鼠这边想象着待会儿会有的美味,玄深却在想,没见识,沈清煮的才好吃呢。

玄深不回答他,按捺不住寂寞的银鼠又自说自话了。

“听说你们是夫人捡来的,可真幸运。你知道吗,我是人贩子卖到青州的,本来要被卖到窑子去,被夫人给救下了。我都记不起老家是哪里了,夫人可真好,我可真喜欢夫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对银鼠不理不睬的玄深忽然将炯炯目光对准银鼠,上下审视了一遍。

银鼠十七八岁,真是清清秀秀的俊俏少年郎模样,玄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正说得高兴的银鼠,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哪里不太对,他一抬头,正对上玄深敌视的眼神,差点吓得往后摔。

这这这怎么了?我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吗?银鼠揉了揉后脑勺,摸不着头脑。果然如府里的人说,新来的玄深脾气很大呀。

玄深瞪了他一眼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一边,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小萝卜头一个!

在房间里面,杜知府和几个富商已经就坐,见到沈清到来,纷纷起身。

“各位请继续坐,莫要多礼。”沈清列席,与诸位示意,酒宴这才开始。

酒桌上的美酒佳肴确实诱人,但他们并不是来单纯吃饭的,沈清让房间内伺候的小二全部出去,才和众人谈起正事。

“诸位大概都知道今日杜知府与我沈某将大家请来的目的了。”沈清悠悠道,目光从在座之人脸上一一扫过。

杜仲适时说道:“青州河水治理之事,绝不能再拖了。”

以从前之例,朝廷可能很难会拨款项给青州,青州却不能不置之不理,人力,青州有,但财力,光凭将军府和青州府衙万万解决不了,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青州最大的几个富豪。

在座的富商停下筷子,面色犹疑,这修河水一事,兹事体大,所耗太大,他们也不能托大。

张家米铺的张老板先道:“治理河水之事,利民利已,我辈当然愿意支持,只是,此事慎重,小人也不敢妄做决定。”

若只是捐款,这些富商,定然不会捐出太多,无商不利,趋利避害是他们的本能,官府也没有理由让谁强吐出既定利益。

唯有以利诱之。

沈清笑笑:“张老板莫急,此事慎重,沈某也知晓。但治理河水一事,与青州每一名百姓有关,唇亡齿寒,诸位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话一出,在场有以为然者,亦有不以为然者。不以为然者,不认为将有洪涝之害,青州河水多年,虽年年雨季警惕此事,但至今安然无恙,没有几个人会认为明年青州,真的会有洪涝。

沈清也知道洪涝之事,暂时并无预兆,无论他如何说,这些人都不会相信,要让他们愿意出手,还是需要利益交换。

“明年,朝廷将重新评选采买进贡的皇商,届时青州将有数个名额上报朝廷,如今,这名额……”沈清说到这里,不急不缓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道:“如今,这名额可还没定呢。”

这块肥肉,他不信没有人愿意上钩。

自古皇商便是暴利,这些人为皇家宫廷采买各种物资,大到修建宫廷的木材,小到宫妃的胭脂水粉,无一不存在巨大的利益。

果然,一听这话,在场的几个人就坐不住了。

沈清并没有约青州所有的富商,他筛选了名额,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万贯家财,但是发家却晚,未抢得先机,没咬到皇商这口肉。这么明晃晃的利益,这些人可没有不心动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既想答应下来,又不敢做这个领头人,这时,王家布庄的王掌柜率先站了起来,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夫人和知府豪爽,既如此,小人我就义不容辞,小人以王家布庄名义,请捐十万两白银为清河水利重修。”

其他几人一看,已经有人先站起来了,这时也纷纷表态,沈清和杜仲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钱的事是成了!第一个站出来的王掌柜本就是他们已经说服好的,沈清请他来,就是要让他当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有第一个,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等诸位富商表态完之后,沈清和杜仲这才站起来,敬酒感谢,推杯换盏之中,原本紧张的气氛渐渐就融洽起来。等到杯盘狼藉之时,几人才满足地离开。

各有所得。

杜仲和沈清落在后面。

钱的事成了,杜仲心头就落下来一块大石头,他如释重负对沈清道:“朝廷拨不下银两,在下是真担心此事落空。如此便好了,青州有望。真是多谢夫人相助。”

沈清摆摆手:“我亦是青州人,有什么好谢的。”

杜仲笑道:“该是要谢的。此事成,我亦有一件喜事告夫人。”

“哦?”沈清看他,不知杜仲卖什么关子。

“在下派人寻遍全国,终于找到了李冰后人,不久之日便会将人请来。”

沈清拍手:“竟是好事成双?”

屋内杜仲和沈清说着,屋外两人见几位富商一前一后出来,也翘首而望。

“喂!看来,夫人和他们谈好了,差不多就轮到我们吃饭了。”银鼠兴奋道,他在外面站岗都饿了,好在玄深向来身上都会备着几个填肚子的馒头,银鼠用他的厚脸皮向玄深磨到了。

玄深依旧爱答不理,银鼠都习惯了。

殊不知玄深站在外面,心里已经烦透了。来往的行人路过他,总会往他这里瞧上一两眼,看到玄深的脸,又会多盯上几秒,玄深对这些目光厌恶极了。

再看,我挖掉你们的双眼,玄深心里道。

沈清打开库房,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沈清咳嗽了几下,自他到青州,将这些嫁妆收进库房之后,就再也没打开过,实在是那些嫁妆不是金银珠宝首饰,便是一些古董宝贝,金银首饰沈清不需要,古董宝贝不是应急之时,也自然不会拿出来。

这些嫁妆便统统进库房,堆了厚厚的灰尘。

沈清把窗子打开,点上蜡烛,昏暗的库房才有了些亮堂。只见一个个红木大箱子整整齐齐摆放着,有些打开了,是空的,更多的是合上的。这些嫁妆里不仅有原身的家庭置备的嫁妆,也有皇宫里赏赐下来的。沈清打开一个最大的黑色漆金木箱,露出里面一把把散发着冷意的兵器。

玄深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拣出一柄长剑,这把剑,沈清一打开箱子时,玄深就注意到了。

鸦色的剑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一条蛟龙攀附在剑鞘上,栩栩如生,龙眼处,用黑玉镶嵌着,烛光之下,熠熠生辉。玄深把剑拔l出,银白的剑身反射l出森森的冷光,他细长的眉眼映照在剑身上。

玄深的左手并不灵活,他举起剑身细看,吹一口气,黑发遇刀刃即拦腰斩断,随手划一两下,那木箱便裂成两半。

沈清站在玄深背后,他看不到玄深的表情,只看得到背影,但沈清觉得这就是玄深应该有的样子。

手执长剑的他,看不出痴傻的痕迹,仿若新生。

他可以与剑共舞,不需随波逐流,或许依旧笨口拙舌,不善言语,但人却像注入了新的魂灵。你会被他吸引住目光。

玄深转过头,面上有很浅的欢喜之意,沈清看得出,他很高兴,也很喜欢。

玄深小心翼翼道:“这把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清指了指箱子里,“还想要什么,都可以拿。”

玄深摇摇头,他只要这把就够了。

沈清随他去了,只是关箱子的时候,突然看到底下还有一把一寸的匕首,好奇地捡起来。

这把匕首明显和玄深手里的剑是一套的,上面都有镶着黑玉的四爪蛟龙盘柱的图案,沈清好奇着翻开了私库的账簿,上面记着盘龙剑和匕首都是皇宫里头的皇太后送的。

皇太后?

太后为什么会在原身的嫁妆里加上这么一件东西呢?原身是被皇帝赐婚给陆沉的,而且有一品诰命的品阶,皇宫置备些赏赐无可厚非,只是大多数东西都是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原身更不是舞刀弄枪之人,这礼物送起来可并不合适。难道只是因为原身所嫁之人是舞刀弄枪的将军吗?

沈清压下心中疑惑,取了匕首插入,和玄深一道离开这灰尘遍地的库房。吹熄蜡烛,关上库房大门,装满了财富的库房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玄深的目光全被剑吸引住,哪怕他的右手不便,仍旧用左手执剑。沈清见过玄深用木剑杀死一匹暴戾的疯马,但并没有见过玄深舞剑,此时看他在院中执剑,衣袂缥缈,疏狂潇洒、酣畅淋漓,宛若云龙翔空,有雷霆万钧之势。

秋风萧瑟中,琼枝玉树沙沙作响,几息之间,剑光熠熠,飞叶满天,一树枝桠齐齐截断。

满地凋零。

玄深收了剑,舞剑时,脸上冷峻如剑刃般的神情瞬间消失。褪去了那层冷硬外壳的玄深,虽依旧沉默不言面无表情,却多了分人气。

玄深终究不是一柄剑,温热的能跳动的会笑会委屈的,才是他。

那满地的飞花落叶提醒了玄深,自己刚才的举动,他往上望着那秃了半边的月桂树,不知所措。

沈清捡起边上的扫把递到玄深手里,道:“早点扫完,消除证据。有人要问你树怎么了,你就说不知道。”

玄深点了点头,把剑扔到地上,听话地拿起扫把扫了起来。他的手不方面,就左手单扫,力道明显没有控制剑那么顺畅,扫得落叶四处飞溅,灰尘满天。

沈清坐在一边看玄深扫落叶,觉得竟很是有趣。他喊了声:“傻小子,别扫了。”

“??”玄深停下来看着他。

“装作没有看到就好了!”沈清指了指地上,又比了比老管家训人的模样,“可千万不要告诉老管家是你砍的树枝,他最是啰嗦!”

“好!”玄深甩掉扫把,露出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容。

沈清却注意到,玄深越来越爱笑了。

他刚到府里的时候,还怕生,现在却可以像小宝一样,毫无阴霾的微笑。沈清觉得玄深越来越像个活生生有生气的人。

沈清忽然站起来:“走吧!我请你吃东西。”

玄深点点头,沈清又道:“切记,要悄悄地,莫让管家知晓,否则他又要唠叨我这个将军夫人做得不够得体,身份不够尊贵之类的话了。”

玄深将剑反背在腰间,跟着沈清从后门悄悄溜出去。他很喜欢这样的经历,只有他和沈清两个人,做着特别的事情。

沈清也很喜欢,他是来自现代社会的人,他在这里的身份是将军夫人,他有不得不遵守的规则,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得去做。哪怕沈清现在也结交了许多朋友,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人们会在意他的身份,会有意识地和他隔开距离,就比如在这府里,所有人都叫他夫人,把他当做这偌大将军府如今唯一的主人。

有时候,他也会孤独,会想念现代社会和老友吃吃喝喝的生活。

他甚至已经很久没听过别人叫他的名字——沈清二字。现代社会生活过的他,即便在这朝代已经生活数年,却仍旧无法习惯这种古代不平等的生活,哪怕在大多数时候,沈清站的是高位,俯视着别人。

玄深是不一样的。

他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自己是谁,更不在意沈清的身份。在玄深的眼里,沈清才真正只是沈清自己而已。没有冠予其他任何身份等级,纯粹的他。

沈清和玄深的结交是不存在其他关系的。

他缺少这样一位朋友,希望得到这样一位朋友。

他在这陌生的朝代生活了数年之后,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竟然是从玄深嘴里听到的。

“沈清!”玄深晃着他未受伤的胳膊摇摇沈清的肩膀,表情迷惑,怎么吃着吃着,沈清竟然发起呆来。

沈清笑笑,说了声没什么。

这大概是他在陌生朝代第一次结交的属于“沈清”的朋友。

“谢谢你。”沈清忽然道。

玄深咬着半个馄饨,不解地看着他。

“你救我一命,我还没道谢呢。”沈清道。

玄深腼腆地低下头,其实也没什么的,沈清没事,他也不是很疼。

杜仲再拜稽首,沈清意料不及,这可是最重的跪拜礼,他可受不起,沈清快快扶起对方,请之上座。

“请知府莫折煞我了。”沈清说道,“我身居青州,也算是青州子民,这青州也是我未来数十年将要生活的地方,自然也想要它变好。这不仅是为别人,也是为自己。但请杜知府莫要再多礼了。”

青州地形西高东低,西面有西山高高耸起,耸入云峰,清河发源于此,从青州一路向东,汇入长江,中间经过了大l片平原。

清河上游,水流一路湍急,其势迅猛,一路从西山上带下许多泥沙碎石,清河九曲,河道弯曲,又加之进入青州之后,经过大l片平原良田,地势开始低缓,水流缓慢,从西山上带下的泥沙碎石便在此沉积,淤塞河道,造成极大安全隐患。一旦雨水充足年份,极易决堤。

而往年的做法常常是不断加高堤坝,此法治标不治本,堤坝一年年增高,河道的泥沙一天天堆积,水患之危一日日增加,如今的堤坝已经加高到了一个危险的数字,一旦决堤,淹没青州数十万人家和万倾良田,岌岌可危。

多年来的青州知府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一情况,可一是工程浩大,难以掌握,一旦变故,动辄殃民;二是资金人力,仅凭他们无法调控,朝廷又无法给出足够的补助;三是缺少能治理的人才,能治水者,少之又少,能比大禹李冰者,世间又得几何。

能做的就只能是加高加固大堤,却不能从根本治理河水,彻底杜绝水患。

“此次治水,朝廷能不能给予青州帮助不说,但有夫人和将军府的支持,治水便有了第一步的保障。如今最大的困难是要找到能够治理的人。”杜仲深锁眉头,这正是最难办的事。他相信资金与人力,沈清定会帮助于他,有将军府的支持,事半功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雷的小伙伴暗影。

终于完结了,哭泣!从晚上七点一直写到凌晨两点,简直困死我了!可是我终于完结了,哭泣哭泣!

啊啊开心。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家下一本再见!么么哒。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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